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衣东郭皱着眉安抚了人群，“小河你说什么？”他目光热切地看着举手的楚乔河，“你知道谁是鬼吗？”
楚乔河摇摇头，“神说今晚我才可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这个时候乐正阳摇了摇头，“楚乔河，你不该说出来的。”
看到众人不解的眼神，乐正阳开口解释，“大家想想，鬼只有在晚上才可以杀人，而楚乔河他也只能在杀人的时候确定某个人的身份，万一他确定是已经死去的人又或者……他就是死掉的人，好人这边等于白白浪费。”
“等等，”这个时候冯子玉突然开口说话，“不好意思阳哥，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啊？”
所有人看向那个长相甜美的少女，她好像很不好意思瑟缩了一下，“那个……我没有质疑阳哥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奇怪，楚乔河这个人一贯不值得信赖，而且他也算是外乡人，万一他只是不想被我们投出去而撒谎呢？”
“小玉！你在说什么啊，阳哥怎么可能有错！！”一旁的衣月露也忍不住了大声呵斥冯子玉。
冯子玉被她这么一吼，眼眶迅速充盈了泪水，身体也瑟瑟发抖起来，“我……我没有说阳哥不好的意思但是……”她像是终于忍不住宣泄出来一样低吼出声，“我不想死啊！一想到鬼变成熟悉的人藏在我们中间，我就害怕的不得了！！！”
她的话像是一根导火索迅速点燃了人们脆弱的神经，冯乐福伸手拍了拍吼完啜泣的冯子玉，“子玉说的对，阿阳，楚乔河那小子心术不正才会被赶到我们村的，他的话可信不得啊。”
一直不说话的疯老头突然嘿嘿嘿地笑出了声，“要我说，如果我是鬼，今天第一个就杀了那小子。”他指着楚乔河。
“如果他今天晚上死了，就证明他是好人。要他今天晚上没死，又没有人出来说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的话……那有没有可能”老头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诡异，“是鬼专门推出来一个假的幸运儿混入我们内部，因为他们一定知道，哪些是好人不是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乐正阳皱眉，“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老头说完语出惊人的话之后就开始不停地笑，装疯卖傻的态度明显表示，他不会再开口了。
剩下的人忧心忡忡，薛琴用力抓住了乐正义的手，“小义………”
“……会没事的。”乐正义生疏地安慰着自己的母亲，“那家伙……我哥那么优秀，又是名牌大学大学生，一定会找到鬼结束这一切的。”
听了这话，薛琴的脸色好看了点，但还是眉头紧锁。
这个时候秦娥梦一反常态地开口，“呦，可不是多嘴哦，虽然我也不觉得那个楚乔河是什么好人，但这个疯老头子——”她鄙夷地看了看，“也不像什么好人的样子，一直装疯扮傻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堆话。谁知道他是不是鬼啊？”
她老公衣来成就跟找到主心骨一样附和自己老婆，“就是原来话都说不利索，今天说这么一大段话，看着就可疑！”
眼看所有人又吵成一团的时候，村长还是发挥了他的作用，“行了，行了都少说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说的话都有道理，不要再吵了！”
众人不欢而散，由于室外天空那只眼睛太过可怖了些以至于晚饭时间都没什么人出来吃。
看着薛琴，乐正义不住握住了拳头。
他站在房门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煎熬，忐忑的敲响了门。
“谁？”房门内传来了乐正阳的声音。
“是……我。”
“哦？”声音有些意外，“进来吧。”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间差不多有七八年没踏足过的房间。
乐正阳坐在床上，奇怪地看着他，“你来找我做什么，直说吧。”
“……”
“我们两个就没必要玩这一套了吧，有什么话你直说，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咽下脱口而出的话，乐正义别过头尽力不去看自己哥哥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你今天也看到了吧？老妈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乐正阳眯起眼睛，表情严肃了起来，“怎么你是想过来给我说，万一妈是鬼？”
“你在想什么东西啊？”他吃惊地张大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上学上到人都学傻了吗？”
听到他这话，乐正阳放松了下来，“那没事了，我早就注意到了。”嗤笑一声，“等到你发现事情不对，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乐正阳！”他随手抽出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没空和你耍宝，虽然我看你很不爽，但你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你觉得谁是鬼？”
