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
南临 六月中旬
全国高三学子刚结束完高考，窗外梧桐枝丫疯长，毫不意外苏清寒也是众生芸芸中的一个。
此时的苏清寒坐在11路公交车里低头玩着小游戏，少女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微微的卷曲在肩上散开，眼神如晨露般清澈明亮，如同无尽的星辰闪烁在眼底。
叮叮，作为好友的傅恬发来消息，苏清寒点开语音。
耳机里传来傅恬欢快的声音“清寒，你到了吗”“还没”她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软道。
前方到站荣城街，请下车的乘客带好物品准备下车，公交车播报响起，苏清寒下车打量了周围环境，青砖砌筑，一条小巷看不到尽头。
“恬恬，这里真的有吗？”
“清寒，你就信我一次，我问了好多朋友，有朋友认识说之前去借书有看见，你不是一直在找吗。”
“好，我进去看看。”苏清寒挂断电话，前一刻钟刚下过小雨，雨珠洒在石板上，如同晶莹的钻石，闪烁着微光。
路旁的梧桐树在雨水滋润下焕发生机，鲜绿的叶片摇曳着，似乎在庆祝大自然的洗礼。
少女轻轻提起裙摆，露出一点雪白的脚踝就往石板路上走，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似是在诉说着雨后的清新与重生。
“冰镇西瓜冰镇西瓜，10元四斤包甜，不甜不要钱，”苏清寒往巷子深处走，周边老人向客人吆喝着自家的西瓜。
“小姑凉要不要冰镇西瓜，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包甜，放到后院的井里冰镇过的呢，家里冰箱可达不到这种效果，不甜不要钱啊姑娘。”卖西瓜的爷爷举起西瓜向苏清寒推荐起来。
“爷爷，我想问一下这青柏书店怎么走。”苏清寒向前举起手机上的地址对老爷爷问道。
“哎哟，你是要去借书还是买书，这店就在不远处，你往里走，看见那几棵蔷薇了吗，拐个弯那就是了。”
“谢谢爷爷。”
“没事小姑娘你快去吧，老陈每天六点准时关门了。”老人善意的提醒苏清寒。
苏清寒向老人道别，按照老人所说往里走，约五分钟到达目的地。
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方宽大的院落，四周耸立着泥石的围墙，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踏进院门，迎面是一座砖砌的影壁墙，转过墙后，豁然看见一座宽阔的院子。
屋檐下挂着一只虎皮鹦鹉，笼子里的鹦鹉上蹿下跳好不快活，羽毛蓝色渐白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苏清寒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转身望向书店，桌上堆满各类书籍，很多过于老旧，很显然，这里并不是我们传统上认识的书店。
“小姑娘，来借书的要什么书，我给你找。”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老人，老人有些驼背，一头雪亮的白发，声音却是十足的洪亮。
“爷爷，我是想来找《月亮与六便士》爷爷您这里有吗”苏清寒温柔的说道。
《月亮与六便士》就只有最后一本了，已经很老旧了小姑娘。”
“没事的爷爷，您能把它卖给我吗”
“这本书上周被人借走了，要不等他还书了我再借给你，这本书我们不卖的。”
老人解释道，苏清寒心里充满了遗憾，刚抬起脚要离开，轻快爽朗的男声响起。
“老爷子，我把书给你还回来了，我做了晚饭，你收拾一下过去吃饭，我收拾一下书就过去。”
苏清寒下意识的寻声望去，男生低着头翻页手上的书，或许是苏清寒的目光太过直白，男生抬起脑袋望向苏清寒眼眸深邃，对视的那一瞬间，苏清寒心里轻颤起来。
“清昭，你来了啊，这位小姑娘她啊是来借你手上的这本书的，刚听你说你看完了，正巧，那我把书借给人家小姑娘，也不让人家白跑一趟，我看人家喜欢的很啊，和你一样。”老人的话一下就让苏清寒回神过来。
“原来他叫qing zhao ，是哪几个字。”苏清寒狐疑。
“老爷子您就别操心了，我会给她的，您就快过去吃饭，这里我会弄。”男生骨骼分明的手搭在老人肩膀上，把人缓慢地带出书店。
“有你啊我放心的很，那我先过去了啊，清昭，你也早点过去吃饭。”老人站在门后摆了摆手。
少年看着老人走后，转身回到前台，“借书的？要借这本，”少年举起手中的书。好像并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借这本，不等苏清寒回答，只是说道过来登记。
苏清寒走过去，垂下眼睫，少年翻开一本登记本，登记本很陈旧，肉眼能看出来，应该是用了好几年了。
少年低头在登记本上写着，苏清寒两眼看着少年的头，他有着茂密的头发，在灯光下乌黑的头发异常显眼，或许是有微风拂过，吹着头发在舞动，正望得出神，叩叩两声，让苏清寒回过神来。
“啊“
“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做登记，看什么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少年带笑，嘴角的梨涡快溢了出来，琥珀色的眼睛盯着苏清寒。
