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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章 道心一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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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田老爷醒转过来,却早已经不见风云卿师徒二人的身影。

    三清观里的道士告诉田老爷,道:“另外两位施主今早卯时初刻就已经辞别,说是遇到了紧急的事情,不得不提前离开。”

    田老爷心中寂然,脸上依旧堆着笑意,拱手辞别:“多谢道长。”

    那道士从袖中摸出一个锦囊,交到田老爷手里,言:“施主且慢!这是今早那两位施主辞别时交给在下的,说是送给您的寿礼,要在下带话给您,嘱咐您务必等到回家之后才能打开,祝您福寿绵延。”

    田老爷心情稍霁,再次拱手辞别:“多谢道长!”

    田老爷只身出了三清观的大门,准备下山。

    天气十分晴朗,阳光明媚得着实有些刺眼,一阵微风吹过,却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凉爽……

    田老爷走了很长一段下坡路,步步颠簸。忽而,他听到自己的肠胃在空荡荡地乱叫,这才想起来,今晨在三清观里粥米未进;他开始有些后悔,昨晚的斋饭吃得太少,至少今早应该在道观里用过饭食之后再行辞别。

    他挺着饥饿继续下山,并且在心里安慰自己:再挺一会儿,下了山之后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就能喝到清香的八宝粥,再让厨房做几个有营养的小菜……

    此时,风云卿带着欢颜早已经出了画卷,正坐在朝露殿的书房里,一起观看着桌案上的云镜。云镜里,田老爷时不时地用袖子擦着额头的虚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日头渐渐升到当空,刺眼的阳光越来越炙热,照得大地暑气蒸腾。

    田老爷走到了那片半边开阔的田野地,他觉得自己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额头的大汗已经如雨而下,脚下的山路还在一颠一簸……他再次抬手擦了擦汗,然后丝毫顾不得形象地默默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他好想跟这些忙碌耕作的农户们讨口水喝……

    终于,他觉得自己的体能已经到达了极限。于是,他站在原地停住脚步,开始呐喊:“喂——,好心的农家——,能不能——讨口水喝?”

    他一边喊,一边向田野上望去,看到了昨天上山时曾经慷慨解囊帮助过的那些人:其中有他出钱帮忙修葺屋顶的李家老二,有他出钱帮忙买了新锄头的刘家老幺,有他出钱帮忙供孩子上学的王家夫妻……

    也不知是他喊的声音太小了,还是他们都在忙碌,竟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田老爷很想能走到田野中央,能走到他们的近前去,请求他们的帮助。可是,他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用尽力气刚抬起一条腿,整个人立即全身失重昏倒在地……他虚脱得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昏迷之中的田老爷感觉到有一丝清爽的山风,正从他衣领处吹入到下颌的衣襟当中,好不凉快惬意!

    田老爷动了动手指,挣扎着起身,他终于醒转了过来!

    田老爷环顾了一下四周,天幕暗蓝,山影模糊,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他心下当即明白:怪不得自己可以醒转过来,原来太阳落山天色晚凉!

    他拂了拂身上的尘土,想要快一些赶路下山。纵然田老爷经常到外地去做生意,走南闯北也历经过许多地方;但是单独一个人夜晚走山路这样的境遇,他还是很少碰到也并不想尝试。

    所以,田老爷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他很想在天色黑透以前赶下山去回到家中。

    可事不遂人愿,就在田老爷乘着晚风的凉爽大步下山的时候,他无深无浅地脚下一滑,竟然崴到了山路旁的大石头底下,扭伤了脚踝。

    田老爷试着忍下疼痛,想将脚踝从大石头底下挪出来,可是他用尽浑身气力也做不到……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他认命似地叹了一口长气……

    田老爷用他精明的眼力打量着四周,此处路旁开满了野花,应该离山脚已经不远……若他所猜不错,此处距离上山时遇见的那位因为交不起佃租而哭泣的女子家,应该只有二三十米。

    他看到身边有一根断树枝,随手摸了过来,然后又努力地咬了咬牙,用他捡到的半截儿树枝翘了翘压在脚上的大石头……虽然这让他的脚踝承受了无比大的疼痛,但是他终于可以将扭伤的脚从大石头底下抽离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感觉到无比地兴奋!

