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乐正义听到这句话似乎有所触动，若有所思的看着乐正阳，他记得……上一次乐正阳可没有拒绝衣东郭递过来的橄榄枝。
“小阳啊，你有什么想法说一说，我们都是群老家伙也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说说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乐正阳还是皱着眉，“村长，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这个事发生的突然，我也没有什么主意，您才是村里的顶梁柱主心骨。”
衣东郭再三鼓励可乐正阳还是摇头，也只能作罢，“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唉，”叹了口气，他转头看向众人，“大家先别着急，第一要务还是要看村子里吃的喝的有没有少，够不够这几天……”
他迟疑了一下，改口：“这个月……”
“那村长，”底下有个声音响起，“问题来了，谁会是鬼呢？”
众人闻声望去，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天来这旅游的小情侣之一，蓝静雪。
乐正义却只觉得奇怪，蓝静雪……似乎和上一次不同，她一开始根本不相信会有鬼在人中，甚至都不曾抬头发现过那只巨大的眼睛。而现在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开始询问村长鬼是谁？
而更加奇怪的是上一次能为了活下来蓝静雪不惜在半夜去找村长，这一次——居然这么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对！乐正义无法描述蓝静雪的神情但是脑子里突然闪过的词语提醒了他，蓝静雪现在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她会是鬼吗？
很难说，上一把只有四只鬼，而这一次还加入了盗贼和守卫，蓝静雪确认自己不会死的可能除了她是鬼以外还有一种可能——她可以保护自己不死。
换句话说她也很有可能是守卫，但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性乐正义就开始头疼了，这意味着他多了一位没什么用的队友。
鬼为了隐藏自己毫无疑问还是会像上一次一样挑动两边的仇恨——即村里人和外乡人的问题。
但是偏偏，除了他们几个少数年轻人，村子里的中老年普遍都吃这一套甚至不少人真的这么认为的。
这也就意味着蓝静雪哪怕躲过了晚上鬼的下手，也难以逃过白天的投票。
至于乐正义为什么不怀疑蓝静雪是鬼？
哪个鬼会傻到现在跳出来，而且，就上一次蓝静雪表现出来的智商，她不可能现在还能面不改色甚至有恃无恐地问谁是鬼。
下一秒，衣来成如同上一次一样开口：“四只鬼，村里刚好有四个外来的，叔叔你说——”他的目光缓慢扫过蓝静雪等人，“万一他们就是鬼呢？”
秦娥梦立马跳出来：“来成说的对呀！村子里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要选鬼的话肯定都选这些外来的！”
这次乐正义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乐正阳就开口制止了那两夫妻的闹剧，“来成叔也说了，只是万一。万一人家不是怎么办？别忘了还有一个幸运儿可以知道别人的身份，如果幸运儿在外来人里怎么办？”
周围人听懂了乐正阳暗示的意思，纷纷指责起夫妻两，“小阳说的对啊，还没出事呢你们就开始窝里斗！”
“就是就是，万一害死那什么幸运儿鬼就高兴了。”
“咳咳！”看情况有些压不住了，衣东郭赶忙帮侄子解围，他四两拨千斤地说：“来成没什么坏心眼，也不过就是不愿意怀疑我们这些天□□夕相处的大家伙儿。着急了一些。”
衣来成像是抓住主心骨一般，立马抬头挺胸说，“对啊，我不过是不愿意怀疑大家。一天天的，这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邻里邻外出了什么问题不还是我解决的？”
剩下的打话他没有说，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了。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比起互相相处了多年且有感情的村里人，大家都更愿意相信是不怎么相处的外乡人是鬼。
乐正阳却并不愿意看见眼前这个局面，他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很是困扰。
但……同样的，乐正义也不敢相信乐正阳。
尽管目前看来，乐正阳所有的表现都与上一次截然相反，可规则变了，鬼也不可能还是同一套。
嘴巴张张合合，乐正义还是没有胆子说出自己就是幸运儿，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在说出来之后还活着。
那边的对话则更为激烈，衣来成的那一席话无疑戳中许多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场面也从一开始的粉饰太平变得尖锐起来，毕竟没人希望被针对。
楚乔河此时突然开口，吓乐正义一跳，他差点以为楚乔河又要站出来说自己是幸运儿了。
万幸，他说出的话与上次也完全不同，“够了，你们在这里怀疑来怀疑去。鬼可要开心死。”
