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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让人心动的帅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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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丫娘心里再郁闷,也要跟没事人一样,甚至有时为了掩饰内心的焦虑,不得不带上了一副强颜欢笑的面具,为的就是不露一丝破绽。

    因为她明白,秋丫爹不在家,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自己丢掉的幸福,希望能嫁接到亲人们身上,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要让她们过得开心快乐!

    下面有妹妹、秋丫和秋生,等于都是自己的孩子,她们每天都围着自己转,自己脸上有任何表情变化,都会被她们捕捉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秋丫娘基于对秋生的爱,虽然不确定风雪夜的那个人是谁,但对他的恨已经放下了许多,现在只是担心秋生会受到伤害。

    秋丫娘刚刚眯了一会儿,墙上的喇叭就响了,桂花忽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穿衣、叠被。

    别看她还不满二十岁,正是贪睡的年纪,可是从来不睡懒觉。

    这也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自从母亲去世,要早早起来烧火做饭。同龄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秋丫和秋生也随后醒来,秋丫娘虽然困得难受,可是也没办法继续睡了,因为两个孩子睁开眼就喊饿,必须起来给她们做饭吃。

    其实桂花也能做,自从她来到这个家,每天都帮忙干不少活。

    秋丫娘心疼妹妹,念她从小就围着锅台转,来这儿后,做饭的事从来不指望她,让她也享受一下饭来张口的日子。

    秋丫娘虽然不让桂花插手做饭的事,但桂花也从不闲着。她有洁癖,每天早晨起来都会把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干净净。

    整个白天,只要有空,就不停地扫地、擦洗,里里外外都要一尘不染。连灶房的盆盆罐罐都被她蹭得锃亮,炕席更是三天两头刷一遍。

    身上穿的衣服,如果不干脏活,两三天洗一次,只要稍微弄上点污渍或者觉得身上挂土了,晚上睡觉前必定得洗完晾上,早晨起来已经干了,可以不耽误穿。

    秋丫娘经常说她:衣服没等穿破、就被你洗烂了,下辈子你就等着喝脏水吧!

    桂花嘻嘻一笑:我咽气之前会交代儿孙们,上坟时给我扎一个大点的黄牛烧掉,到阴曹地府替我喝脏水。

    秋丫娘揉着有点干涩的眼睛,走出房门想到井边洗一把脸、提提神,抬头一看,忠厚在他家房顶上站着,看来是要抹房子。

    因为昨天他家就把土拉回来了,怕在房前上泥、甩到门窗上不好清理,所以在房后大街上围了一圈土坝、早早把泥洇上了。

    其实好多人家都是春天开始的时候就把房抹了,怕雨季到来屋里漏水。忠厚懒惰,对这种又脏又累的活,能拖则拖。

    还有像秋丫家这样的,本来去年抹的很厚,想多挺一年,哪知道几场暴雨下来,把房顶的泥巴冲刷的一条一绺的。

    秋丫家还没吃完饭,街上就热闹起来,农闲时节,谁家稍微有点事,就会引来一些人聚堆唠闲嗑。

    秋丫娘收拾完也出去凑热闹,见忠厚叫来了父亲和弟弟忠良帮忙。

    忠良跟忠厚一样,高高的个子,白净的皮肤。比忠厚长得还要精神,可以说一表人才。而且出了名的爱干净,走在大街上,一会儿就猫下腰拍打一下裤腿子上的土,起身再撩拨一下头发,生怕弄乱了他那整齐的中分发型。

    把泥土里掺上大量的干杨树叶子,抹完的房顶晒干之后可以不裂缝,减少渗水问题。

    每家在深秋树叶枯黄、飘落得满地都是的时候,都要搂上几车,除了烧炕外,会留下一些来年抹房时用。

    忠厚家的几个人分工明确,弟弟忠良负责在地上往房顶上泥,这个活凭蛮力是不行的,一是泥巴会沾在铁锹里纹丝不动,二是也不可能举到两米多的房顶上。

    所以要用巧劲——把铁锹沾上点水,铲满一锹泥之后不能停留,要用惯力‘唰’地一下甩上房顶。

    忠厚在房顶运泥,把泥巴一锹一锹均匀分散开来。忠厚爹在后面打抹子。

    忠厚媳妇负责提水、用二齿子一遍遍叨泥。

    往房顶上泥的活最累,所以忠厚和忠良不时替换一下。

    忠厚家和的一堆泥,眼下就成了附近几家邻居们的聚集地,大人们一边看忠厚一家干活,一边指手画脚。

    而小孩子们则趁机挖上一块泥巴,跑到一边玩去了,不一会儿就弄得满身满脸,比干活的人还要脏。

    忠良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嘴里叼着一根草棍,几分慵懒,几分随意,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这该死的魅力,都快赶上原来那些下乡的知青有范儿了,哪个女孩看了能不芳心暗许?

    上几锹泥,忠良就会停下来擦一下溅到头发和脸上的泥水,再用毛巾把浑身上下抽打一遍。

    见毛巾有点脏了,到水桶里投洗干净,然后起身,手里拿着湿毛巾,四处张望了一下,放在哪里都怕弄脏了,想想仍旧系到了脖子上。

    忠厚媳妇在旁边夸道:“我们忠良就是爱干净,难为他来帮忙干这沾泥带水的活,中午说啥也得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

    忠厚媳妇看似在对着大伙说,其实是给忠良听的,捧着他好卖力干活。

    马玉芝把一对双胞胎女儿放到胸前,一手抱着一个,还不忘怼忠厚媳妇:“你们家啥都是好的,连虱子都双眼皮,虮子都红嘴唇。这是干活,又不是摆秧子,一个庄稼汉、泥腿子,干这点活还叫事儿?”

    忠厚媳妇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心想还是算了,反正自己没有马玉芝嘴巧,说再多也占不到便宜。有理说不过她,没理更说不过她。

    可是马玉芝这不明摆着‘守着和尚说秃子’吗?忠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其他人,笑笑没说话,却暴露出他那一口雪白的牙齿。

    站在秋丫家大门口的桂花,感觉忠良似乎多看了自己一眼,不觉脸上微微发热,竟然害羞起来。

    等回到屋里,桂花先做一些铺垫,假装谈论忠良那些看起来有些可笑的行为举止,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然后有意无意地跟秋丫娘打听忠良的情况,尽管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秋丫娘还是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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