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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话咬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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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母不知内里,只看到了小两口感情好,笑眯眯的,一脸欣慰。

    感情好好啊,这铁疙瘩傻大儿,可算丢出手去喽,她再不用发愁,可以安享晚年了。

    孙红英暗暗翻白眼,面上笑呵呵, “我这乡下人手艺,拿不出手,小嫂子吃不惯吧?”

    她看得真真的,这位就没夹过她做的菜,喝个豆子粥也挑挑拣拣,搁那数米粒呢。

    真是的,装什么相呀,一个吃白饭的懒货,半点没有做新媳妇儿的自觉。

    晓夏抬头,看了眼对面明显主修过阴阳怪气学的妯娌,实诚的点头, “君子哥做的面条太好吃了,比大厨做得还好吃。”

    问此答彼,四两拨千斤,压根不接茬,让孙红英下面那句, “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尝尝嫂子手艺?” ,根本就有机会出口。

    叶母大儿子得了夸赞,乐得合不拢嘴, “钧子手艺这么好?什么时候表表你的孝心,让妈也尝尝?”

    “奶,丫丫也要,丫丫也要。”坐在叶母边上荡着小腿扒着小木碗喝粥的丫丫,急急举手,跟着凑热闹。

    孙红英心里的火,呼啦就烧起来了,一筷子敲过去, “家里哪来那么多细面造?有得你吃就知足吧,没眼色的小丫头片子。”

    小丫头不大懂大人的指桑骂槐,机灵地缩手,笑哈哈直嚷嚷, “没打到,没打到!”

    叶母伸手把小孙女往身边揽,瞪胡咧咧的小儿媳,骂道: “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什么!两个大人挣工分,要还养不起一个孩子,是你们没本事。亏得钧子在外年年帮衬,咱家到底也没穷到那份上,老抠抠搜搜的干嘛,省药钱啊!”

    丫丫偎在奶奶热乎乎的怀里,安全感备足,仰头天真的问护犊子的奶奶, “妈妈为什么省药钱啊?”

    叶母安慰地轻拍小孙女的背,夹了筷子鸡蛋到她碗里给她压惊,嘴里回道: “奶奶哪知道?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饿出病来冻出病来,可不是把钱都省起来看病去了?丫丫呀,你可别跟你那不懂听人言的妈学。”

    她这小儿媳也没多坏,就是眼皮子浅,还容易飘,就要时不时敲打敲打。

    孙红英闹了个没脸,眼睛都气红了,拿眼去瞪自己男人。

    她男人恍若未闻,一心一意扒粥吃菜,被掐了还一脸茫然, “红英,你干嘛掐我?”

    这傻缺,孙红英气哭。

    干活的是她,受气也是她,婆婆偏疼大儿子大儿媳,男人跟死了一样,半点不懂得维护自家媳妇,她还怀着他们老叶家的大孙子呢。

    孙红英呜呜:她命好苦哇。

    晓夏看得津津有味,配着这不要钱的下饭菜,把难吃的白味豆子稀粥扒光了都不知道。

    叶盛钧: “”是他白担心了。

    自家小媳妇儿怎么会受弟媳的气呢,她不给别人气受就谢天谢地。

    晓夏吃得少,叶盛钧吃得快,小俩口一前一后放下碗筷,叶母爽快地大手一挥,叫大儿子带媳妇儿回去,闲事毋管,早些安歇。

    晓夏乐得躲懒,回到小院就指挥君子哥各种忙活。

    叶盛钧但凡有个说不的意思,她就用幽幽的目光看着他,一脸“我动不了怪谁呢”的控诉,无声胜有声,所向披靡。

    晓夏已经发现了, “君子哥”别的不说,确是个责任感倍儿出众的男人。

    叶盛钧也确实没意见,帮媳妇儿忙,干点体力活儿什么的,不是事儿。

    夫妻之间,该当的。

    他来来回回,勤勤勉勉,把厨房的水缸打满水,又搂柴刷锅烧灶,给媳妇儿热洗澡水,忙得团团转。

    晓夏坐在门口,全程只出一张嘴, “澡盆呢?给我把澡盆也刷刷,还有我洗澡用的毛巾,帮我找出来。”

    工具人用得太顺手,晓夏嘴皮子也越发溜。

    叶盛钧忙得脚不沾地,突然反应过来,不由气笑, “你还来劲了,使唤我还使唤上瘾了是吧?”

    连毛巾都要帮忙备好?

    彼时,他刚从杂物间出来,衬衫早脱了,上身就一件军背心。

    矫健的八块腹肌被半截裸露的人鱼线包围,斜斜没入劲腰,裤子卷起半截,露出健康阳光的麦色结实小腿。

    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大木盆,肩上搭着媳妇儿要的洗澡巾,简直没有比他更合格更养眼的伙计。

    晓夏单手撑脸,悠悠然,朝浑然不知自己有多性感勾人的帅伙计招手。

    叶盛钧顶着英挺不羁的五官,眼神冷冽的斜睇了过分悠闲的小媳妇儿一眼,撩着大长腿,雷厉风行划过去,看她还能怎么整。

    晓夏心痒眼热,勾起食指,示意自投罗网的男人再靠近点。

    小媳妇儿眉眼弯弯,唇角翘起,笑盈盈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一脸要使坏的模样,叶盛钧有瞬间感觉到目眩神驰,将手里厚实的大木盆改抱为拎,顺从弯腰。

