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对赵繁来说后半节课那种纯故事加案例分析总结的课听起来是很浪费时间的，不过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却觉得很新鲜。

    之后又接着上了一节这位老师的课和两节另一位老师的课，赵繁才将头从非教材的书页中抬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赵繁私心地想赶紧带着叶珍朝后门出去，这样，他们就不用和石重碰面了。却不料，之前那位老师的小助手早早地就跑来堵住了他的去路，并叫他去一趟办公室。

    同时辅导员也来了，一来就叫住石重和其他三个班的班长，说是要开个什么会。

    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如此，赵繁不得不压下不满，对叶珍道：“珍珍先去吃饭吧，我过一会儿再去找你……”

    虽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找赵繁，叶珍还是点头同意了，然后跑过去与两个平时还比较说得来的同学出了教学楼。

    此时，校园里响起了动听且缠绵的音乐声，那是一首三月份刚发行的歌曲《用情》。

    石重和赵繁则一起朝着教室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然后分别走进不同的房间。

    不过，进了房间之后两人的际遇就不同了。

    石重他们只是被要求在一周内在各自班里组织一支社区自愿者服务队，并把他们的名单交上去就可以了。

    而那头的赵繁却似乎不怎么好过。

    “你就是赵繁？”老师明知故问。

    “……是。”

    老师一派悠闲地嗯嗯地点头，也不啰嗦立刻开门见山道：“赵繁，随堂测试作业你为什么不交上来呢？是对老师有意见，还是对老师布置的这个测试有意见呢？老实回答。这是个态度问题！”

    听着老师忽高忽低忽尔又严厉的语气，让本来还打算糊弄过关的赵繁也开始反省起自己来。

    是呀，他这是怎么了！？呵……赵繁一动不动地盯着脚边的水磨石地板，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就在这思绪前后左右上下飞舞难以抓住的间隙，他想了许多许多，那是关于从前和以后的种种……

    但，不管怎样，好与坏，结果如何，到底都是他自己的事，所以……他是不可能真的老实回答老师这个问题的，思忖片刻他才像一个深陷在半梦半醒间不能自拔的赌徒般，弯下腰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嚯！赵繁同学这就是你的态度？你不怕期末考试不及格么？”老师太阳穴跳了跳，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说的话也失了分寸。但作为一位一直对学生学习负责及关怀备至的老学究而言，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稍作调整后，老师悲哀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一早就从校领导和其他老师那里了解过的且抱有很高期望的学生，此刻他多么希望他的学生能迷途知返，不要执迷不悟。

    可就像赵繁心里想的那样，那是他自己的事，何况现在的年轻人不像从前了，他再倚老卖老地瞎指点就过了。

    想到此处，老师不由得有些泄气。

    在老师看来今天的测试并不是他要尖酸刻薄地去为难人，他只是希望学生们能跳出这个题目其实也就是跳出“执着”二字，完成一次思维的升华和更新，是他要求太高了吗？

    所有的答案中只有叶珍的最让他满意，如果她再长大几岁，过几年或许还能把这个答案补充得更完整。

    比如，在人类世界中的各种关系，包括但不限于在父母子女、兄弟姊妹、夫妻、同事、上下级，甚至是敌人之间又该如何回答，都有待她慢慢发觉思考。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老师败下阵来，既然问不出个什么来，他事先也没说不能不交卷，索性摆摆手让赵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