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章 妖灵异动(2)
欢颜醒转之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她像是被吓破了胆,好几天不敢出屋子。
风云卿日夜守护,满目温和好言相哄。这才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将欢颜带出了夏居:他引领欢颜再次行到浮云山的脚下,十分有耐心地,带着欢颜逐个认识埋伏在那里的陷阱。
八大宿老为了防止有歹意的人前来进犯浮云山,施法在山脚下埋伏了许多陷阱,当有人擅自闯入时,就会被施了法术的栅栏拘在其中不能自拔。
欢颜听师父给她讲解,那些陷阱是按照八卦阵法排列的,觉得原理非常深奥,有些似懂非懂。风云卿也并没有指望欢颜能彻底明白八卦阵的排列,只是希望她内心能接受这些陷阱的存在,不那么排斥和恐惧外面的世界。
最后,风云卿用随身携带的玉笛吹了曲子,召唤来一只通体泛着金光的神鸟,正是那玉宇鲲鹏!
玉宇鲲鹏是这四海八荒当中有名的神鸟,是风云卿的代步坐骑。它周身的羽毛泛着赤金色的光晕美轮美奂,比凤凰还要好看;它的翅膀越飞近地面就越显得宽大无边,长空九万任搏击,寻常之人很难靠近。
许是因为欢颜跟着风云卿修习道法时间久了,身上浸染了师父的气韵;玉宇鲲鹏很喜欢她,一见面就不停地用脖子蹭她,还转圈跳舞逗她开心。
风云卿随手变出小鱼干,与欢颜一起喂玉宇鲲鹏。他告诉欢颜,以后如若再遇到这样的危险,随时可以召唤玉宇鲲鹏前来救援。
柳云殊回到了抚柳殿。
她开始仔细地回想,自从第一次见到顾欢颜以来所有“与众不同”的画面。
柳云殊想起了上次浮云弟子间举行绘画比赛时,她曾施法进入过欢颜的神识,其间竟然有黑雾阴戾之气!只不过当时她一心只顾着误导欢颜的思维,竟然忽略了这样重要的细节!
由此看来,顾欢颜掉入陷阱之后,她周身散发出的阴戾邪气并非外力所染,这其中定有蹊跷!柳云殊不禁自言自语道:“我怎样也不能让师兄认一个来历不明、不清不白的人做浮云掌门的徒弟!”
柳云殊开始探查顾欢颜身上那股阴戾邪气的来源。她到天宫的藏书阁去,翻遍了整间的古籍,终于看到了有关于虚耗妖灵的片言记载。
自鸿运老祖去后,所有关于虚耗妖灵的书籍,已经被全部封存,列为禁书。只柳云殊看到的这一本,上面有三两行寥寥数笔,被忽略在外。
柳云殊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师兄为什么要破例收顾欢颜为徒,也明白了那张纸条上所言“浮云山女弟子,大有不同”的深意。
“师兄,你对待虚耗妖灵的宿主尚有如此慈悲之心,却为何不能对我多看一眼?”柳云殊心中生怨。
爱怨易起难平,一旦长久可憎可恨!
柳云殊此时心中愤懑难舒,决定要再入浮云山向风云卿“据实以告”。
浮云山,朝露殿。
“师兄,你不能再将那个顾欢颜继续留在身边了!她是虚耗妖灵的宿主,十分危险!”柳云殊的情绪有些激动,言辞恳切。
“哦?师妹如何得知‘她是虚耗妖灵的宿主’?”
“那日她为了追逐彩虹的生处,愚蠢地误将自己掉进了陷阱当中,引发了虚耗妖灵异动。她身上的那股阴戾邪气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师兄难道还要帮她隐瞒不成?”
“师妹是如何得知,那日欢颜是为了追逐彩虹的生处才掉进了陷阱当中?”风云卿看似问得漫不经心,目光却变得犀利,紧紧注视着柳云殊。
柳云殊自知失言漏出了破绽,急忙改口为自己遮掩,道:“我从云镜当中看到的。”
鸿运道人当年共打磨了三面云镜,先后分别送给三位爱徒当做礼物。因而,柳云殊所说的“从云镜当中看到”,指的是她回到抚柳殿之后,从她自己的那面云镜当中看到的。
“哦,师妹对我的这个徒弟,还真是格外关心。”
这会儿,风云卿才有时间和精力去责怪柳云殊。
柳云殊知道她不打自招露了相,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话为自己辩解。
“云殊,难道你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吗?”风云卿虽然语高色厉,言辞当中却还是留了几分宽容。
“从小我做错的事情无数,每一次师父他老人家要责罚我的时候,都是师兄替我挡在前面,让我免于责罚。可如今,师兄你居然为了顾欢颜不分青红皂白就跟我翻脸,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云殊我们已经不是小时候!师父临终将天下苍生都托付于我,我怎敢徇私?而你如今也已经是抚柳殿的云殊仙子,也有你应该肩负起的责任!”