    田老爷仍旧坐在地上,他来不及心疼自己,把那根断树枝当做拄杖,一点儿一点儿地用屁股继续向山下蹭……终于,他蹭到了那个因为付不起佃租差点儿就要被送去抵债的女子家门前,他轻轻地有礼貌地敲门,想要向她寻求帮助……

    可是,他敲了很久很久,也没有人出来应声……好像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

    天色已经黑透。

    田老爷心念颓废,失望透顶……他开始怀疑,怀疑昨天上山时经历的一幕幕是否只是一场梦,而现在四下漆黑里他正在遭受的,是否就是这场噩梦中的梦魇……他的心情已经跌至谷底……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失望过!

    就在田老爷心思混乱到极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凉气,回头一看,竟然有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睛正盯着他——那是一头饿狼的眼睛!

    田老爷惊得七魂只剩三个半,他这把年岁还从来没有遇见过狼!

    他使尽力气想要挪动一下腿脚,试着站起来逃跑,可惜他做不到……

    就在田老爷身心俱疲,几乎认命地闭上眼睛,等着被这头饿狼当作晚餐享用的时候;他听见“嗖”地一阵疾风从耳畔掠过,小心翼翼地睁眼一看,竟是一支利箭射在了饿狼的身上!

    竟然在他最危急的时刻,有如此箭法的英雄出现,真真救了他一命!

    田老爷有些不敢相信,他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在这一瞬间,忽听“嗖”地一声从耳畔再次掠过……田老爷连忙睁开眼睛,竟然又是一箭……射在了那只饿狼的胸前……

    这次,田老爷真的相信了,确实有人在救他!

    田老爷转头向身后看去,天色墨黑,根本看不清那个射箭人的脸……等他定睛想要再看的时候,却听见刚刚试图一步步靠近他的那头饿狼嚎叫嘶吼了起来……田老爷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地防范着,又将视线移回到那头饿狼的身上……

    天色黑暗,看不清那头饿狼的面部表情,但看它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影子,恐怕再也没有能够伤人的本事了。

    田老爷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大意,毕竟他现在还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他心念忽起:身后不远处站着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壮汉,既然有本事射中这匹狼,若是对他心存什么歹意,以他现在坐在地上不能起身的境遇,恐怕绝无半分还手之力!

    要知道,有时候人性罪恶起来,那真的是比狼还要可怕!

    田老爷不由得在心里起了防范之意。

    他还未及多想,“嗖”地一声,又是一箭射出……田老爷循声望去……那利箭直射在已经挣扎着站立起扑向他的饿狼后腿上,阻止了它扬起尖爪对他的偷袭……

    田老爷看在眼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向后蹭着,蜷缩在破旧柴门外的角落里,身上有些瑟瑟发抖……田老爷还来不及过多地后怕……那头饿狼再也挣扎不动,“轰”地一声倒下地去……

    田老爷有些被震撼到了,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

    “您……没事吧?”那位黑暗里一连三箭射倒饿狼的壮士,声音粗犷语气和善地问道。

    田老爷定了心神,听那壮士淳朴和善的语气,这才略微放下心来。

    “壮士一连三箭射倒饿狼,实乃英雄人物!感谢壮士救命之恩!”

    “老人家,您言重了!昨日在下才承过您的帮助,今日岂有不救您的道理?”那壮士言语更加恳切起来。

    田老爷再一次定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壮士的脸,可是夜色太深,他实在难以辨认。

    那壮士似是看出了田老爷的心思,解释道:“我是昨天担着柴火下山去卖的那个汉子。您昨天刚给了我银子,让我给隔壁的干爹请大夫来着;还告诉我,如果没有钱买药,可以到田家药铺去抓。这些……我自然记得您老的好啊!”

