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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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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黄的灯光,在房间内亮起,刘非的容颜也暴露在包秀秀眼前。

    意外?包秀秀盯着多日不见,明显憔悴的刘非,语气里满满的质疑。

    意外,他重申了遍,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火折子上。

    听他这么说,包秀秀不发一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刘非轻吹口气,把手中的火折子熄灭,慢条斯理的把火折子收起来。

    垂下的瞳孔里,黑的浓郁的墨色,被遮的严严实实,已经是生死关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她有气无力的望着眼前人:阿非,如果我是瞎子聋子,那我随便你敷衍,你说什么我都信,可是问题,我不是瞎子聋子。

    淡淡的硫磺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这味道吸入鼻尖,让刘非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他扬声吩咐人送水进来。

    很快细碎的脚步声在走廊中穿梭,关紧的房门被推开,丫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在外面忙碌起来,只一会的功夫就放好了,盥洗用具,隔着帷幕,小声请示:大人好了。

    都给我下去,熟悉的慵懒的音调,在里间传出来,让外头的丫鬟,面露惊讶,听出是阔别多年夫人的声音,站在外间等着伺候的丫鬟,匆匆行了个礼,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刘非推开挡在面前的帷幕,走到外间净手。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他拿起毛巾擦拭着手中残留的水渍,淡淡提醒:你不应该出声的。

    你以为姓赵的回去不会跟他主子汇报?包秀秀闻言,苍白的面容上,浮上空洞的笑容,冷眼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刘非。

    啪,毛巾落入盥洗里溅起的水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刘非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这是后悔自己妇人之仁了,包秀秀不客气的挖苦,只不过,她顿了下,现在后悔也晚了。

    没什么后不后悔的,刘非面上不咸不淡的转身掀开帷幕,重新走了进来。

    简直是拳头打进棉花里,油盐不进,她赌气般的撂下狠话:左不过我人已经在这里了,你打算瞒到我脑袋掉下来,也不说吗?

    闭嘴,这要命的字眼,他是一句都听不得。

    明明就两个字,让包秀秀眼前瞬间红了,你凶我?

    心爱之人,红着眼圈,站在自己面前,委屈巴巴说自己凶她,再是铁铸的心,也瞬间软成豆腐。

    刘非轻叹口气,上前把她拥入怀中,恼怒至极,却又没办法在对着她发作,心中满满的心疼。

    包秀秀眼见着他已经软和下来,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搂着怀中人他轻叹口气:怎么就学不会听话。

    这声音几乎是呢喃,一瞬间热意涌上眼底,她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酸涩,故作平静的抱怨:好困。

    困的话,我抱你上床塌上,刘非闻言,轻声商量。

    不要,此时靠在刘非怀里的包秀秀睁着血丝的双眸,下意识拒绝,声音软软道:现在这样很好。

    好,都依夫人,刘非把唇贴在怀中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毫无重量的轻吻,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此时靠在这世上唯一能让她放下戒心的怀抱里,舟车劳顿、多日未曾好好休息,浓重的睡意,渐渐涌上脑海,眼皮好似重如千斤,抵挡不住身体里传来的倦意,渐渐陷入黑沉的睡梦里,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轻微的呼吸声,让刘非眼神微暗,他打横抱起怀中人,把她放进床榻,盯着她的睡颜呆呆的出神,

    身后的烛火颤了颤,流进最后一滴烛光,渐渐熄灭,房间重有回到黑暗中,

    行刺的赵大人,刚从刘府墙头跳出来,脚一落地,早已经被,沈秋安排的人盯住。

    一直到跟着人进了那深宫里头,跟踪的人,这才停下脚步,转身往王府的方向奔去。

    你看清楚了,人是往深宫里的去的?书房里,沈秋倏然起身,大步走到属下面前。

    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看见,人进了皇城里头,同样黑衣装扮的下属,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粗糙的嗓音回荡在书房。

    沈秋若有所思的挥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

    是王爷,跪在地上的黑影,站起身身,弯身退了出来。

    书房里此时急等着安宁消息的沈秋,自言自语:看来真是神智昏乱了,简单一个谋反,就可定罪,偏偏弄什么刺杀。

    皇宫里,金喜刚刚伺候陛下睡去,他脚步轻轻的退出里间,刚走到外间,就见原本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觑着眼往里头张望。

    怎么回事?他走到小太监眼前,压低声音。

    小太监正在犹豫要不要冲进去,但是想着万岁爷刚刚闹的一场,心里头怕的很,生怕一脚踏进去,脑袋也跟着搬家,此时见到从里间出来的千岁爷,说不出的惊喜,忙定神,凑到金喜耳边:老祖宗,赵大人在外面候旨。

    这么快,听到吩咐去办事的赵大人,这么快回来,他瞳孔微缩,快步走了出来。

    一出门,刺骨的凉意,先钻进自己身体里,他不自觉的抖了下,但脚下步子没有停顿,径直走到跪在台阶下的赵大人面前,走到近前,他心里头就是一沉,他扫了一眼跪着的人,声音平平:赵庄。

    肉眼可见,赵大人听着头顶上方来人的声音,他整个头皮都要炸开,心惊胆战的磕了个头:属下赵庄拜见千岁爷,

    空气里骤然一静,赵庄吞咽了下口水,额头抵着冰冷的白玉石请罪:属下该死。

    还是没有声音,赵庄一咬牙,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交待了一遍,在听到包秀秀三个字,原本毫无反应的金喜,呼吸一重;

    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

    这话让已是绝路的赵庄,徒然生出一线生机,他惊疑不定:千岁爷,认识包秀秀?

    算是一面之缘,金喜慢悠悠的瞧了眼手中已快没有温度的手炉,垂下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赵庄:自己去领罚!话落,转身寝殿内走去。

    这句话无疑是天降甘露,对此时的赵庄而言,他头如捣蒜,止不住的在磕着:属下领命。

    等到那压迫至极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远,赵庄这才停止磕头的动作,他抬起头,额头触目惊心的红肿,强撑着站起身,高壮的身影晃了晃,直接一屁股直接重新坐回地上,

    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过了半响,他重新站起身,脚步轻快的走向,皇宫深处,那专门用来惩罚他们这些人的刑房

    金喜推开厚重的门帘,屏住呼吸重新走了进去。

    朱祁钰此时早已清醒过来,他歪靠在床榻上,眯着眼望着前方。

    陛下,进来的金喜一抬头,有些吃惊的发现朱祁钰早已经醒来,他慌忙的躬着身子,走到床榻旁跪下。

    外面是谁?朱祁钰嘶哑着嗓音,苍白的面色,被垂落下来的青丝遮住。

    是赵安,已经让奴才打发走了,金喜双手揉捏着主子的腿,低声细语的回答,至于赵安深夜进宫的原因,金喜也就略过没提,轻飘飘接过。

    若是往常,朱祁钰哪可能容他隐瞒,只是此时的他,心力不够,已没办法把心神耗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只是闭起眼睛,假寐起来,可见刚刚的几句话已经让他生出些不适感。

    此时他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疯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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