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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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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嗯?”拓拔宪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朕有病?”

    文令仪愣了下。这人傻了不成,被人说有病还笑得出来,他果真不太正常。

    拓拔宪见她一副茫然样,眼上睫毛眨呀眨的不知多可爱,不由紧紧地追随着靠近她道:“襄襄确定是朕有病?”

    文令仪感受到他接近的热气,哪里都敏感起来,尤其鼻尖快要与他的相触,近得能看见他眼下的隐约青黑,被什么刺了一下般,许多夜里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也终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我说的和你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意思!况且就算我……中了毒,只要你放我出宫,也无非就是找个男子帮我……”

    她的唇瓣被人恶狠狠地吮住,却因为过分柔软,拓拔宪也只是轻咬了下,略施小惩后就朝里钻去。

    文令仪感觉到一阵令人心惊的酥麻,使劲往后躲,他跟着往前,才下榻了不过一会儿,又和她滚到了榻上去,亲个没完。

    文令仪听见了那些吮吸的声响,想推开他,手却被他控住了,牢牢按在身侧,动弹不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能把国仇家恨看得那么轻,随随便便就对她动起手脚,真的不怕她攥了把匕首,再朝他的心口捅上一下。

    拓拔宪好似从眼角眉梢处听见了她的心声,停了下来,又怜又爱地擦去她眼角的湿润,“襄襄,朕说过了,在你面前我只是寻常男子,除了想每日认真亲你,还想娶你。你好好想想朕刚才所说,即便只是为了宋国忍辱负重,难道不值?”趁着她在考虑,他把她抱到了大腿上,松松地圈住她的腰,也护着腹处,循循善诱道,“心底想不想是一回事,应不应该去做又是另一回事,这么简单的道理,襄襄不懂吗?当朕的皇后,利远远大于弊。”

    听到最后,文令仪才意识到他有多执着于立自己为后。

    她忽然想起钟慈音这些日子的受宠,和当初的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翌日就会有立后消息传来。可他现在又这样说,那之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接着,她又想到了那个孩子出事的前后。人都说爱屋及乌,他要是一直都抱了这样的心思,查到可能对那孩子下毒之人,绝不该草草压了下去,摆出不让人查的姿态。

    偏偏春羽去查的时候,异常顺利便查出了不少,钟慈音、辛夷都牵扯了进来……

    文令仪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正当拓拔宪以为她想通要答应时,她却问道:“你做那些,是不是想逼我留下来?最好还要我求着你立我为后?”

    他这么想做成这件事,不是一日两日了罢,暗逼不成,现在又改了利诱了吗?

    文令仪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你从开始就做了局,如今这样,又想达成什么目的?都是一国之君了,坦荡些不好吗?这些雕虫小技,难道有意思?”

    她想着也许他是想用她来……好罢,虽然她想不出什么像样的用处,但他总是别有居心,这点是确定的,足以让他执着于立她为后的举动染上阴谋色彩。

    拓拔宪却极为坦诚,眼都没眨一下就认了下来,“当初朕确实想要你亲自求朕立你为后,宫里能让你心软的只有绍儿一人,他孤立无援,你的心就会更软,会愿意乖乖留下来,做朕的皇后。”

    文令仪道果然是,刚要开口,却又听见他含笑问道:“不过,襄襄,朕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又如何?不做这些,你会视我为君子,像你的哥哥那样?”

    文令仪哽住了,“你!”

    她预想的场景不是这样的,被戳破了别样的阴谋心思,他总该恼羞成怒罢?怎么能坦坦荡荡地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拓拔宪将她放了下来,自己重新下了榻,替她盖好了被子,“慢慢想,朕不急。这次朕不逼你。”

    文令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不想见到他是确定无疑的,便道:“我想吃些东西了。”

    拓拔宪嗯了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走出里间不远,他看见宫人引着青雉进来,还带上了拄着拐杖的太子。

    拓拔宪上前,看了眼想说些什么的太子,“进去陪陪你的母亲,但不许吵她。”

    拓跋绍忙高兴地道了声“是”,哒哒地拄着拐杖进去了。

    青雉看着他的背影,留下自己一人独木难支,只得陪笑道:“陛下和娘娘没事罢?是老祖宗命奴婢带殿下过来,也是让殿下看看娘娘。”

    拓拔宪道:“老祖宗有心了。朕还有事,有空了再去给老祖宗回禀。这里有绍儿陪着足矣,你先回去。”

    说完便打算绕过她,朝书室而去。

    青雉犹豫了下,还是小跑着跟了上去,悄声道:“奴婢并非忤逆,只是……不知娘娘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拓拔宪骤然停下脚步,淡淡道:“很好。老祖宗年纪大了,颐养天年为重,之后她由朕亲自照顾,老祖宗再也不必过问。”

    青雉听了,唯唯诺诺地应了,见他走了,也不敢再跟上他。

    拓拔宪进了书室,侯闻方已在候着了,见他进来,忙上前行礼问安。

    拓拔宪找了张圈椅坐下,伸出手让他看诊,一面合目养神,熬了大半宿还是有些疲倦。离了那人,疲意更甚了。

    侯闻方在他手下安了个小枕,细细地听了脉搏,正要答覆时,只听皇帝问道:“三个月后,腹中孩子是不是就安稳了?”

    侯闻方答是。

    拓拔宪缓缓睁开了眼,眼中有些异样的神采,嘴角扬起了一些弧度,“很好。”

    他不逼她,让她慢慢想。等过了三个月,再说。

    威逼利诱留不住她,那就用孩子。一个孩子留不住她,那就两个。

    他在她面前坦诚到没了底牌,不得不用了些朝堂上的谋划,步步为营。

    侯闻方看着,旁人猜不出的,他倒能察觉几分,不由暗叹了口气,却不敢在天子面前表露,只道:“娘娘那里没什么,精心养着就好,腹中胎儿也不妨事的。倒是陛下,替娘娘解了大半春日宴的毒,如今有些症状了。”

    昨天侯闻方就说过一次病情,今日是复查,因此拓拔宪并未多问,只让他下去开药,有什么就和德庆商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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