“哦？你就不怕我是鬼吗？”
乐正义突然低下头，“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相信你。”
“……”对面久久的沉默，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头被重重地揉乱，传来了乐正阳闷闷地声音。
“笑死了，我还用你教？”
他抬头看着乐正阳，“虽然这么说很可笑……但是在知道我有可能是鬼的时候，我心里很卑鄙的想如果没办法反抗杀人，或许我可以……让你们多活一阵。”
“行了。”乐正阳突然打断他，推他出了房间，“看今天第一个祭品是谁吧。”
乐正义很认真的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老妈……哥。”说完这句话就像被什么人追赶一样，飞速的逃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乐正阳表情变得意外深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啊傻弟弟。”
一夜无梦，第二天乐正义毫无感觉从床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冲出房门，阳光撒在走廊上，迎面走来的是有些憔悴的薛琴。
“妈！”
“小义？你醒的怎么这么早？”薛琴有些吃惊，但很快露出了一个笑脸，“正好我还想叫你起床吃饭呢，饭已经做好了快来。”
吃完早饭，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撕扯开来。
广播响起，说话的不再是村长衣东郭而是他的侄子，那个孬货衣来成。
等乐正义他们一家三口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村长衣东郭变成了第一个祭品。
他有些僵硬地身体被摆成某种祭祀仪式的姿势，被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完全僵了，而众人之中也没有类似于法医的专业人才，只能粗略判断大概是在晚上死的。
而凶手，毫无疑问是所谓的“鬼”。
不安，猜疑迅速在人群中蔓延，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没了衣东郭，居然没有一个能让大家都信服的领导存在。
场面再次胶着起来，乐正阳叹了口气走上前，“大家冷静一下，这样是找不出来鬼的。”
“人都死了，怎么冷静！”
“就是就是！”
“可是大家这样互相猜疑下去，到最后我们今天没办法投出来票，鬼又可以杀人，怎么办？”乐正阳这句话一出，其他人也不是傻子，逐渐安静了下来。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我认为我们也应该互相团结找出那些鬼才是，”乐正阳眼睛扫到了疯老头的时候话语都顿了一下，“尤其是，希望大家在目前这段时间摒弃前嫌，尽量不要说谎，这样好方便我们排查，尤其是——某位喜欢装疯卖傻的人，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需要找出鬼。”
看到众人都不再反对，乐正义看着台上的哥哥，心里有些难受，他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优秀……也许，乐正阳可以带大家找到那些鬼成功让母亲活着的吧？
“我昨天，验了一个人！”楚乔河高高地举起他的手，“我昨天问乐正义是不是好人，神说他是！”
乐正义呆住，“我本来就是好人，还需要你多问？”他的面色难看起来，狠狠地盯着楚乔河。
楚乔河则是不太在意的摆摆手，“别这样看我嘛，我就是觉得你们兄弟两随便哪个是鬼都很难搞，所以就选了你嘛！”
疯老头出乎意料地开始正常起来，“所以我昨天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如果你是鬼，除了你和你的同伴以外其他人都是好人，接下来你只需要一直验好人一边杀好人，最后大家都变成了祭品想必你更高兴了吧？”
楚乔河立马跳起来大叫，“你这个臭老头脑子被驴踢了？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针对我，我当然是真的幸运儿，明天我就问你！”
“那我问你，假如你是真的幸运儿，鬼放着能指认他们的你不杀，为什么要特意献祭掉村长？”
楚乔河听到疯老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安静下来，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很简单啊，因为村长在，只要他不是鬼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疯老头，“毕竟鬼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大家四分五裂，这样才好浑水摸鱼不是吗？”
而此时的乐正义还是一脸问号，“等等，就算你说我是好人，我也不一定会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