苏清寒往前走一步，语气快速道：
“苏清寒，清寒花气晓侵衣的清寒，南临人，19岁。”
“噗哧”少年喉间溢出低低笑声，声音有种淡而勾人的哑：“好的，苏清寒。”
十分钟后，走出青柏书店，苏清寒的脸红到耳根子。
“小姑娘，书借到了吗，老陈家啊，别的没有，就是这书啊，多得是。”卖西瓜的老人叫住苏清寒。
“借到了，爷爷。”苏清寒停下脚步，晃了晃手里的书，“爷爷，我要一个冰镇西瓜，最冰的。”
“好勒”
“拿好啊，天色很晚了，早点回家吃饭吧孩子，爷爷也要收摊喽”
“好的爷爷。”
此时，远离城市喧嚣的另一边，矗立着好几栋独立的小洋楼，其中一栋灯火通明，屋里坐着一对夫妻。
“明志，你说清寒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这么晚了也没回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从来没出去这么长时间，不看见她回家，我这眼皮一直跳，心里慌慌的”女人摸着胸口语气不安的说道。
“兰芝，你别担心，孩子已经成年了，刚高考完，和同学玩的开心，总会忘了时间，咱们再等等看，实在担心，打个电话问问，再说了，你不也是一直希望清寒多出去走走，别整天待在屋里嘛，清寒这样，不正好如了你的愿。”男人放下报纸和翘着的二郎腿，摘下眼镜，拍了拍女人的手，以作安慰。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门锁转动开门而进，苏清寒弯下腰换上拖鞋向客厅走去。
“你看，孩子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苏父笑眯眯的对苏母说。
“清寒，玩的开心吗，累不累，有没有吃晚饭，妈妈做了你喜欢吃的黄焖鸡还有红烧茄子。”苏母语气宠溺，双手摸上女儿的脸，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
“妈妈，你忘啦，我们是在室内玩，一起吃饭什么的，前几天高考成绩不是出了吗，所以大家约着出去聚餐，但是我太想念妈妈您做的菜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好饿妈妈。”苏清寒抱着苏母的手臂撒娇道。
“你呀，整天就知道说些甜言蜜语哄我。”苏母点了点女儿的鼻子说道。
吃过晚饭，苏清寒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自己房间跑去。
二楼房间里苏清寒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和傅恬打着电话。
“什么，你真这样说的，清寒你真是要么什么都不做，要么做了就是一波大的，姐姐，小弟佩服。”手机里传来傅恬震惊且幸灾乐祸的声音。
“恬恬，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当时脑子肯定进水了，美色误人啊。”苏清寒翻了个身郁闷的说道。
“哎，讲真的清寒，你说他叫清昭，你叫清寒，这合并同类项你们不就是情侣名吗？啊啊啊啊啊啊磕到了，快把他拿下啊，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傅恬激动的声音穿过耳朵。
“什么拜倒在石榴裙下，我又不是杨贵妃，就算我是，当今社会也早就不搞跪拜这一套了。”苏清寒掏了掏耳朵无奈笑道。
“你的确不是杨贵妃，但你可以拿下他，做他的苏贵妃啊。”隔着屏幕傅恬做了个打气的姿势，笑谑的声音让苏清寒瞬间脸烧到耳根子。
“不说了恬恬，我要看小说了，可不能浪费这12年一次的暑假生活啊”苏清寒盖住被子，声音闷闷道。
“说得之前学校没给你放过假一样。”傅恬一脸无语。
“请问恬恬大公主，学校有给你放过一次三个月的假期吗？”苏清寒轻笑反问。
“好吧好吧，你看，我不打扰你了。”傅恬缴械投降。
说着不打扰，通话却还是继续中，“怎么了恬恬大公主”苏清寒狐疑。
“就是，嗯……你哥他回来了吗？”傅恬语气小心道。
“我哥刚放假，现在这个时间点还在网吧打游戏呢，你找我哥有事吗恬恬。”苏清寒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很快给出答复。
“没事清寒，就是突然想起你还有一个哥，表示关心，你去忙你的吧，太晚了，我去洗澡上床了。”傅恬那边挂断电话。
“石榴裙，拜倒在石榴裙下。”苏清寒躺在床上，玩着垂下来的头发，语气呢喃道。
“什么石榴裙啊宝贝”苏母手里端着牛奶开门进来，听见女儿的话问道。
“妈妈，你怎么进我房间不敲门啊，还偷听我说话。”苏清寒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向苏母语气埋怨道。
“我怎么没敲门了，我都不知道叫了你多少声，你都听不见，我这不是来给你送牛奶吗，进门就听见你说什么石榴裙，妈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难不成妈妈还做错了？”苏母语气伤心，但脸上却充满笑意。