    “哦……”田老爷这才辨认出来,真的是昨天在半山腰遇见的那个壮汉!随后,老人家长舒了口气,终于彻底放心道:“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壮士的救命之恩!”

    “田老爷,现在天色已晚,您老家住哪里,不如我送您回去?”壮汉淳朴亲切地问道。

    “我……我现在确实……非常需要帮助,只是……我的脚崴了,这里距离我家还有一段路程,恐怕不好麻烦!”田老爷实在说不出口“想让壮士背他回家”这样的话,但现在这般境遇实在也别无他法,只能委婉地表达。

    “您放心,我有的是力气!”那壮汉再不多言,非常实诚地背起了田老爷,稳健地向山下走去。

    半路,田老爷趴在那壮汉的后背上,看着皓月当空,突然间觉得心中无比温暖,他感动得悄悄流下了一滴热泪。

    待田老爷平复了情绪之后,心中依旧暖融融的,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多做善事!这个世界上真的始终存在,和他一样善良又热心肠的人!

    一路上,那壮士并不多言。

    田老爷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好奇地开始闲聊:“敢问壮士,刚刚在山里的时候夜色漆黑,我曾经几次试图想看清壮士的脸,却始终不能;壮士又是如何辨认出我的,可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否赐教一二?”

    “田老爷客气,谈不上赐教。只是因为您素常生活在府宅大院,习惯了夜晚时分灯火通明,忽然流落荒野,自然眼前一片漆黑,不能看清任何东西;而在下自小生长在村野深山当中,经常会因为生活必需,不得不在天黑之后还要上山下山,早已经习惯了在夜色之中生存,因而比您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哦,原来如此。这也不失为一种本事!”

    “哈哈哈,与您聊天真的是一种享受!”

    “壮士谬赞,谬赞了!”

    很快,在田老爷的指引下,二人到了府邸。

    田老爷有意留那壮士在府中过夜,壮士却说什么也不肯。

    他还惦念着刚刚在山里射死的那头饿狼,对田老爷的好意推辞道:“因为夜已更深,山里行路的人少,刚刚被我射死的那头狼很可能暂时还没被人发现;如若在下现在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将它捡回家去,明天一早再将其拖到集市上,大概还能卖个好价钱!哈哈哈,多谢田老爷美意,在下就不留宿了!”

    田老爷听闻壮士此言,连忙让管家多给那位壮士一些银两,作为对他救命之恩的答谢。

    壮士连忙推辞,道:“幸而在下还有一把子的力气,砍柴打猎皆可换些度日的银钱,已经心满意足!今日就此告辞,田老爷保重!”

    “今日老朽也要多谢壮士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壮士尽管直言,路过府邸同管家打声招呼即可入内一叙,还望壮士不要与我见外才是!”

    二人抱拳相互辞别。那壮士的背影潇洒,走得头也不回。

    直到壮士的身形完全隐没在夜色中,田老爷才让管家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进了家门。

    锦缎床褥上,田老爷受惊的心情早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大夫正过了骨的脚踝也已经不那么疼了。

    此刻,田老爷正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刚刚更衣时从袖子里滑落而出的一枚锦囊……他回忆着今晨辞别三清观时,那个道士将锦囊交到他手里时的情景……心里猜想着那两个“外地客”给他这枚锦囊的用意……

    “不管了!既是送给老朽的寿礼,又嘱咐老朽回到家里才能打开;那么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想得再多也不如直接拆开来看就是了!”田老爷心里这样想着,轻声自语道。

    田老爷拆开了那个做工精细的锦囊,里面竟然只是一个纸条。他打开来看,纸上字体刚劲飘逸,简书良言:

    “世间过客千万亿,

    几个乞丐不足气。

    愿君常怀慈悲心,

    广结善缘莫深计。”

    田老爷瞬间恍然大悟,直叹:“这……这真是我收到过最好的寿诞礼物!多谢高人指点迷津,老朽惭愧……惭愧啊!”

