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好不容易配合白若风演完这出烂戏，程晓寒这才收拾心情跟其他学员告别。
他们那一组的组员，除了大黄和另一个学员，其他都被淘汰，不可谓不惨烈。
大家作为下位圈选手，都很看得开，潇洒拥抱，约着出去了见面吃饭。
大黄眼眶红红，十分气愤：“为什么不等一公播完再截止投票？这样大家都不会走。”
“我迟早都要离开的。”程晓寒拍拍他的肩，语气中有些遗憾，“就是可惜兄弟们了……”
“没什么可惜的。”
“努力过了，不后悔。”
大黄听到这些，越发难过，眼泪一直在打转。
“好好加油。”杜衡上前跟大黄拥抱。
大黄点点头，看着节目组那些人咬牙切齿，看样子想骂人。
杜衡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讲话。
“也许大家出去后能找到更好的出路。”程晓寒道，“人生是旷野，不是轨道。”
“还是你会劝人。”大黄终于露出笑容，揉了揉程晓寒道脑袋，“我现在好多了。”
“大黄，你跟小光加油，争取双双出道哈！”程晓寒一本正经，“带着我们全组的希望。”
大黄终于变回了以前那个开朗的他。
“我尽力吧，你也知道我的公司……不说这个了，以后等我出营了，咱们几个必须好好聚一下，喝他个天昏地暗。”
“你要是出道了就要集训录歌了，哪有时间。”杜衡无情拆穿，“当然你要是出道失败，我们绝对陪你喝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相聚离开，终有时候。
尽管再不舍，程晓寒跟杜衡还是登上了离别的大巴。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大黄和兄弟们，还有选秀营的大楼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现在什么心情？”
杜衡递给程晓寒一张纸巾，“会难过不甘吗？”
“不会。”程晓寒平静擦掉脸上的泪水，“只是舍不得一起奋斗过的兄弟。我原本就不适合这个赛道，早离开也是好事。”
“你能想通就好。”杜衡也胡乱擦了一把泪痕，“我也觉得做演员更适合你。”
“对了，咱们还没交换联系方式呢。”程晓寒看着自己刚拿到的手机，一时有些感慨，“这么多天没玩手机，猛不丁的还有点不习惯呢。”
杜衡笑他，“有什么不习惯的。也是，有了手机，你就要每天面对舆论了，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迟早得面对。”程晓寒无所谓，“既然我不退圈，以后也会一直面对舆论，不如习惯起来。”
杜衡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嘛。”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加了微信，还互关了微博大号。
“衡子，你现在去哪儿？”程晓寒有些懊恼，“这些日子过得太乱，都忘了询问你接下来的打算。”
“我准备留在被北都找工作。”杜衡伸了个懒腰：“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现在计划提前了而已。”
“你还没找房子吧？”程晓寒道，“要不在我那里住一阵？”
“可以吗？”杜衡大咧咧，“我倒是想跟你住几天，就怕你公司那边……”
“我住的房子是自己租的，跟公司无关，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准确地说，是原主租的。
“就是房子有点小，是个大开间的公寓。”程晓寒补充。
“我打地铺都行。”杜衡兴致勃勃，“在北都有瓦遮身多幸福啊，等我找到工作就搬。”
“不急。”程晓寒笑道，“要是没你这个话痨在身边，我怕是会不习惯呢。”
……
程晓寒的出租房在北边靠近郊区的一个小区，干净舒服，绿化也搞得很好。
刚进了屋放下行李，经纪人金彩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姐。”
……
“啊，回来了，刚到家。”
……
“没事，您那么忙，本来就不用来接我，反正节目组的车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
……
“明天来公司？好的。”
……
“没问题，明天见。彩姐拜拜。”
接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到杜衡的身旁。