“好!那么还请师兄明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至于惹得师兄竟然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明知顾欢颜的体内有上古妖灵,师兄你竟然还如此维护与她,这难道不算徇私吗?
“够了!回你的抚柳殿去,别等我翻脸!”风云卿冷下脸色,说出的话再无回还的余地。
这些争吵的话,恰好被上来禀报朝露殿花园修缮结果的相宗宿老听见,他慌忙地打着圆场:“掌门,仙子!为何如此动怒……都不至于……都不至于!”
柳云殊见风云卿态度坚决,再无话说,只得一甩仙袖,转身飞升而去。
相宗宿老见柳云殊赌气离开,试探着开口劝道:“天尊,请容老朽多嘴一句!论修为,天尊早已悟道大成;这百万年来,未曾见天尊因为什么人或事动气过。此前,老朽来朝露殿改修花园,看见云殊仙子教顾欢颜云绫也没少为难这孩子,动辄摔过来摔过去,也未见天尊愠怒。如今这样把话挑明,是不是有些言重了?”
“本尊的徒弟,不管受了怎样的内伤外伤,我都有方可医;但是唯独心伤,一旦痛过即便用时间去弥补,也还是会留下痕迹。如若师父用心去栽培,而弟子学艺不精,是弟子的过错;如若弟子尊敬长辈,却无端被长辈欺辱,那便是长辈的过错,为师者亦有看顾不周之责。”
相宗宿老听风云卿如是说法,也再无言语,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云殊仙子回到了抚柳殿,一路上面色难堪,气急败坏。她刚一进屋子,就将锦绣桌面上摆放的瓷盘瓶罐悉数拂到地上,“哐哐啷啷”摔了个稀碎。
婢女们听见了屋内的声响,踏着碎步急走进来,低头不语,小心收拾。
这几日,欢颜的情绪好了许多。她看着夏居墙壁上挂着师父送来的“浮云山全景地图”,心里默默地记住了浮云山脚下所有陷阱的位置,还顺带将浮云山中各处关卡的位置也记了下来,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会在浮云山里迷路了。
闲余时间,欢颜都待在朝露殿新布置的花园里。玉宇鲲鹏特别喜欢同欢颜一起玩耍,它每次从欢颜的手心里吃小鱼干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它坚硬的喙啄伤了欢颜白嫩嫩的手。
“这么乖啊,真是惹人喜欢!”欢颜感觉得到玉宇鲲鹏的小心翼翼,她感觉自己的手心痒痒的。
玉宇鲲鹏眯缝着眼睛,使劲儿点了点头,算是对欢颜的回应。
吃饱了之后,它高兴地原地转着圈圈,跳舞给欢颜看。
欢颜看着玉宇鲲鹏通体赤金色的羽毛,突然来了灵感:“你的这身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放着桔黄色的光芒,不如我再给你取一个名字吧?金桔,以后我就叫你金桔吧?怎么样,好听吗?”
玉宇鲲鹏像是真的能听懂欢颜说的话,它眨着眼睛一个劲儿地点头,还用脖子轻轻地蹭着欢颜,不停地与欢颜亲昵。
正午,日照当空。
天门外,雾梣和两位神君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红翎儿和绿翎儿站在雾梣的肩头,叽里呱啦地和他聊着天儿。
忽然,一缕黑烟从两位神君的眼皮地下飘过,企图偷偷溜进天门。幸而,两位神君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看守在天门外,识破了这股黑烟的法术。他们大喝一声,纷纷举起手中的刀枪,与这股黑烟搏击起来。
雾梣听到打斗声,机敏地转过身来,与两位神君合力驱赶这缕黑烟。
这次,雾梣看得十分清楚:这缕黑烟必为魔界之足。其身形倏忽闪躲,步法诡异,武功路数重如霹雷;虽以烟雾之状显现,外形看似颇具柔态,实则身法刚毅出手狠戾。
雾梣一边与那缕黑烟打斗,一边吩咐红翎儿和绿翎儿,让它们赶紧回浮云山去请师父。雾梣心里明白,他的功力与这缕黑烟恐怕不相上下,若只是将其驱赶,他有十足的把握;但若想捉其在地,使之现出原形,恐还需师父亲临。
红翎儿和绿翎儿听了雾梣的吩咐,两只鸟儿摇身一变,立即消隐了行迹。
雾梣发现,每当那缕黑烟心急冒进之时,其招式便缕露破绽。他细心观察,思索之后认为,只要能抓住适当的时机,趁这个魔物招式露出破绽的时候出手,或许就能够轻松破敌。
