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魔界大乱。
“皇叔,乐师呢?”
这日,凤眠回了蒲山却不见柳修砚身影,便问道。
“他说他想出去走走,朝后山那边去了。”
“好。”
凤眠说着便去后山清泉处寻到了柳修砚。
“你伤好了?”凤眠问道。
“你回来了?我身体已无大碍,准备离开了。”
“好。”
“听闻上次有个孩子同来捉我的魔兵动手了,还受伤了,怎么样了?”
“他并非为那魔兵所伤,是他自身的问题,不必担心。”
“凤眠,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们于我而言,还算不上麻烦。”凤眠一转眼这便换了当初攻苍龙时的那身红衣,“我们走吧。”
“凤眠,你这是?”
“还你人情。”
“呵呵……”柳修砚无奈一笑。
随后二人便入了魔界,柳修砚先行带凤眠回了柳墨旧将藏身之处。
“少主!您回来了?!您身体怎么样?!”柳修砚一进去,身后就跟着一位年长者担心地不停问着。
“三伯,我无事,这几日可有死伤?”柳修砚问道。
“少主,并无,大家都谨听少主所言,并未轻举妄动,但荒君现下不止四处通缉少主,同时也在为祸人间,为扩大其领土。”
“这荒君倒是,胃口不小。”凤眠轻笑道。
“这是?”三伯问道。
“三伯,这是凤眠,洛公主。”
“洛公主……”三伯闻言赶紧行礼道。
“不必如此。”凤眠眉头微蹙,为此举略感不适。
“好了,现下我们便调集兵力攻荒君吧。”
“乐师,待我走一遭再出动,先行调集,叫大家做好准备吧。”
“嗯,多加小心。”
说着凤眠便幻化为一片落叶飘入了荒君的大殿。
“魔君!我们,我们并未寻到柳修砚的身影……”
“还未寻到?!待你们寻到了,他的伤也好了大半!废物。”
“魔君,这,实在不怪我们啊,实在是他藏得太好了!”
“人界呢?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魔,魔君,人界那边,听他们说,看到了洛公主……”
“洛凤眠?那个老太婆怎么也在?!那支箭射出去了吗?那上面可是有我半成修为呢!”
“射出去了,但是,呃,洛公主她并无异样呀……”
“什么?!怎么可能?!你们是冲她心□□去的吗?!”
“是啊魔君!当时他们都看到那箭直直插入了洛公主心脏处啊”
“那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罢了,先不管她,先去搞别的地方!”
“是!”凤眠听着便离开了。
“凤眠,你回来了。”
“嗯,我想问你们一件事。”凤眠扭头看向三伯他们。
“洛公主,何事?”
“这几日你们一直在此,可有看到过荒君同何人见过面?”
“这……除了那几位同他勾结的长老,应是没别人了。”
“哦。”凤眠凝眉思虑道。
“那个,洛,洛公主……”这时忽然有一阵少年音小心翼翼地响起。
凤眠看向那少年,他正低头不敢抬头。
“怎么了?”
“就是,有一日,我偷偷出去寻少主时,看到荒君在一处山林同一位蒙面人交谈,具体说什么我并不知晓,当时我害怕他们发现我,便很快离开了。”
“蒙面人?”凤眠问道。
“是,那人眼生得很,我想,并非魔族子弟。”
“你可有看清他有何特征?”
“这,并未……”
“……”凤眠长叹了口气,温声道,“好,谢谢你。”
“凤眠,怎么了?可是那人有何不对?”