“你又是哪根葱？”秦娥梦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乐正阳她说不过区区一个外乡人她还治不了？“虽然只是万一，但想想都觉得可疑！我们这破地方穷乡僻壤的，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楚乔河耸耸肩，“大婶，声音大并不代表你有道理，那你的说法难不成我们在来这破地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儿了吗？那还跟你们废话什么呀？直接在开始之前，一包毒药把你们全毒死拉倒不更好吗？”
“你！”秦娥梦啐了一口，“小兔崽子果然没安好心！”
楚乔河并没有理会无能狂怒的秦娥梦，他看向乐正阳，“小哥，我看你态度不错，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乐正阳无奈地看了一眼楚乔河，并没有搭话，“村长不是说了吗？我们先看看食物够不够撑过这几天再说吧。”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简直溪突然走过来，“那个……”
楚乔河却很看不上简直溪的模样，他躲过简直溪伸过来的手，“有事说事，别套近乎，虽然现在我被迫和你们绑在了一条船上，可并不代表我会帮你。”
简直溪摇摇头，“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你觉得蓝静雪，会不会有特殊的身份？”
周围人都快走光了，简直溪问出这句话的时机简直不能更好。
乐正阳显然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他没选择直接与简直溪搭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弟，“你怎么了？刚刚开始就一句话不说？”
乐正义这才意识到，他抬头就看见简直溪、乐正阳以及楚乔河都直直看向他。
他有些手足无措，“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乐正阳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询问，“你没听到刚刚简老师说的吗？关于那个外来的女人蓝静雪。”
“……我觉得她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乐正义硬着头皮答题，尽管并不信任乐正阳，可面对对方像是抽背课文考试一样的询问方式，乐正义丝毫没法抵抗。
“很好，哪里不对劲呢？”
“她好像……很有持无恐的样子。”
乐正阳点点头，又看向简直溪，“连我弟弟都能发现的事，你还要问我。不得不让我开始怀疑你的智商。”
楚乔河则是兴致勃勃地说：“那你猜鬼会先对她动手吗？”
几个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楚乔河身上，楚乔河却并没有什么自觉，他摸了下头，又好像毫无察觉地继续语出惊人：“如果我是鬼，对她动手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村里那群老古董又不信任她，自己的姿态也很惹人烦。”
这个时候冯子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加入其中开口打断了楚乔河，“我可不这么觉得。如果我是鬼，她看起来一副横竖死都轮不到她的样子。动手了会不会死，另当别论，就算挑拨所有人投她，也未必挑拨的动。”
乐正义大吃一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周围围绕着一堆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年轻一辈的几乎都在这里了。
“我也只是一个假设嘛。”楚乔河笑笑，“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不认为外乡人都是鬼？”
衣月露在一旁撇撇嘴，“谁说的？不过谁叫阳哥愿意帮你们呢？”她偷偷看了一眼乐正阳又迅速装作没事人一样，“我相信阳哥。”
乐正阳有些头疼，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我倒是不担心蓝静雪，但……我估计今晚，就会出事。”
挥散了众人，乐正义心事重重地和哥哥回到了家，薛琴坐在客厅叹气。见状，乐正义并没有去打扰母亲，只是打算默默回房整理一下思绪决定今晚验谁。
而这时，乐正阳拉住了他。
“我们谈谈。”不是询问的口气，乐正义知道自己不会演戏，乐正阳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随着关门声，这一次场景和上一次反了过来，不是自己去敲乐正阳的房门，是他主动来找自己。
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并不能让乐正义感到安心，甚至在他心头盘旋不去的只有痛苦，被欺骗，信任被践踏的痛苦。
“……”一阵沉默过后，乐正阳坐下，“你有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的事多了。你指哪一件？”乐正义下意识接话，眼睛却始终不敢正视哥哥。
“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只要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直视别人。”
被说中了，乐正义猛地抬起眼睛直直看向了乐正阳，见他这样乐正阳叹了一口气，“乐正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和妈？”
乐正义还是不吭声。
“或者我换句话问，你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