    翌日,早饭过后。田老爷精神抖擞,正准备去巡视铺子。

    管家上报,请示道:“昨日老爷不在家中,布庄上来了一对儿小夫妻俩,说是在郊外得了老爷帮助,允其到庄子上来务工。奴才不知其中缘由,只是让他们小夫妻俩在庄子上暂住了一宿,今日特来等老爷批示。”

    田老爷再次恍然:昨晚他在山中遇到恶狼,几乎使尽浑身解数才蹭到这对儿小夫妻俩的家门外,他使劲儿地敲门却无人来应;原来他们二人早已经到了田记布庄上来,家里面是真的没有人,并不是薄情忘义之徒!而且很有可能,他们夫妻二人正是因为感念恩情,才主动到布庄上来投奔效力。

    田老爷不假思索地一口应允,道:“他们是心地善良又很纯朴的人,布庄上正需要这样的人手,让他们留下!如若活计做得好,还要不吝嘉奖!”

    朝露殿的书房里,风云卿和欢颜也刚刚在偏殿用过了早膳。他们二人通过桌面上的云镜,看完了田老爷这段经历的全部过程。

    师徒二人满目温情地相互对视了一眼,风云卿只字不言。

    风云卿知道,就凭欢颜的聪明一定已经看懂了其中深意,他不必赘言。

    魔界,无光城。

    自打前些日子从天门外回来,擎宇的魔功已经全部被废。

    现如今,他整日整夜地留宿在军营当中,依照他那样的性子又怎肯就此善罢甘休?他的脾气变得更加地暴躁,经常毫无缘由地冲着下属将领们狂乱发作;偶尔实在找不到可以让他泄愤的地方,他就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耍一通疯癫说一些狂话。

    那些属下的将领们,看他没了魔功,虽然表面上暂时还不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心里面渐渐地开始看不起他,阳奉阴违的功夫练得一日比一日精湛。

    擎宇怎么也算得上魔族政治首脑级的人物,昔日里带兵打仗操练军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区区他属下的这几个将领,他们各怀的什么心思,擎宇又怎会看不出来!

    可偏偏越是看得清楚,他就越是生气。很多次,他借着酒劲儿,差一点就想把这些个虚伪的追随者全都杀掉;可是,最后仅存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从极端的边缘处拉拽回来。

    能够让脾性如此暴躁的擎宇,也不得不暂时隐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来,现在的他,根本打不过这些昔日的部下;二来,此番雪姬把他救回来,没有对他不管不顾,图的就是让他能继续带领魔族军队,他若敢在自家地盘上大开杀戒,无疑就等于是在作死。

    昔日的一呼百应、叱咤风云,如今竟落得到如此田地,擎宇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虽然表面上落寞地舔着伤口,无力反击;但是暗地里野性却丝毫未减,并不甘心!

    这天,擎宇又喝醉了酒,情绪崩溃地砸碎了酒坛,随即在军帐之中大吼大叫。外面站岗的魔族士兵们,听见了军帐里发狂的哭吼声,却好像早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做任何反应。

    恰逢今日,雪姬要到无光城的街面上去散心,并不在宫里。因为有墨染陪同左右,寒冰不必随驾侍奉。

    寒冰得了空闲,心中挂念着擎宇。她知道近日以来擎宇过得并不顺意,于是偷偷溜到军营里去看望。

    寒冰还没进到军帐中,就听见了擎宇砸碎酒坛的声音。她疾走几步,只身闯入军帐,就看到了擎宇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心中凛然一紧,随即一步步靠近擎宇,然后蹲在地上抱住了他。寒冰还没看见过擎宇如此情绪崩溃落败的样子,心中油然生出几分怜惜,柔声细语地好言相哄。