    纤细漂亮的手指轻轻一勾,勾住他背心领口,下一秒,就是一个大力拉扯。

    叶盛钧顺势向前,将自己送到守株待兔的小狐狸面前。

    白嫩的指尖扣上滚烫的麦色胸膛,计划通的小狐狸仰头,在傻兔子柔软的唇上印上一个大力的吻。

    唇齿生痛,叶盛钧傻眼,僵成一座雕像。

    双唇相贴,晓夏伸手,抱住男人汗意蒸腾的脖颈,用力往下按,饱满的红唇微张,突出一截粉红的舌尖,蜻蜓点水般,在他紧绷的唇上轻快点过。

    痛意如春雨融化,叶盛钧瞬间石化,被封印的血肉之躯如有电流乱窜,随着喷张的血液流遍全身上下。

    不待他回神,爱使坏的小狐狸雪白的贝齿一合,咬住了他温热的下唇,眼神凶凶的,恶狠狠道: “不听话,咬你!”

    唇齿相依,气息交融,呼吸间吞吐的热气,扑在发紧的脸皮上,被“凶狠”威胁的男人整个人都炸了,神经噼里啪啦炸开,触电般的战栗如洪流席卷。

    叶盛钧彻底傻了。

    于是,接下来,晓夏得到了一个最忠诚的机器人,令行禁止,指哪打哪。

    月亮出来了,月光照在墙角嘟嘟吹着小喇叭的洗澡花上,首次开火的小厨房里,跳跃的火光与哗啦啦的水花声一同摇曳。

    被抓住的傻兔子,哦不,是叶盛钧,靠在墙边,摸着隐隐发疼又似有火烧的下唇,一脸魂不守舍。

    为什么呢?

    新婚之夜也不是没有亲吻过,更深入的唇齿交流也有。

    为何这一次,飘飘忽忽的,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

    且,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他的皮肤之下,横冲直撞。

    不光身体在炽热的渴望,心也在发狂的渴望。

    晓夏才不管外边失魂的男人怎么想。

    男人的心事,关她什么事?

    那个热烈得充满热力的吻,早被她丟到脑后。

    陷在余味里的男人给她准备了许多热水,还有足够的冷水,她泡澡泡了个爽。

    可惜木盆浅了些,要是是桶就好了,实木的洗澡桶,泡起澡来一定更爽。

    厨房里洪水过境,晓夏神清气爽,一派自然的,将乱摊子留给四肢发达的傻兔子收拾,迆迆然,回屋歇息。

    摇曳的烛火照亮床头,小狐狸恢复满血,舒展了疲乏尽去的四肢,在床上快活打滚。

    总算安顿好媳妇儿的叶盛钧,陷入沉思,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哦,是不对,他可是男人,天生就该是猎人,怎么就成了被守株待兔的兔子?

    灵光乍现,叶盛钧猛然反应过来:怎可遭遇强袭,一秒败退?

    他可是男人,铁骨铮铮的男人!

    不行,不行,他要找回猎人,呃,男人的尊严。

    呃,男人,铁骨铮铮的男人,划重点。

    叶盛钧飞快洗了个冷水战斗澡,爬上床,凑到一身清爽香软软的媳妇儿身边,摩拳擦掌的,一心要找回场子。

    不出意外的,被香软软的媳妇儿一巴掌拍飞。

    色字头上有把刀,昨夜是她年少轻狂无知,今夜,面对血气方刚英俊男青年的邀欢,晓夏断然拒绝。

    她又不傻,教训就在眼前,她又怎会明知有坑,还重蹈覆辙,死性不改。

    然而,床榻之上的男人,格外不要脸面,何止不知矜持,连羞耻二字都不认了。

    晓夏退,他就进,进进退退,欠儿欠的,差点把人挤下床。

    得亏人民子弟兵训练有素,神经发达反应快,及时把媳妇儿捞了回来。

    晓夏吓了一跳,压着欠欠儿就是一阵猛锤, “你个魂淡,欺负人!”

    叶盛钧咬唇憋笑。

    他媳妇儿骂人都不大会,来来去去,就一个混蛋。

    他搂着媳妇儿,一个利落的翻身,滚进大木床中心。

    捕食的贪狼一般,将人严严实实的堵在身下,冷冽的眼燃着烈烈火光。

    漆黑的眼珠比夜色还深沉,视线死死盯着身下人红润润似新得了雨露滋养的唇,往返逡巡,贴耳发出魔鬼的低语, “你说的,不听话,咬我,那我现在不听话,你咬我啊。”

    晓夏: “”

    这狗东西,竟然拿她的话赌她!

    依稀散发着桐油味的玻璃窗,隔开凉凉的黑夜,光明如豆,如影相随,蜡炬成灰,泪落如海,烛火湮灭,月光继之,摇落漫天星光。

    晓夏神思昏昏,沉沉浮浮,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赢了又输了。

    赢了,是她坚持到底,没让贪狼得逞,输了,呜呜,是她,她,她脏了。

    原本因为白日睡多了,毫无睡意的晓夏,在“吱吱呀呀”同样不堪重负的哀鸣中,疲惫至极的阖上眼,昏迷般陷入黒甜梦乡。

    在眼前最后一缕光消失之前,只有一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流窜:呜呜,这狗男人好狗,不能要了!

    就连梦里,她也没能逃开,被又凶恶又沉重的大饿狗追着舔弄碾压。

    晓夏满心悲愤难了:退货,退货,她要退货!

    这狗男人,是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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