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太后锁深宫夜夜欢(42)
“宋姐姐不会介意吧?”
宋知栀刚摇了摇头,视线余光便被内牢里缓缓显现的身影给吸引了去。
许久不见,明明说好了玉玺失踪案容后再审,先紧着找出谋反的背后主谋。
可如今清风霁月的男人浑身是血,浸透了他素白的中衣,血迹与牢狱中的泥垢混合着,被潮湿的水汽浸染伤口,面无血色的苏鹤予昏昏沉沉,疼的闷哼几声。
就这样被狱卒长粗暴地用铁链将他绑在了那木桩子上。
女孩紧抿着薄唇,连眉头都不敢蹙起来。
因为殷承安那打量的目光还未从她身上离去,他薄唇勾着。
但宋知栀知道他这副睚眦必报的性子,只要她露出过于心疼的神色,等会儿苏鹤予就会受到更加惨重的刑罚。
所以她不敢有多余的情绪。
看着被架着走到正对面木桩前的男人,无力地被任人宰割,指尖都是被生夹过的血痕,青中带紫,指缝里的血迹已经干涸,堵塞着他指甲与皮肉之间的间隙,看着便令人觉得心惊肉跳。
“苏掌事嘴还真的是硬,都被打成了这样了还不肯说出幕后主谋是谁吗?”
狱卒长估计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家伙,再加上先前得了李公公的知会,言辞上便更加的狂妄起来,伸出手重重地拍打着他的侧脸。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刑房中响起。
晕晕沉沉的苏鹤予早就疼晕过去了,残留的意识根本无法反抗,他只能听着那些话灌入耳朵里,却虚眯着眼做不出任何反应。
宋知栀心中有些生气,眉心终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是不是吓到宋姐姐了?”
一旁的殷承安视线余光一直停留在女人身上,看着她逐渐冷凝的脸色,便自然地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牵到身旁坐了下来。
软声询问安慰着。
“没有。”
“哗——”
恰好此时一瓢冷水无情地拍打在昏沉的男人脸上,水珠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往下落着,脏乱的发丝也被打湿,顺着鬓边瞬间浸湿了衣服。
听到那熟悉的娇软嗓音,苏鹤予垂在半空中的头缓缓抬起,虚弱无力的目光淡淡地扫了女孩一眼便收了回去。
是她啊。
说不定她又在心底里担心他了。
他也想听她的话好好活着,可是想要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苏鹤予,究竟是谁指使你偷盗玉玺的?快如实招来,免得吃更多的苦头!”
狱卒长清了清嗓子,浑厚的声音带着严厉与刻薄逼问着眼前好不容易清醒的男人。
可此时狼狈的苏鹤予似乎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些话他都听的厌烦了,每日的逼问都是如出一辙。
而此刻他垂首沉默不语,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在临死前安慰她,向她道歉。
毕竟宋知栀是这世上唯一希望自己活着的人,也是他最后的挂念。
狱卒长忍住了嘴边的辱骂,拿起长桌上的鞭子,正要打上去。
“慢着。”
宋知栀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阻拦了。
清脆的声音落下,身旁男人和对面狱卒长的目光同时望了过来。
“宋姐姐在审讯犯人的事情上,是有什么问题吗?”
“圣上,哀家以为,就算将他打死了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哦?太后有何高见?”
“圣上,依哀家拙见,还是应当等苏掌事休整片刻在审讯,如今审这散播流言的幕后主使比较重要。”
宋知栀打定了主意,能拖一时是一时。
谁知一向百依百顺的殷承安,突然间变得固执起来,直接驳了她的话。
“太后,这散播流言的和偷盗玉玺的说不定有什么背后的联系呢,既然打死也不能让他开口,这样吃里扒外的奴才留在身边也只是个祸害而已,朕看不如打死算了。”
女孩冷着脸推开了他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语气带着些许显而易见的不悦。
“圣上心中早就清楚得很,哀家不敢再有异议。”
这一番明嘲暗讽瞬间将两人之间的气息给冻结住了,冷漠的揶揄让殷承安心中的怒火也更甚。
果然,她心中还有这个该死的奴才。
良久,狱卒长定在原地恭谨地垂着眸子不敢轻举妄动。
牢房边缘的水渠道上沁着半道高的徐徐水流,潮湿的墙壁时不时滴答落下,溅起水花打湿了地板。
“朕只是开个玩笑,太后说的有理。”
殷承安皮笑肉不笑地再次不容拒绝地牵住了她的手腕,捏的她疼得蹙起了眉头,却也不敢吭声。
这该死的阉人,既然宋姐姐不想看着他受罪,那便之后再想派人解决了他。
男人心中腹诽着,轻眯着眼看着被架起来往内牢里走回去的那人,眼底蕴藏着淡淡的阴鸷杀意。
片刻后,袁绥手脚带着镣铐便自己走了出来。
与苏鹤予不同的是,他身上墨色的中衣除了沾染些许灰尘之外,身上还算干净。
俊脸上清清冷冷的,望去那高傲睥睨的姿态与前些时日相比是半分未减。
“啧。”
自顾自坐在刑台上的男人瞧着两人相握的手,冷笑出声。
这下余怒未消的殷承安更是有些不悦。
“皇舅,如今还笑得出来?先前皇舅总是说与我母后有多亲近,如今朕才知道皇舅说的都是假话,只不过是想要朕这个皇位罢了。”
“皇舅想要说一声便是,犯不着派人杜撰羞辱我母后吧?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他自然感受到的男人那嘲弄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心中那浓浓的愤恨便冲上心头。
殷承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紧拧着眉心,剑拔弩张地质问着面前冷淡的男人。
只是坐在那仿佛都带着强势的气场,仿佛连他这个大殷国的皇帝都没放在眼里。
袁绥轻声咂了咂舌,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坐在那木凳上,靠着身后的木桩。
一旁站着狱卒长缩着脑袋不敢阻拦,哪边他都得罪不起,如今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被发现才好。
“圣上听信谗言,三言两语便给臣定了罪名,还要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