杜衡笑道：“经纪人这个电话打得真是时候，你刚到家，它就来了。”
“彩姐可能有千里眼。”程晓寒靠在沙发上，舒服得眯起眼，“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那是，平时这个时候，咱们还在练习室玩命呢。”
杜衡拿着饮料，观察着屋子，“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少女心，把家里布置得花里胡哨的。”
程晓寒喝了口水，跟着看了一圈儿。
的确，这个屋子到处都是粉色，温馨可爱。
原主确实有颗少女心。
要按他来布置，家里一定是黑白灰为主的x冷淡工业风。
“晚上想吃什么？”程晓寒决定换个话题。
“火锅吧。”杜衡一下子把背伸直，“在营里的时候最馋的就是这一口。”
“影响所见略同。”程晓寒打开手机，“我来搜一下哪家评价比较好。”
杜衡：“不用搜，就在你们小区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我早就查好了，走路十分钟就到。”
程晓寒极为佩服：“还得是你，网络之王。”
杜衡哈哈大笑，“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好想给我的微博大号改个名字，但现在节目还没播到这里，不能改。”
“对哦，你没公司，在营里的时候，物料都是工作人员给你发的。”杜衡问，“你以后也不混娱乐圈了，微博大v号怎么办？”
“过几天向客服咨询一下，到时候让他们把我的v撤掉。”杜衡很明显想过这个问题，“以后这个号就发点我感兴趣的东西。”
“也好。”
说到这里，程晓寒打开手机微博。
他也想看看自己微博的情况。
主页显示他现在是接近一百万粉。
程晓寒愣住。
等等……上次看的时候，才不到五十万呢——且五十万大多数还是公司给买的僵｜尸｜粉。
难道公司又给自己买粉了？
他看向最近一条微博。
是公司替他发的一公舞台拉票内容，附上了十多秒的练习室视频。
这条微博转赞评都过了万。
他第一反应是问身旁的杜衡，“我最近又被骂上热搜了？”
“这几天没有。”杜衡说，“反而因为昨天发的这条一公练习室舞台，你的风评好了不少。”
程晓寒点开视频。
里面剪了他们这一组的齐舞，还有几秒他的，配上热血的bgm，别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点进评论区，热评第一就很好笑。
【：等等，视频里的是程晓寒？是那个驯服四肢的程晓寒？】
热评第二也很幽默。
【帅哥美女我都爱：cxh小哥哥是不是被夺舍了？】
热评第三是懊恼的路人粉。
【花心大萝北就是我：天呐，我好后悔没给程晓寒投票，这个水平完全可以出道呀！但是刚才yxh说他被淘汰了，哭哭。】
这条评论引起了共鸣，里面很多人都后悔没给程晓寒投票，顺便骂节目组搞事，偏偏在一公播出前截止投票。
热评第四看样子是个很讨厌程晓寒的人。
【cxh皇族滚蛋：十多秒的视频能看出什么？我说是节目组剪辑效果而已。他被淘汰是顺应民意的！】
热评第五是路人。
【爱吃瓜：我来贴一下yxh传的一公之后淘汰名单。附图。】
程晓寒看了下名单，还真是一丝不差。
“营销号怎么消息这么准的啊？”
“他们在营里有人脉，每次都能拿到一手资料。”杜衡打着游戏，懒洋洋地回应。
“这不是泄密吗？”
“非要追究肯定能找到是谁泄密的。但节目组需要这种网络热度，不就睁只眼闭只眼么。”杜衡说，“看你评论区就知道，节目组想要的热度有了，搞不好等下就会上热搜。”
“真的假的？”
“不信我们来打赌，输了的人请客吃饭。”
要不怎么说语言有时候是很玄的东西呢，两人晚上去吃火锅，吃到一半杜衡就激动得叫了起来。
“晓寒，你看看微博！今天该你请客喽！”
程晓寒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点开微博。
微博热搜榜一如既往热闹，明星八卦，社会热点，体育新闻，民生事件应有尽有。
程晓寒从下往上扫了一眼，很快发现节目大名的挂在十八位。
在往上一看，居然自己的大名也挂到了热搜上。
传程晓寒一公之后被淘汰
哇，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的大名挂在热搜上，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要不要点进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