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九死还魂草
有了契约和天道誓言的双重保障，风尘和咒魇虽未立刻成为知己，但关系已亲近许多。
\"话说回来，魔咒，你刚才给我的是什么灵药？功效真是匪夷所思。”风尘抓住时机询问。
\"如果没什么特别效果才奇怪呢，那是生死回魂草的一片叶子，你看那两具白骨，就是因为它丧命的。\"魔咒说着，领着风尘再次来到骨骸旁边。
风尘惊讶地发现两具骨骼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株血色小草。除了颜色，它看起来并无奇特之处，恐怕丢在街头也不会引起半点注意。
然而，风尘亲身经历过，深知这不起眼的小草有多么珍贵。光听名字就知道。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对啊，魔咒，我刚才搜查得多么仔细，这里明明空无一物，这生死回魂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别告诉我我没留意到。\"
\"不不不，你不是视力有问题，是你脑袋不灵光。\"魔咒毫不客气地嘲讽了风尘一番，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
\"这样的稀世珍宝怎么可能没有奇特之处？生死回魂草生长时与空间融为一体，看不见，摸不着。只有用特殊手段才能让它显形并采摘，否则就算它就在你眼前，你也发现不了。
是我把它逼出来，摘下了一片叶子，它受到损伤，暂时无法融入空间，所以你能看见它。\"
\"真是难以置信，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一株草居然能融入空间。\"
风尘本想反驳魔咒，但听完解释后，也不得不承认惊讶。
然而魔咒却说：\"生死回魂草的叶子是疗伤的圣品，生长时能帮助人领悟空间法则。除此之外，一棵完整的生死回魂草甚至可以直接塑造出一个拥有近乎不死之身和顶级天赋的完美身躯。
对于那些寿命将尽的老家伙来说，这一点足以让他们疯狂。当年，戬坔魔圣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但如果你知道这棵生死回魂草的成长过程，你就会觉得它的所有神奇都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
生死回魂草又被称为死亡之草，因为它的生存依赖于其他生命的死亡。只有鲜血滋润的土地才能滋养它，只有充满亡灵的空间才能让它生长，骨骼是它最佳的养分。
眼前的这棵生死回魂草，戬坔用数十万人的鲜血，甚至最后牺牲了自己，才使其成长为如今九叶齐放的成熟状态。
哦，不对，你吃了一片，现在只剩八片了。\"
\"几十几十数十万人？\"风尘没注意魔咒的最后一句话，这个数字让他震惊不已。尽管他已经习惯了分享恩赐，但为了培养一株草而杀害数十万人，风尘真的无法接受。
\"虽然残忍，但这就是现实，弱者无权掌控自己的命运。\"
罢了，别再纠结了，弱者只能屈服于强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无法改变外界，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你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成为主宰，而非任人宰割。”咒魇严肃地说。
风尘深深地点头，残酷的事实早已磨灭了他的天真。他收起心中的同情，绝不会把这稀世珍宝留在这里，只有放入新得的玉佩空间，他才能心安。等将来修复了玉佩的损伤，还可以让九死还魂草在其中茁壮成长。
此刻，一个新的难题摆在风尘眼前——他身处何地，地下有多深，又该如何离开？
最直接的方法或许是逆流而上，重返原来的通道，但风尘实在不愿再在水中挣扎，那种滋味太折磨人。再者，就算回去，那些噬灵瑾鼠也是个大麻烦。
“咒魇，你有什么逃离这里的建议吗？”风尘灵光一闪，询问他的智囊。
“当然，这种小事难不倒我。”咒魇得意洋洋地回答。
“不过，先把这些骨头收起来。他们生前都是斗圣级别的强者，尽管骨头的能量大多已被九死还魂草吸取，但对你而言，它们仍是宝贵的资源，不能浪费。”
收起尸骨，风尘起初有些犹豫，但听闻是斗圣之骨，他立刻行动，毫不犹豫。
咒魇看到这一幕，惊讶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内心对风尘暗暗嗤笑。