“怎么会妈妈，我怎么会责怪你呢，我是刚刚看视频，刷到一位博主穿石榴裙，我觉得漂亮，所以想试试。”苏清寒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很晚了，少看手机，喝了牛奶快睡觉了，在外面玩了一天，好好休息。”苏母宠溺道，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好的妈妈。”苏清寒装乖连忙点头。
苏母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苏清寒喘了一口大气，拍了拍自己的嘴，“都怪恬恬说什么石榴裙，我没事说这个干嘛，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苏清寒抬脚走向床边的书桌，桌上的书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少女拉开第二个抽屉从中拿出笔记本翻页写下：
1 满地都是六便士，我却抬头看见了月亮。
2 他叫qing zhao 是那两个字，他是住那儿吗？下次还能不能再遇见。
把笔记本放回原位，苏清寒爬上床倒头就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透过窗户，屋内被照的一片金黄，温暖而充满朝气。
咚咚，床上的少女还没清醒下意识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门外就传来母亲慈祥的声音：
“宝贝，快起床吃早餐了，别贪睡。”
“妈妈，很快。”
躺在床上的少女揉了揉眼睛，眯着眼进了洗漱台，少女抬起眼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揉一揉捏了捏自己的脸，确定是真实的才开始洗漱。
洗漱完苏清寒打开房门，走下楼，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闲谈般提及：“妈妈，爸爸呢。”
“你爸爸一早就去公司了”苏母拿起一片面包放在女儿的餐盘里，随口道。
“妈妈，我等下想出去一下。”苏清寒接过母亲递的面包片懒洋洋道。
“午饭要在外面吃吗，宝贝。”苏母放下筷子柔和的说道。
“妈妈，午饭不回来了，但是晚饭想吃妈妈煲的鸡汤。”苏清寒放下筷子，走过去拉开母亲旁边座椅坐下，抱着苏母的手臂晃了晃撒娇道。
“早点回来。”苏母无奈，但也只能惯着。
苏清寒连忙抱住母亲嗓音甜软道，“爱你妈妈。”说完，拿着包就跑出了家门。
前方到站荣城街，请下车的乘客带好物品准备下车，苏清寒下车，按照昨天的路线走去。
“清寒，你昨天来的就是这儿吗，我在南临生活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有这地方，你昨天竟然能从我给你的定位找到这里。”傅恬环顾四周，叹气道。
“我也是到站以后一直往巷子里走，问了问居住在里面的叔叔阿姨才找到的。”苏清寒挠了挠头解释。
“对了清寒，你是不知道昨天聚餐你中途离开，王嘉豪有多尴尬，那脸啊拉的比谁都长。”傅恬开玩笑道。
“王嘉豪？他是谁？我离开和他有什么关系？”苏清寒疑惑不解的问道。
“高中三年你竟然不认识，就是班长，高个子瘦瘦的，长年戴着一副眼镜那个，还有他尴尬，当然是他喜欢你啊，听刘思婷说，他本来是要向你表白的，那你不是中途离开了嘛，所以啊，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傅恬摊手耸肩一副全都在我预料之中的模样。
苏清寒轻笑摇了摇头往前走，“恬恬，你不进军相声都是缺才了。”
“哎，你怎么知道，不过我要进军的是演艺圈，去拿国民影后，然后泡他18个小鲜肉。”傅恬望着往前走的苏清寒笑着说。
十分钟后
“清寒，我们进去吧，你都在外面待了十分钟了，周围的人都快认识我们了，我又不是猴，才不给别人盯着看。”傅恬把头望向另一边，哭丧着一张脸，语气委屈至极。
“恬恬，你说我这样贸然去找他会不会不礼貌，他会不会反感。”苏清寒眼神望向店内，手在不安的摆动着，话却是在问旁边的傅恬。
“你就说你是来借书的不就行了。”傅恬眼尾懒洋洋的撩起，淡定道。
“不行，我昨天才借过书啊。”苏清寒不停地走动着，很快反驳掉这个办法。
傅恬幽幽的嗓音响起：“那你想怎么办。”
苏清寒头脑一动，“恬恬，有了。”
“爷爷，来一个冰镇西瓜，最冰的。”苏清寒笑眯眯说道。
“小姑凉，又是你啊。”老人慈祥的笑容让人心里温暖，让苏清寒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不是吧，苏清寒，你说的办法就是买西瓜？”傅恬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买就买了，你也不走，就在这里干站着，让我陪你在太阳底下晒了快半小时，皮肤晒黑你赔我？”
苏清寒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女子，在高中，傅恬的长相是充满攻击性的，或许是过于活泼和不管是谁都玩的来，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而站在苏清寒面前的傅恬，面对着高考的结束，非要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把头发烫成大波浪，现在穿着一套红色包臀裙，脚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更加的自信张扬，当然，她不说话就更让人赏心悦目了。