“哦,我在查一件事,无事,是私事。我们行动吧,荒君要对人界下手了。”
“好,吩咐下去,大家都准备,一刻后动手。”
“是。”
很快各地跟随柳修砚的魔兵都提起了戒备。
凤眠亦正了色听着柳修砚的安排。
一刻后,全军出动。
凤眠为其开路,柳修砚很快便打到了荒君的大殿。
“荒君!你野心不小,却用下三滥的手段趁父君不备袭击他,卑鄙!今日我便要你抵命!”柳修砚愤然持刀劈向荒君。
荒君虽说不敌柳墨,但其修为也不低,同柳修砚对阵,还是占上风。
虽说如此,凤眠却还是未插手,这是他的恩怨,需他自己了结。
柳修砚逐渐想起年少时洛黎曾教过他的一些招式,便灵活运用,终于击败了荒君。
凤眠看着他那些招式,微微一笑。但在他就要下手要荒君的命时,却赶紧拦下了他。
“乐师等等!我还有一事要问他。”凤眠急忙道。
“凤眠……”柳修砚不屑地看了一眼荒君后,便收了手。
有凤眠在,荒君也跑不了,便只能认栽。
“我问你,当日同你制箭之人,是何人?”凤眠厉声问道。
“你都知道了?!”荒君慌忙道。
“是何人?”凤眠不理他只是继续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荒君连忙说着。
凤眠半蹲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你说是不说?”
“不是啊!老太婆!我真不知道!我只知晓他是天界的……”
正在这时一个毒镖飞向凤眠。
柳修砚赶紧抵挡了下来,却还是不慎被划伤。
凤眠警觉地看向那暗处一个身影。
只见那身影又接连扔出了几发毒镖,一旁有魔兵被牵连,当场魂飞魄散。
“这是……”凤眠怒然看向那处身影,使出白骨扇飞出万千短刃朝那身影飞去。
虽说不明显,但凤眠还是察觉到那白骨扇起初有一丝迟疑。毫无疑问,这些灵器都是通人性的。
“乐师!你怎么样?!”那处身影终是不见了,凤眠连忙去看柳修砚,施法将那毒逼出。
“无事。”柳修砚微声道。
凤眠看了看他那伤口处,又为他把了把脉,确定了无事这才放下了心。
再扭头看荒君,他也已然为毒镖所伤,魂飞魄散。
“凤眠……”柳修砚走到凤眠身后唤道,“此次实在多谢。”
“无妨,日后管理魔界又需多废神,你自己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嗯。”
凤眠说完便按照方才那个身影离开的路径离开了,沿途追来,却发现有斑斑血迹。
“他受伤了。”凤眠凝声道。
随后凤眠便去了天外天。
“云崖!”凤眠一到便喊道。
“洛公主,您怎么会来?”云崖很快便出来了,只是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倾涯。
“自是有事。”凤眠看了看云崖,他身上并无受伤的痕迹,也无魔族气息。
随即凤眠便警惕地看向倾涯,只见他默然跟在云崖身后,一言不发。
倾涯的半边身子都被云崖挡住,凤眠无法确认他是否受伤,便继而道:
“你们俩个是连体婴儿吗?做什么都在一起,若是叫旁人见了,天神身后那位如此害怕,还以为是我怎么他了。”
“哪里……”云崖只是微微一笑。
“今日我来只是为我父皇他们,您说的四十九日,眼见就要到时间了。”
“我心中自是了然。”
“好,那我到时再来,希望天神言出必行。”
“好。”
随后凤眠看了一眼倾涯后便只能离开,回了蒲山。
“大哥!”待凤眠走后倾涯便立即跪地。
“怎么回事?”云崖冷了脸问道。
“上次为试探墓君,利用了荒君,大哥,我深知天神不能同魔族勾结一事,只是为了苍生,才不得已……”
“故而?”云崖凝视着倾涯。
“故而,方才我为保天神颜面,便想去寻荒君消去他那段记忆,却没想到,同洛公主起了争执……”
“方才洛公主她并未伤到,这便好了,只是你先前试探,同魔族勾结,又是如何试探的?可有对洛公主造成影响?”云崖走过倾涯身边问道。
“大哥,并未,我心中自知不可随意伤人,只是利用魔兵攻打江国,想看那墓君转世的反应。
但对洛公主,我也是一再吩咐下去,不可伤及。”
“如此,也罢。你回去好生养伤吧,墓君的白骨扇的威力你也知晓,我便不再多言。”
“是。”
云崖随后便没了身影,只留倾涯一人在殿中冒着冷汗。
“小凤眠!你回来了?”洛川一见凤眠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皇叔,日后我需要你帮我留意一下倾涯的举动。”凤眠说着便进了屋子坐到了一旁。
“倾涯?你先前便同我打听过他,可是有什么事?”