暂且不提咒魇的想法，风尘刚收起骨架，就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他迅速握紧拳头，进入戒备状态，凝视声音传来的方向。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这里有个密室，控制机关就在骨架下方。你刚才可能不小心触动了它，不用害怕。”咒魇适时地解释。
风尘闻言，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
接着，一座带有翅膀的墓碑从地下升起，伴随着石头摩擦的声响和扬起的灰尘。风尘仔细观察，发现翅膀原来出自碑上一只以珍珠为眼的石雕蝙蝠。
突然，这只石雕蝙蝠仿佛活了过来，闭上了双眼。风尘先是惊骇，随后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他连忙翻滚，依然被一阵狂风吹得眼睛刺痛。
还没来得及庆幸，四周陷入黑暗，风尘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只听见尖锐的“吱吱”声，像是老鼠在附近徘徊。
“见鬼，咒魇，这是怎么回事？”风尘怒吼。
然而，他的呼唤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头，没有回应。风尘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这个诅咒之灵算计了。
未待他深思，狡猾的袭击从背后骤然而至。得益于昔日于黑暗中与凶猛魔兽搏命的历练，以及长久积淀的战斗直觉，风尘对如何应付此类状况已有几分心得。
初次遭遇突袭，风尘措手不及，而此刻他已有防备，不再被动。施展唯一习得的拳法——霸皇拳之霸皇破空，他猛然转身出拳。
拳势如雷，威猛如霸王，挥拳之际，沉重的破空声震耳欲聋。然而，出乎意料，这酝酿已久的致命一击竟落空了。
风尘扭头，只见一对血红的瞳孔急速逼近，而本应直冲双目的拳头却砸在虚空中。
若只是速度过快，风尘尚可理解为对方躲避。然而，应有的劲风并未显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更诡异的是，风尘感觉到有某种无形之物穿过了他的身体。
“无实体。”风尘迅速领悟，对手可能与诅咒之灵一样，没有实体。但这与初次受袭的情况并不相符。
“可恶……”
攻击未曾停歇，风尘无暇详加思索。漆黑的环境成了对手绝佳的掩护，他处境极为不利。除了那双血色的眼睛，他甚至不知道对手的数量和身份。
为了摆脱被动挨打的困境，风尘再次掷出圣骨，期望微弱的光芒能起到作用。
然而，黑夜中的几点烛火无法照亮世界，只能照亮周围几尺之地，对战斗毫无助益。风尘只能依靠本能应对。
渐渐地，风尘摸清了一些规律。他确信对手只有一个，能于虚实之间自由切换。攻击时显形，遭受攻击时则消失无形，避开伤害。
这一认知是风尘以背上的三道血痕换来的。他认为这代价值得，因为破解之道已初具雏形。
……
即便如此，风尘并未轻举妄动，他在等待，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因为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一旦失败，不论对方是否会再次上当，风尘也没有再战之力。
在这期间，风尘又承受了几波攻击，他也象征性地予以反击。不出所料，面对无形的敌人，再强大的攻击也无济于事。
直至风尘感知到一次从刁钻角度发起的袭击。他紧握拳头，假装一无所觉，直至攻击近在咫尺，才仿佛惊觉，急忙闪向一旁。
对手显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长时间的缠斗，风尘的警觉和反应速度让它的攻势屡屡无功，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只是划破了皮肤，而它自己险些受伤。
这一切并未令它满足，反而更激发了它消灭风尘的决心。如此良机，岂能轻易放过？
\"嘶\"
尖锐的爪子刺入肉体的感触，鲜明地烙印在风尘的意识深处。
\"此刻正是时机。\"风尘心中低吼，霸拳随之挥出。
长久的忍耐，以自身为诱饵，风尘终于引出了这个“猎物”。尽管对手能够实体与虚无间切换，但这需要短暂的时间，短暂到不足以让风尘施展致命一击。
风尘故意露出破绽，期望利用对方的急切心理为自己争取更多时刻。
事实证明，他的计策奏效了。然而，风尘却有些苦不堪言，拳头并未再次打空，实实在在地击中目标，但那硬度如同磐石，让他痛得直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