“赔赔赔，走吧。”苏清寒应下，往巷子深处走。
“小姑凉，你要借什么书”昨天的那位慈祥爷爷依然还在，可前面看见的人却不在眼帘。
“爷爷，我是来找昨天的那位男生有点事，您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苏清寒假装淡定的问道。
“你是来找清昭的吗，清昭刚回店里工作。”老人扶着眼镜和善开口。
“我带你过去吧孩子，这里路不好找。”
老人走在前面，领着苏清寒和傅恬拐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苏清寒努力的记住每一条路该怎么走。
“前面就是了。”
老人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店说道，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苏清寒看见了店名是一张方形的木板挂在墙上，上面写着——青竹。
底下写着小字-纹身，店装饰的很简单，只是大概刷了墙，门外左右放着两棵发财树，树上挂着几个小灯笼装饰了下。
“昭哥，你真的不再想想？高考放假三个月，你门都不出一趟。”
老人带着苏清寒往店走，才刚靠近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男生的声音，还不等苏清寒反应过来，老人就开始了行动。
“小兔崽子，回来不着家是不是，懂不懂回来要和家里人说一声，整天就想着玩，你学学人家清昭会怎样。”老人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追的男生上窜下跳。
苏清寒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眼前的少年，或许是天气过于炎热，少年刚洗完澡，头发还是微湿，白色t恤穿在身上也浸湿了半分。
少年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老爷子，你把人家姑娘带来我这儿是什么理。”许清昭抬眸看了看苏清寒，沉吟片刻道。
“清昭，是那位小姑娘她说她是来找你的，你们昨天不是刚见过面？我想着这里偏僻，人家两位姑娘不好找，我这不就把她们送过来了。”老人听到少年的问话，放下鸡毛掸子走了过来，指了指苏清寒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说你来找我，是想要来纹身的。”
许清昭说到这里挪了一步，点了点身后的桌子，苏清寒顺着许清昭的动作看向之前被挡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器械，有着苏清寒不认识的各种针，瓶瓶罐罐摆放在一边。
苏清寒在原地挣扎，脸红到了脖子，手在不安的摆动，呼气吸气，像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向前走在许清昭面前，抬起头看着他眼睛说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昨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可你却没有说，所以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问你…你的名字。”
从一开始的理直气壮到后面的理不直气也壮，苏清寒尴尬到如果有人给她说有个地洞，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钻下去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小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昭哥名字就敢来找他，勇气可嘉啊，我们昭哥叫许清昭，言午许，清风的清，日刀口的昭，记住了吗小姐姐。”前面被老人追着打的那位男生跑到苏清寒面前说道。
“小姐姐，问我啊，我叫陈牧川，放牧的牧，川就是河流的那个川，小姐姐，你呢。”
“苏清寒，清是……”
“清寒花气晓侵衣的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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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潇洒山光秋入画，清寒花气晓侵衣。—出自林景熙《云门即事》
作者有话说，细节改动了一些，城市名字之前是a市，后面改成南临，其他不影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