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的开始
秦砚跟格林夫人约定好了时间之后，就跟叶采薇很礼貌的道谢离开了。
“你们刚刚都在说什么？”走出了教堂之后，叶采薇的脸上写满了茫然，她看向明显带着几分兴奋神情的秦砚，猜测事情应该还算顺利，虽然她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明天我们再来一次，她觉得她丈夫，也就是传教士会很愿意促成这件事情，但是还需要我们跟她丈夫详谈。”秦砚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就将自己刚刚跟格林夫人的对话大致告诉了叶采薇。
叶采薇听完之后思索了片刻，然后问道，“所以我们要帮助他们宣传他们的教会吗？”
“反正这两个人的中文功底都不太行，我们可以宣传，但是宣传的时候可以多夹带一些私货。”秦砚笑的很是奸诈。
叶采薇不明所以，但也没详细问她到底准备夹带什么私货。
等到两人回家之后，发现大家都已经起来了，顾绯红买了些菜回来，准备开始烧锅做饭。
秦砚捂着自己饥饿的肚子，翘首以盼。
方兰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的她身边，一张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对事物的渴望。
“秦姐姐，我们今天有肉吃吗？”她一边张望，一边小声打问。
“不是我去买的菜，我可不知道。”秦砚一问三不知。
昨天晚上她就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顾绯红，其中一部分是散碎银子，一部分换成了铜钱，方便平日里使用。
张罗一个院子里八个人的衣食住行还有各种开支需要不少钱，秦砚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而顾绯红年纪最大，性格也很沉稳，她就干脆将这件事交给了顾绯红。
方兰秀有些失落，之后突然掂了掂脚，皱了一下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
一分钟后，她兴奋地说道，“这是肉味，我们今天有肉吃了！”
秦砚有些无语，但是想到她们之前或许很久都吃不上肉，倒也就理解了。
过了半个小时，方兰秀跟陈双玉帮助将菜都端上了桌，顾绯红还买了点果酒，给众人都倒上了。
“我自作主张，将今日当做我们重新开始的日子，所以置办了好酒好菜，跟大家一起庆祝！”顾绯红举起了手中酒杯，“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秦小姐，总之，你的大恩大德，我顾绯红永世不忘。”
“顾姐姐，不必那么客气的。”秦砚有些慌张的举起了杯子，然后看着顾绯红一饮而尽。
她赶紧接过了这个话茬，站起身对大家说道，“我秦砚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之所以会去救你们，也是因为在这乱世之中，除了女子之外还有谁会在乎其他女子的性命呢，相逢即是有缘，我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希望大家之后无论怎样都能好好活着，这点是最重要的。”
说罢，她举起就酒杯，“不论之前经历过什么，我们干了这杯酒，之后就是全新的生活。”
“好，干杯！”叶采薇也站了起来。
几人将酒杯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方兰秀喝完了酒，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
“好了好了，赶紧开饭吧，兰秀的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秦砚笑着说道。
大家分别坐下，开始吃饭。
这期间，秦砚将自己今天在教堂的事情简单跟她们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我们之后真的可以开医馆吗？”卫琼玉的眼睛亮了。
“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是可以的，”秦砚说道，“至于购买设备的资金，我也准备好了，只是到时候需要大家负责医院中的各项工作，所以等吃完饭之后，我找大家问问都会写什么，尽量都能够帮上忙。”
“这太好了！”顾绯红也显得很高兴，她之前还在担心自己这样在秦砚这儿白吃白喝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能够帮上忙的话，那么也算是报答了秦砚的恩情。
一顿饭匆匆吃完，之后秦砚就拿了纸笔，大致问了问几个人都会些什么。
贺新雪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糟糕，暂时还需要在家治病，因此这次就不参与了。
叶采薇跟着秦砚一起去了教会那里，之后就需要负责管理的工作，卫琼玉识字并且在家的时候跟着母亲学过算账，因此做了医院会计，而方兰秀也识字，就帮着卫琼玉收钱。
