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君初见,芳心失寸
三日后的都城,人群熙攘。一顶红色的轿子很是明显,然后就看见轿子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宫里。大家不由得好奇,轿子上的人是谁?轿子里的人就是齐国的使者季礼,奉齐王之命出使越国。
芊菀偷偷的躲在城墙上,看着下面的齐国使团,激动的要命,马上就可以看到季礼了,为了早点见到季礼,芊菀早就来到城墙边等候,只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和任何人说,偷偷溜出来的,所以现在大家都在疯了似地找她,没想到她居然会来偷看季礼。
“你们看到公主了吗?”芊菀的侍女兰儿,急的在原地跳脚。
“公主不是去找王后了吗?”太监挠挠头。
“没有,我刚打听过了,公主早晨请安之后,就走了,不再往后宫。”小宫女摇摇头说。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公主在哪里。”说完撒腿就跑。
“公主。”侍女兰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芊菀背后,突然喊了一声,吓得芊菀一跳。
“兰儿,你毛毛躁躁的干吗,吓死我了,下次别突然出现。”说完还一边用手绢扇脸,一边眼睛直勾勾盯着这轿子进了宫。
“公主,对不起,是王上找你,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奴婢猜你可能会在这里。”说完眼睛偷偷地瞄了一眼芊菀,害怕她发火。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父王,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其实内心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怕内心的小心思被人看出来,所以面上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实内心很忐忑,自己很期待父王接下来说的话。
“哈哈,苑儿这下你仰慕的季礼来我们越国了,而且齐国的二公子季礼要表演才艺,这人尤其擅长礼乐,你可以好好地听一下。”
“父王,真的吗?女儿好开心,好期待他的表演,可以向他学习。”其实她心里在打鼓,站在城墙上许久,还不知道季礼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很英俊不凡。一边想脸蛋慢慢的染上了红晕,这模样看着着实很迷人。
“父王,那么女儿可以去看看表演吗,你也知道女儿很喜欢音乐的。”芊菀和越王撒娇,拉住越王的衣袖不停的在扭动身体。
“好啦,好啦,你是我的宝贝女儿,父王怎么会拒绝你呢。”语罢还用手捏了一下芊菀的鼻子。
“父王,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能再捏我了。”然后就往外跑。
“兰儿,你说季礼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长的很好看,你说他这么有才,是不是个很温柔的人呢?”脸上表情很柔和,带着一股向往,说不出的好看。
“公主,原来你是想出嫁了,怪不得。不过奴婢听说,这齐国二公子可是个丰神俊朗的人,在齐国可是有好多未婚的女孩喜欢。”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很是激动。
“那么,我过去看看吧,父王说我可以过去看,不过我要偷偷地看。”
“公主,你说我们可以坐着看,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偷偷看,还穿着宫女的衣服,这样要是被人认出来,会不会很丢脸。”说完,还把头低了一下,怕人认出来。
“怕什么,咋俩这样的打扮,不会被人认出来的,你就看着吧。”将托盘中的杯子盛满酒,端给身边的官员夫人。
“拜见越国大王,我是齐国使臣季礼,也是齐国的皇子,我代表父王出使贵国,多有打搅。”行抱手礼。
“免礼,免礼,二公子客气了,你能来也是我们越国的荣幸,快快赐座。”宫人将齐国使臣带到前面就做,斟满酒。
“听说二公子在音乐上造诣很高呀,可否能够让我和我的大臣们开一开眼界呀,我们越国也是一个喜爱礼乐的国家,互相切磋一下。”
“越王可以叫我季礼,既然越王说了,那么我献丑了,希望各位不要笑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底却带着一丝热度,尽管这样,在座的人都觉得二公子真的是个俊雅的人。
一挥手,侍从就将季礼的乐器带上来,是一个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古琴,古琴是海外的胡琴和柳琴结合的琴,听说挺难弹,就是诸侯国之间也是少有人会弹奏的,没想到眼前这个英俊的齐国二公子会谈,果然是个有趣的俊才。
一丝轻快的节奏从季礼的手指下倾斜而出,似刀剑碰撞的声音,又似鼓的声音,一会又变成了悠扬的风声,就如磅礴之势后的悠扬平静,很快一首乐曲演奏完成,台下的各位仿佛还沉静在乐曲中难自拔,最后还是越王在平静之后,带头鼓掌。
而一旁的芊菀却目瞪口呆,心想:眼前之人的礼乐造诣怕是很高,演奏的乐曲也是自己所创作的,真的很让人佩服,要是能和眼前的人一起演奏一曲,她就是不吃不喝也愿意呀。
“季礼你的演奏真是太棒了,实在是让我佩服,齐国果然是礼仪之邦。”
在座的官员也在应声附和,场面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启禀越王,素问越国是个鱼米富饶之地,向来就是以富庶和礼仪而出名,可否有机会欣赏越国的歌舞呢?”季礼抱手行礼,以示尊重。
“哈哈,季礼客气了,你们远道而来,我早就备好了表演,李瑜,吩咐开始表演,让齐国的使臣欣赏我们越国的歌舞。”
越国所处的位置在于南方境地,这里风景四季如春,美丽如画,民风淳朴,文化极度灿烂,自古以来就出了很多著名的美女,所以很多国家对于越国也是很向往,当然战争也时有发生。
越国到了芊菀父王这一代,兵力很强盛,所以已经有好久没有发生过战争了,于是文化礼仪慢慢的发展起来,形成了和北方完全不同的文化礼仪之邦。
越国的歌舞表演着实很动人,所谓美人一舞,撩人心扉,试问有哪个男子看到成群的美人在自己面前,如仙子一般十分动情的舞动着,心里不会有一丝丝动心的感觉呢。在场众人们都纷纷被这一群美女的舞姿所深深吸引。然而反观季礼,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正视前方,端坐雅正的样子,让人心生敬佩。
季礼的这一番行为,更加的让芊菀感到心动。
因为从小到大,这一位公主,就很喜欢白衣仙子一般的男子。
幼时,芊菀曾经把自己的喜好告诉过那位胖哥哥。她本以为那位哥哥会嘲笑她,却没想到那位哥哥,居然对她说道:“菀儿,你乖乖长大,等哥哥有本事了,一定会扮作白衣男子的模样来娶你。”那时她听着胖哥哥说的话,并不懂得男女情爱究竟为何物。甚至当这位胖哥哥发着高烧,离开越国的时候,她也并不懂为何哥哥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年幼的她,心里只觉得失了一个玩伴,有些伤心罢了。而自从与那位哥哥别离之后,芊菀便鲜少收到那位哥哥的消息。
芊菀本想要向自己的父王,打听这位哥哥的消息,可是她的父王却屡屡拒绝她的要求。每次总是对她说道:“丫头,父王手上公务这么多,你不要太任性,快去找宫人玩耍吧。”于是由于种种的原因,芊菀和这位胖哥哥便从此断绝了联系。
不过芊菀的父王,明知道自己的女儿与那位男子的关系,为何这么多年却从未找过他呢?