    擎宇看到是寒冰来了,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自从擎宇没了魔功之后,好几次他恨不能了断了自己。之所以肯厚着脸皮,给自己留下这口残余的气息,是因为他记得曾经听魔族的长老们说过:历任魔族的宫主代代相传一本《魔界禁术》,上面记载着,魔功被全部废掉之后有特殊的修习方法,

    可以在短时间之内重新法力大增;只不过这种修炼方法特别危险,稍有不对就很有可能走火入魔,这才列为禁术,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是魔界之主也不可轻易修习。

    这些日子,擎宇每晚失眠难睡的时候,总在惦记着这本《魔界禁术》。他几次三番地动着歪脑筋,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书偷到手里,再慢慢研习。

    此刻,擎宇看到寒冰,忽然觉得机会就在眼前!

    趁着雪姬不在黑霜宫里,他想偷走《魔界禁术》,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寒冰眼看擎宇哭得更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劝好,心下有些慌了神。

    正在寒冰不知所措的时候,擎宇哭诉道:“你还肯来看我,没有弃我而去,实在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女子!若我此生有幸能和你一起,绝不相负!”

    寒冰听了感动,字字句句都当起真来,直接许诺:“放心吧,擎宇!你虽然魔功被废,但是你还有我,今生今世我们都在一起,我陪着你重新修炼好不好?”

    擎宇顺杆就爬,声泪俱下,道:“寒冰,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只是重新修炼太难,那需要相当大的勇气,恐怕无论再怎么努力,我也到达不了从前的水平。”

    “不会的!你曾是我们魔族的‘擎宇左使’,地位仅次于雪姬娘娘,这些都是真实的过往呀!”

    “寒冰,我可不可以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全力地去帮助你!”

    “其实很简单,我不过……不过就是想去黑霜宫里逛一逛……回忆一下从前的自己……那个时候是多么的英武威风……再找一下从前的感觉……聊慰自己内心的失落和挫败感……”

    “这倒是不难,正好娘娘今日不在宫里。”寒冰有些犹豫地思索着。

    “寒冰,如果你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趁着雪姬娘娘没回来,带我到黑霜宫里去逛一逛……我答应你,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整理好我的情绪……重新开始修炼魔功……”

    寒冰看着擎宇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就在这样的期待里,她心软了。寒冰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擎宇不合理的“请求”。

    黑霜宫里。擎宇借口想要喝一杯茶水,将毫无防范之心的寒冰支使出去。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擎宇四处敲击着雪姬寝宫的霜岩石壁,试探着这间屋子里所有的机关。要知道,想在这样一方不算太大的屋子里找东西,并难不倒精通机关之术的擎宇左使。

    不一会儿的功夫,擎宇已经打开了这间屋子里的三个机关。它们个个都掩藏在四面的霜岩石壁之内,并不好找,却被擎宇一一勘破。

    就在寒冰重新回到屋子的前一分钟里。擎宇精明矍铄的瞳孔散发出贼光,他发现雪姬床头一尺高的石壁上,有一处内里中空的机关暗格!他试探着扭动支撑床幔的四根冰柱,拍打着上面的图腾纹理……

    终于,在他用力地拍打到那图腾巨蟒的一颗牙齿时,触发了床头的机关……当那个暗格完全打开的一瞬间……擎宇的瞳孔内流露出窃喜的光芒——暗格里盛放的正是那本《魔界禁术》。

    擎宇得手之后,动作迅速地关上了所有被他打开过的机关。整间屋子里恢复平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寒冰端来了茶水,递到擎宇的手里。

    寒冰发现了擎宇脸色有些不对,她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关切地询问。

    擎宇再无喝茶的心思,借着寒冰的关心询问,只回答说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于是,二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作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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