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小新的病情稳定后，被送进普通病房，楚克工作之余就偶尔来看看，看着李奶奶坐在床边，轻轻摸着小新的手，眼泪总是打转，楚克没有打算打扰祖孙两，但也没有立即离开。他们都知道，对于小新这样的孩子来说，手术是最好的方案。
李新的父母是隔天到的医院，他们一接到家里的电话，总是想抱着好的心情，好的期待，但每每落空，这回也不例外，楚克就想请付主任详细地向小新的父母解释小新的病情和治疗方案，不同的医生可能会有不同的方案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安慰，可是这次大家都明白，没有退路可选了。
“主任，这两位是李新的父母，想和你探讨一下关于李新的病情。”楚克准备上班时，遇上了李新的父母就刚好一同来医院。
“你们好，我是我们医院儿科主任，我姓付，我想先知道李新之前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是否清楚，或者说你们带他去其他医院看过后医生是如何和你们说的。”
“我们之前都是在s市工作的，李新也是在s市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被那边医生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那边医生也建议我们手术治疗，但是我和他爸爸都是打工的，在那边压力也是很大的，所以我们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他，在他慢慢长大后，我不想他爸爸一个人压力这么大，就想让他奶奶带着，我们也是想早点凑到钱给孩子做手术的。但是孩子他，他现在发作的真的是越来越频繁了。”
李新的父母穿着简答的衣服，可以看出来是压箱底好久的衣服，两人局措的画面，在场的成年人心知肚明。
“是的，我们这边的结果也是尽快给孩子做手术，毕竟孩子大了，现在还处于发育期，处处需要营养能量，对于心脏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负担。但主要还是得看家属的态度，我们这边惯例呢，要和你们解释清楚相关事宜。”
“手术费呢，大概是在60万左右，我们是做血管修复，李新的情况是左心房和右心房之间缺少隔膜，那我们就人工做一个，然后让两边血液能够正常运作，我们医院算是最早开始做这种手术的，之前一些病人复查回访来看，治疗使用率还算是满高的，大概是在73左右，这个数字你们可能听着觉得不太高，好像刚刚及格一样，毕竟我们接收的病人有限，所以这个数字对我们医生来说算是很高的了，而且李新现在修复，本身就会比其他病人晚了，所以也请家属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等等就可以去探访了，随后我们还会有查房，到时候我们会继续关注李新的后续情况。”
医生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的技术和家属透传完毕，其他的恕医生也无能为力，医生救人是很伟大，但有的时候他们可能都救不了自己。
“剩下的还有一些病人的其他问题，楚克医生最近加入了我们医院儿科，我想他会照顾到的，这边就先不送了，李新家属，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何铮已经接过付主任的病例，准备帮主任安排一早的查房工作，医生要和死神抢时间，也要和这个责任抢时间。
总有人会说付主任不近人情，对着病人无法共情他们的难处，但是谁会想到医院的互助基金会就是有付主任牵头的，不是说每个人来和医生诉说苦难后，就能得到帮助的，无私的帮助也是有流程的。
付主任没有一开始就和家属说，医院有这样的互助政策是因为社会还不允许医院过于无私，何铮在付主任手底下做事这么久了，和主任已经形成蒙眼默契了。
一边留意家属真实情况，一边着手开始走医院互助程序。
楚克听到主任和李新的父母的解释，命运不会眷顾苦命人的。
“叔叔阿姨，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你们后面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会在这边呆几天呀？李新的事情和我之前推断的差不多，等不了太久了。”
“我们也知道等不了太久了，所以这回接到电话，我们已经把s市的工作都处理掉了，我们想还得陪在孩子身边才对。”
“孩子爸，你说我们能不能在找亲戚想想办法，咱就李新这一个孩子呀。”
“先去病房看看孩子，别哭了，孩子看到怪难受的，小楚呀，你也快去上班吧，我们自己找去，我们家的真的是一直麻烦你了。”李新爸爸哽咽着，扶着李新妈妈哭弯的腰，对着楚克摆了摆手。
总有种不想让人接近他们的，害怕自己身上的穷气影响到别人。他们不是没想到借钱，当年李新三岁时，进进出出医院一直都是靠着亲戚的救助，才度过了那昏暗的三年，面对亲戚的不耐烦，他们想是怕了，这几年夫妻二人连轴转就为了还清当年的人情，也为小新后续的治疗款而努力。好消息的是他们确实还完了人情，坏消息是我们距离手术款还差十万八千里。
他们这家终究还是被死神追上了。
楚克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李新父母的绝望，他还不太想肯定这个想法，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救救李新，救救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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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桓午休时，和小雅约定了一起吃午饭，结果小雅被一个病人换药耽误了点时间，秦京桓就到病房里顺便等会，有些病人家属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秦京桓以为就是医生，就拉着问一些吃药问题，她则耐心地指导如何正确使用药物。她还特别提醒那些家属注意药物的不良反应和禁忌。秦京桓不怎么来住院部，毕竟和她的工作场所还是有点距离的，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场面。
“小雅，你去吃饭吧，这边我一个人就好。”突然帘子里面发出一声低沉的命令。
“好哦，谢谢楚医生。剩下的麻烦你了。”小雅拉过帘子，对着秦京桓打着出去的手势。
就在帘子拉上的一瞬间，楚克抬眼对上了秦京桓还在吃惊的眼神，这一刻两人都确认了眼神。
“走吧，我们吃饭去，你把你褂子直接放我那儿，等等来不及了，不好意思呀，病人突然出问题，搞得我们两得速速解决了，午休都快结束了。”小雅拉着秦京桓走到更衣间。
“这就是你们科室的新医生呀？”
“是呀，是不是还挺高冷的，不过人挺好，经常帮着我们做事，他呀，就是愣愣的，小何医生都不带他玩，其他科室还以为我们孤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