其实那时的越国曾经历过一段时间局势动荡,若费人力物力找寻这个小孩子,极有可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把柄,从而动摇越国,让其他诸侯国有机可乘。是以越王宁愿自己的女儿无法得偿所愿,也不想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找寻一个和越国毫不相关的孩子。况且那个孩子也是被越王后宫有心之人所逼走的,倘若找到这个孩子,那么芊菀便会过早了解人心险恶,失掉了童真。
由此观之,芊菀的父王只是一个宠爱女儿过盛的父亲,对于朝堂和天下局势,他则像是一个政治家一般,懂得审时度势,牢牢的守护着越国的土地,旁人的身死在他的眼中并不算什么。
而若有人继续观察此时芊菀的样子,便能看到芊菀脸上红晕十分的明显。她被季礼所深深吸引,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于是她囔囔的对兰儿说道:“兰儿,这个季礼还是个正人君子,看到美人,可以抵抗诱惑,还多才多艺,简直是如意好郎君,天赐的良人。”
“公主,之前有好多国家来求婚,你都没同意,怎么现在终于有喜欢的人了,不过眼光是真的好。”兰儿笑着打趣芊菀。
“哼,你这小丫头,还管起本公主来了,现在本公主要罚你和我一起回去。”季礼一听这声音有些傲娇,但是声调很好听,像一只黄鹂鸟般清脆,他不由得将眼睛往台下看,心里在思索会是怎样的美女,不过只看到了美女一丝甩动的裙摆和优雅的背影,季礼不由有些烦闷和遗憾。
“公主,再看看吧,这样你能够多看几眼二公子呢,好不好嘛。”芊菀怕和季礼的对视,所以转身就离开了,留下一个美丽梦幻的背影,有些遗憾的与季礼错开了。
“兰儿,今天我不想沐浴了,想早点休息,明天也不要叫我,我要睡懒觉。”兰儿退出了宫殿,关上门。
躺在床上的芊菀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季礼的身影,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第二天却顶着一个黑眼圈出来了,一向自诩睡眠很好的芊菀出现黑眼圈了,让侍女们好一顿笑话。
“女儿,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眼睛如此无神,是不是伺候的宫女没有伺候好,母后给你换个宫女。”心疼地看着自家的女儿,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女儿。
“母后,不要,是我自己的原因,不关他们的事情,你要是换了,我就生气了。”噘着嘴把身子背过去不和王后说话,看着自家女儿这样的可爱善良,王后那是既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自己女儿很可爱,伤心的是,以后嫁人了,要是被人欺负该怎么办?
“好好好,我不换了,就你最可爱,为娘什么事情都依你。”
“母后,那个我要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我还有事情要忙了,不说了,母后我要走了。”撒腿就往外跑,王后看着自家的闺女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还像个泼猴,笑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以后嫁人了有孩子就稳重了,摇摇头无奈的喝茶。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兰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什么不好了,你慢点说。”
“哪个,齐国的使臣今天就要走了,现在王上正在给他践行呢。”
“什么,这么快,我都还没在季礼的面前露面呢,怎么就要走了,不行,我要去找父王。”
“父王,父王,哪个齐国的使臣走走了没?”喘着粗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刚刚走,李瑜给公主倒杯水,缓一缓。”
“哦,父王那我没有事情了,我要回去了。”芊菀端端正正的行礼然后垂头丧气的出门。
“李瑜,你说公主是怎么了,孤看,芊菀好像不开心,心情不好,最近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上,公主怕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芊菀有喜欢的人了,谁呀,我怎么不知道。”大惑不解,也没见同意提亲的人,怎么就突然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敢觊觎孤的女儿。”有些生气,自家的女儿还想再留几年呢,怎么就有喜欢的人了。
“王上,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我让王后问吧。”
此时,芊菀心想:怎么就走了呢?为什么这么快,哎,下次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见呢,心塞。
“公主,我刚刚打听了一下,齐国的马车才出城门,要不我们去追一下,说不定还能见最后的一面呢。”兰儿对芊菀说道。
“哎,对呀,兰儿还是你有办法,只要我能再见一次,我回来就给你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