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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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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文令仪一下子惊醒,察觉到男人所在,愤恨不已,偏他又重揉了下,没什么章法却解了胀意,让她颤了下,心里莫名多了分渴求。

    这样的念头才闪过,羞愤便铺天盖地而来,自恨自厌的情绪将她紧紧缠住,两只眼中迅速似盛了汪水,随着摇头抗拒而痛苦地晃着,“什么靠山我不知道,你走开……”

    说着,她也试着撞开他,两只落下袖子的玉臂向上攀着枕头角儿,想从他怀里逃开。

    他行事不端,在兴庆宫里也敢为所欲为也就算了,她怎么能配合着他?

    偏她这样一动,拓拔宪被蹭得满手生香,柔软快要将他的长指给融了般,直被撩拨得想摁住她,让她别再动了。

    “贵嫔,你消停些……”

    话音未落,文令仪见他久不松手,自己这样倒像逢迎着他,将自己送给他把玩,眼里的水光一滞,动作也停了下来。安静了片刻后,竟是狠狠蹬了他一下,一下不行,又两下三下。

    拓拔宪不由闷哼了声,有那么一瞬几乎没忍住。

    刚才她就在自己怀里乱动,好不容易安静了会儿,还要忍着她玉足踢蹬,如搔痒却不尽兴,狸奴亮了爪子一样,没让他觉得疼或是其他,只觉得她不大乖,要好好教训才是。

    只是看着她气得潮红的脸色,想起医嘱交代,快到病愈之时,病人身体越弱,反倒要缓着来,不能似之前那样肆意,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他和她来日方长,倒不必急于一时。

    于是松开了她,由着她向枕头角儿那里躲了下。

    可是文令仪还未离他半臂远,一口气都没松,又被人缠了上来,只是这回是扣住了她的腰,不容她动弹。

    文令仪还要踢他几下,便被人握了下细腰警告道:“朕没想动你,不过是替你解毒。”

    文令仪没信他,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也不好出声顶撞,只提醒他道:“那你先把手松开——”

    拓拔宪趁着她开口,将只丝帕塞到了她口中,淡淡道:“忍着些,别出声。这里不是乾阳宫。”

    文令仪愣住了,他竟敢……竟敢将……

    下一刻,她猛然低下了头,亲眼目睹他解开了自己的寝衣带子,大掌很轻松地钻了进去。

    ……

    文令仪口中的帕子叫人扯出时,身下垫着的两叠还在,能感觉到被打湿了。她扶着略显凌乱的被褥坐了起来,看了拓拔宪一眼,隐含不忿。

    拓拔宪拿了不知何时备于床头的巾子在擦手,脸上的表情很随意,头也不抬道:“善始善终,朕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别多心。”

    文令仪气得发丝在轻颤。谁要他善始善终了,虽说着不动她,其实不过换了别的法子,归根到底还是折辱。

    “嗯?”拓拔宪见她久不答复,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文令仪略低了低头,“是。”声音有些沙哑,能听出忍得有些辛苦,虽然口里有手帕挡着,还是心有不安,刻意往喉中压了。

    拓拔宪自也知道,此时见她脸上红晕未退,鼻尖上还有几粒细汗,乌发软软地搭到腰间,十分惹人娇怜的样子,本来想直接走的,却忍不住凑过去和她多说几句话。

    “宫里的事很快便和你无关了,不要轻举妄动,借老祖宗生事。”

    文令仪没告诉他老祖宗已应允了放她走,见他离得近了,只拢了拢腿儿,坐得越发端正,“是。”

    确实如拓拔宪在老祖宗面前所言,板正无趣的模样,只知道说是。

    拓拔宪却闻到了股似有若无的奶香味,浓而不腻,只叫人忍不住亲近她,怎么抱都觉得不够,真应了那句爱不释手。

    他手心一阵发痒,想把她才系上的衣带再打开。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不见她多吃,身子却比过去丰润了些,对他的吸引与日俱增。

    文令仪察觉到了什么,仰起头,见他黑眸如铁,似有分量般砸向她,且身子也向她倾来,如山倒下一样。

    “陛下!”她声音发涩,紧紧捂住了衣口,叫了他一声,眼里已经有了怀疑。

    他想干嘛?

    拓拔宪眼中神色变了变,垂下黑色眸子,长指向她的衣口伸去,从她脖子上的那个乌绳扯出了枚玉印打量,那印还带着馥热体温。

    文令仪与他距离很近,能感受到他长睫翘起的弧度,更能感知他的复杂心绪,也许他想要回这个,转赠她人?

    她十分善解人意地低下了脖子,两手摸索着绳结处,“妾这就解下。”

    拓拔宪丢下了玉印,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颏,不自觉便用了些力,“……离开之时,朕给你的一切,包括此印在内,自然该统统留下。但在此之前,做好你的本分,贵嫔。”

    文令仪本欲解开绳结的双臂僵在办空,仿佛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转瞬即逝,疑心自己看错了。又笃定自己确实看错,身为魏王,只有他害别人受伤的份,谁能害得了他?

    见她多问一句都不肯,拓拔宪冷哼了声,离开了这里。

    文令仪感到一股寒意,不由抱紧了自己的双膝。

    不……不会的……他已经放手了,也答应了让她离宫,不会再出尔反尔的。

    刚才的喜怒无常,不过是他性情原因。

    也许……是钟慈音惹了他生气,他不舍得发作,便来了这里!

    文令仪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忽略了心底的几分怅然。

    ……

    等拓拔宪第二次再来时,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开口,文令仪没多抗拒,显得十分顺从。

    拓拔宪看着她攥着身下被褥,咬住手帕忍辱负重的样儿,一时心头烈火焚烧,怒不可挡。

    他伸出手,一下子将文令仪口中的手帕扯出,趁着她呆愣样子,俯身吻了上去。

    吻得她气闷时才松开,待她换了口气又扑上去,来来回回经过了四五遭,文令仪已完全没了力气,只能倒在榻上,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男人的眼中只有她,瞳仁倒映着她的表情,黑眸晦暗流光。

    有一瞬间,文令仪似乎透过他的瞳仁看见了在他眼中的自己,和镜子里看见的不同,仿佛连惊慌失态的样子也值得人钟爱,值得长久注视下去。

    于是和从前的恐惧相比,这次的惊慌失措多了些不同的意味,恰如不被文令仪承认的方寸内,心跳如潮。

    “朕……”

    “陛下在救妾,妾知道!”

    文令仪想也不想,飞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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