眨眼之间,红翎儿和绿翎儿就回到了浮云山。它们及时地向风云卿报信。
风云卿闻言,立即驾云起身。
雾梣如是做想,再次与那缕黑烟交手。他看准了时机,抓住了那缕黑烟看似凌厉招式之中的破绽,贯足了仙力狠狠一掌劈下……
那缕魔烟没有想到雾梣能够看出他的破绽,突受重创,被打得连连败退。
雾梣这才知道,这缕魔烟看似招式凌厉,实则内功不足,并没有那么难以制服。
这缕黑烟被雾梣重重劈过一掌之后,身法明显不如刚才灵敏,似有想要尽快逃脱之意。
雾梣探实了对方底细,制敌不难。他一次又一次抓住那缕魔烟的破绽,重重几掌接连劈下,眼看着就要将这个魔物制服。
然而,那缕魔烟十分狡猾。它眼看着自己就要败下阵来,并不恋战,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才能尽快逃脱。
正当这时,风云卿已经只身到了天门外。他眼看着雾梣几乎就要将那魔物制服,关键时刻,还需襄助之力。
风云卿神情淡然,从容地在指尖凝出了一枚短小而极其锋利的冰刃,朝着那团黑烟凌空飞出……
瞬间,那个魔物就被冰刃击中,随之现出了原形。
正在打斗之中的两位神君和雾梣,皆是大吃一惊——那团屡次来犯的黑烟,真身竟然是擎宇!
是了!上次在临鹤仙岛擎宇被风云卿制住,雪姬娘娘废了他半数魔功;因而他才看起来招式很强,内功不足!
风云卿欲将擎宇灰飞烟灭。
危急时刻,擎宇吹响口哨,唤雪姬前来救援。
少顷,雪姬驾着墨云来到天门外。
擎宇在看到雪姬的那一瞬间,黯然的眼睛里瞬间有了神采。他竭尽全力地一步一步爬向雪姬,抓住她墨黑色的裙角,艰难道:“娘娘,救我……”
雪姬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转瞬又不得不压制住怒火,对着风云卿好言相求,道:“天尊可否再赏我一个颜面,让我将他带回魔界?擎宇此番所做所为,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如今魔族势衰,除他之外,实在无人能够统兵,否则本宫也不会容他活到今日!”
风云卿处理事情总是那么豁达,他料定了经过此番雪姬绝不会再让擎宇好过,不如就卖她这个人情,大方道:“城主请便!”
雪姬浅浅揖礼,道了谢。
回到魔界,雪姬将擎宇重重摔落在地。
擎宇不服,还在做最后的狡辩。
雪姬不由分说地施法,将擎宇的魔功全部作废。
自此以后,擎宇与无光城中寻常百姓无异,想要运功施法就要从头开始修炼。
雪姬念及擎宇熟稔兵法,特允其继续留在军中,统领魔族部下。只是,他再也没有深厚的魔功,不能胡作非为。
雾梣辞别了两位看守天门的神君,跟着师父回浮云山复命。
风云卿对雾梣的进步大加夸赞,赏赐雾梣沐春瓶。
沐春瓶,取“如沐春风”之意,可以让万物起死回生,是上乘的仙家宝器。
欢颜听说雾梣回来了,很是开心。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二师兄了,兴奋得一路小跑到了春居。玉宇鲲鹏也紧随其后。
平日里,师父和大师兄事务繁忙,玉宇鲲鹏一直都是由雾梣来喂养。因此,它对春居的路并不陌生,对雾梣也是十分想念。
雾梣见到欢颜也是一样地开心。但是,他知道再也不能像三年前那样,动辄兴奋地刮一刮欢颜的鼻子;如今,他心里不管有多么激动,也只能表面淡笑着与欢颜保持在得体的距离之内。
欢颜向雾梣讲术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告诉雾梣她给玉宇鲲鹏取了名字,叫做“金桔”。说话间,金桔就用脖子不停地蹭着雾梣,表达它对雾梣的思念之情。
雾梣一边笑着,一边告诉欢颜:金桔在眨眼之间便可鹏程万里,是遨游于天地之间的第一神速代步坐骑。师父平素里性情淡泊,不愿过多来往于天界,也不愿过多干预魔界的事,六界之中一应外交事宜皆由三师兄代为出面;因此,他虽然很喜欢金桔,但是平日里并不多骑。
欢颜和雾梣一起拿着小鱼干喂金桔。金桔一边从他们两个人手里吃着美食,一边与他们玩耍互动。
就这样,欢颜在春居度过了一个快乐而悠闲的下午。
第二天一早。
风云卿让红翎儿和绿翎儿来招呼欢颜,和他一起吃早饭。从现在起,他必须每天都见到欢颜,来了解她体内虚耗妖灵的状况,以便及时控制。
“欢颜,欢颜,天尊让你和他一起去吃早饭!”