“我也只是怀疑,皇叔,我也不确定。”凤眠说话间,脸色越来越不好。
“小凤眠,你先去休息,上次受的伤还没完全好,这次你又动了武,快些回屋去歇息。”
洛川说着便赶紧扶着凤眠回了卧房,看着凤眠睡了这才施法为她疗伤。
待凤眠醒来后,却只见皇宫的人在外面围作一团,吵吵闹闹。
“这是怎么回事?”凤眠问道。
“姐姐,他们说是陪你一同征战沙场的将士,看你如此久还未回朝复职,很担心你的伤很重还没好,便一起来看你了。”落落说道。
“……”凤眠无奈揉眉长叹了口气,换了身行装出了屋子。
“各位这是?”凤眠微微一笑问道。
“洛将军!您好了?!”
“是啊洛将军,您这么久都没回皇城,听闻是一直在养伤,足以见这伤重。
我们此次前来,带了皇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还带了各种肉类蔬菜,可得好好补补才行!”
“呃……”凤眠看着热情的众将士,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师父!快来快来。”这时只见宫慕拉着一位老者穿过人群走来。
“殿下?”凤眠惊讶地看着他,“您怎么会来?”
“我偷偷跑出来的。师父,我同你讲,这是整个江国鼎鼎有名的胡大夫!我特意请他来为师父治病!师父快叫胡大夫看看!”
“呵呵……”凤眠温柔一笑地看着宫慕,又看向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心底涌出阵阵暖意。
“胡大夫请进。”凤眠微微欠身请进了胡大夫。
“那洛将军,我们便借您的厨房一用,为您做饭,别看我们几个粗手粗脚,饭可是做得很好吃呢!”
“好,那便有劳各位了。”凤眠笑言。
“无妨!洛将军见外了!”
随后凤眠便进了屋子,那位胡大夫为凤眠把过了脉后,又察看了凤眠的面色,同时问了凤眠一些问题。
“洛将军这是,受了内伤啊……”
“嗯……”凤眠低声道。
“我这儿开几副药方,您先喝着调理身体,内伤需养,急不得,洛将军,这些日子,您还是尽量别再动武了……”
“好。”凤眠温和应了一声,“多谢胡大夫了,留下来吃饭吧。”
“哦,不用了,我还有外诊要出,待不得。”
“那好吧……”凤眠说着便陪同胡大夫起身出了屋子,“落落,将医病钱给了胡大夫,去送送。”
“好嘞。”落落说着便拿出了一个钱囊给了胡大夫,带着他离开了。
“师父!既然您不能动武,这些日子便由我来保护您!”宫慕坚定道。
“好。”凤眠摸了摸宫慕的头笑答。
“大家别忙活了,快来一起吃饭吧。”凤眠这便招呼大家一起来院中。
“洛将军,您先吃着!我们还有最后一道菜。”
“是啊!洛将军,您赶紧先尝尝!”
凤眠无奈,便走进了厨房说道:
“这最后一道菜,便由我来吧,想让大家也尝尝我的手艺。”
“这,这怎么可以?!”
“今日大家能一同前来不客气地带这么多东西,便是不拿我当外人了,既不当外人,便有何拘谨?快去等着。”
“这……好吧!洛将军,我留下给您当下手。”一位男子说道。
“江河,还劳烦你能将那醋给我递一下。”
“洛将军?”方才那名男子呆滞在原地。
“怎么了?醋不识得?”凤眠挑眉问道。
“哦!”江河这便很快回了神赶紧将醋递给了凤眠。
“洛将军,我就是,就是开心,我以为您都不知道我们是谁……”江河说着竟眼眶湿润了起来,
“我当了六年兵,都不曾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连问,都无人问过……”
“嗯,确实,一些人我确实不识,但是同我有过接触的我还是识得的。”凤眠笑言,
“而且,若是当真无人知晓你唤何名,我又如何从他人口中得知你叫什么呢?”
“洛将军……”江河不可置信地看着凤眠。
“他们啊,都记得清楚呢。”凤眠看了一眼外面吵闹的几个汉子笑言。
“……”江河看了看屋外,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