顾绯红和陈双玉暂时作为医院的护士，这样基本的配置就有了。
至于设备上的东西，秦砚准备借助这次采购的机会，添置一些这个时代的设备，同时在现代购买一些药物跟比较便宜的设备作为医院的基础。
总之他们并不是要开什么大型的综合性医院，在教会的帮助之下，预算还在秦砚的接受范围之内。
而她开医院，更大的考虑是在借助教会医院帮助穷人的时候，慢慢发展自己的力量。
从农村开始发展壮大，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秦砚留下了贺新雪，跟她一起回了房间。
“你现在身上病的还是很严重，这些日子就好好在家里养病，我会尽量将你身上的病治好的。”秦砚看着她，感觉到她多少有些神情落寞。
“我知道，只是大家都能做些什么，我却……”贺新雪还没说完就被秦砚打断了。
“我救你们从来都不是希望你们能够回报我什么，只是我始终有着一腔热血罢了，我希望哪怕是在这个时代，每个普通人也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虽然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秦砚自嘲地笑了。
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她不算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圣母下凡，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作恶多端的老鸨夫妻。但是她也希望，每一个无辜的平民百姓，都能够避免痛苦到死的命运，活的像个人样。
这是她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之后所形成的世界观，与任何事情都无关。
“你这样的人，现在很少见了。”贺新雪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若是你，或许做不到。”
“你不是我，也不需要是我，我知道你读书识字，这样吧，在你治病的这些时间，我给你找些感兴趣的书来读吧，你有什么想看的书吗？”秦砚问道。
“医书，就是你所说的，西式医学的书籍，我虽然没有你这样的魄力，却也希望能够治病救人。”贺新雪看向秦砚，“而且我觉得，你开医院想做的事情似乎不仅仅是治病救人，虽然我还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我觉得若是我能够学会医术，应该可以帮到你。”
秦砚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贺新雪竟是如此一个心思敏锐的人，居然感受到了自己的一些别的想法。
“好，我相信你。”秦砚答应了贺新雪的要求。
她隐约觉得，以后贺新雪或许真的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
……
当天晚上，秦砚购买了一套繁体字版本的小学到高中的课本以及教材全解，之后又专门购入了一整套繁体字版本的蓝色生死恋系列医学教科书，然后抱着一人高的书来到了贺新雪的房间。
“这都是我给你弄来的，只看医术我估计你看不懂，这些是我从教会那边弄来的，都是洋人用来教学生的书。”秦砚为了假装自己是从外面弄来的这些书，还专门拉着叶采薇出门转悠了一圈才回来。
“这么多？”贺新雪也愣住了。
“没错，这些原本是教会给上面一个大官家的孩子准备的礼物，结果那个孩子前阵子不幸病逝了，所以这些书就留在了他们那里，我白天无意中听格林夫人提起过，所以就拉着叶采薇去帮你把这些书要来了。”秦砚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在贺新雪并未追究太多，只是被这些样式奇怪的书籍吸引住了。
秦砚在一边解释道，“这些书籍除了里面的内容被翻译成了我们的文字之外，其他大多都跟洋人的一样，只是为了更适合我们大兴，因此更改了一些内容，那个大官家里的孩子今年才六岁，所以书籍是从小孩子的启蒙一直到大学毕业的所有内容，大学生是洋人等级最高的读书人，就跟进士差不多。”
她绞尽脑汁地用贺新雪能够听得懂的方式，给她简单讲述了一下洋人的教育体系。
“原来是这样，那我正好可以从头开始学习这些东西了。”贺新雪有些高兴，脸色看上去也红润了不少。
秦砚抹了抹额头的汗，总算是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于是她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满脸笑意的叶采薇。
两人一路走到秦砚的房间，叶采薇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刚刚在想，要是我醒来的时候没有正好看到你的那些东西，你会不会也是把所有都藏起来之后再编故事跟我解释。”
“那是肯定的，不过被你看到了也好，现在好歹还有个帮我打掩护的人。”秦砚叹了口气，转而问起林小月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