“哦?师父之前并没有通知我啊!你们两个小东西,该不会是许久没见在捉弄我吧?”
“是真的!天尊还说,以后每天都要让我们俩来叫你,去跟他一起吃早饭!”
“竟然有这样好的事情!所以……你们两个确定没有故意在骗我,让我在师父面前出糗?”
“真的,我保证没有在骗你!否则,你就拔光我的毛!”红翎儿说得信誓旦旦。
欢颜一双葡萄粒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努力判断着红翎儿和绿翎儿是不是在对她整蛊。
“是真的,我也保证!”绿翎儿也说得言辞肯定,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骗她。
欢颜这才有些相信它们两个的话。梳妆打扮之后,神清气爽地出现在风云卿的面前。
“颜颜。师父新研究了几道菜色,口味清淡,特别适合帮助女孩子们驻容养颜,看看你喜不喜欢?”
欢颜简直受宠若惊。她想了想,开口试探性地问道:“师父,今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吗?”
“怎么了,怀疑自己的眼睛?”风云卿坐到了餐桌前,神色温柔地看着欢颜,“不是特殊的节日,师父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顿饭吗?”
“能、能、当然能!”欢颜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只不过,师父提前没有通知,刚刚红翎儿和绿翎儿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它们在骗我!”
“没有通知?”风云卿的嘴角挂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那师父现在正式通知你,从今天起,每天早晨都到偏殿来与师父一起用膳。”
“真的吗,师父?”欢颜高兴笑得合不拢嘴角。
“有什么问题吗?”风云卿看着欢颜高兴的样子,故意问道。
欢颜知道师父在故意逗她,并不正式地回答,只是低声在心里自语:“那当然是没有问题,这也太……太好了吧。”
风云卿看见欢颜窃喜的样子,觉得她很可爱,随口道:“你再不吃,菜都凉了。”
欢颜也坐了下来,她幸福得有些迷迷糊糊。欢颜并不知道,是因为近日她体内的虚耗妖灵异动频繁,才能获得如此特别的待遇。
“来,这几道菜都是师父亲手做的,你尝尝看!”欢颜的碗里不知不觉已经被风云卿堆得像小山一样。
欢颜心里美滋滋的,笑意不自觉地就偷偷爬上脸颊,衬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清纯又可爱。
风云卿见到欢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欢颜吃着吃着,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乖巧道:“师父啊,别人家好像都是徒弟在给师父做饭,您待我这样好……”
“别人家?别人家的师父和徒弟如何相处,你见过?”风云卿不想让欢颜有愧疚感。
“哦,没……没……!我只是在想,要不然……从明天早晨开始,我来做饭,师父只要陪我吃饭好不好?”
“你做饭?”风云卿觉得好笑,“你确定要做饭吗?”
欢颜在风云卿的“提示”下,终于想起了自己做菜的水平——那实在是难吃极了!
与师父共进早餐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让自己做的那些“难以下咽”的菜破坏了氛围。于是,她有些后悔地退缩,道:“呃,不……不了!徒儿做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还是劳驾师父!”
欢颜紧张地扒了一口碗里的饭菜,难掩心虚,道:“嗯,这个……这个藕片太好吃了!”
“那就多吃点儿。”风云卿眼底尽是温柔,他看着欢颜就像看着一个寻常的孩子。
欢颜看见这样的师父,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很小的错误。记得刚来朝露殿那会儿,风云卿教欢颜学习礼仪的时候,曾告诉过她:“修道练的就是一颗平淡如水的心,以后言行举止都不允许一惊一乍。”
可是,刚刚她由于太过高兴,已经说话磕磕巴巴一惊一乍了好多次;而师父并没有追究,也没有严肃地去更正。其间的宠溺,欢颜只用“今天师父心情好”这个理由来解释。
傍晚,夜黑风高。
夏居里,欢颜刚刚入睡。虚耗妖灵趁她不备,再次侵袭她的意识。欢颜在梦里,只感觉自己要被一双无影的黑手掐死,却不知虚耗妖灵为何物。渐渐地,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她害怕地开始大声呼喊……
幸而,风云卿正在打坐还未睡下。他听到了欢颜困在梦魇当中绝望的呼喊声,感觉到不妙。风云卿立即起身出房门,远远地就看见夏居上方有黑烟笼罩,戾气深重。风云卿推门而入,只见欢颜紧紧地掐住了她自己的脖子,紧张得脸色煞白……他若再晚来一时半刻,恐怕欢颜就要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