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闭嘴!
六月二十日。
佤邦区域。
一众童子军在西边训练场上操练着,日头渐渐攀升,空气里弥漫着咸腥的汗味。
august依旧高烧不退,有些昏沉的躺在小房间里打着点滴。
聿梵呢洗了些新鲜蔬果,奔着武装基地童子军宿舍区去了,刚好撞上关门离开的基地医生。
“您好?您是为august检查身体的医生嘛?”
里塞医生转过身来,瞧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女人,有些诧异的打量着女人的穿着,不是武装基地的人。
“你是?”
聿梵呢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周边,挤着笑容说道:“我是孩子的姨娘。”
“姨娘?”里塞医生有些警惕的看着女人,“武装基地的童子军们向来都是一个人来的。”
“我、我不明白。”女人看着紧闭的木门,随即笑了笑问道:“august有没有退烧?”
里塞医生不愿意透露任何信息,只是朝着训导教官休息室走去。
聿梵呢刚抬手摸上门把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捉住手腕,女孩诧异的抬头看去。
“总指挥官没有教过你基地的规矩么?”阿瓦低低的睨着女人,有些严肃的吐出几个字。
“不关他的事,”女人松开门把手,脸颊红红的,“他不知道。”
阿瓦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聿梵呢有些失落的耷拉着脑袋,经过窗户的时候,有些不安心的朝里面看了看。
阿瓦一直盯着女人的身影,直到确定女人彻底离开了童子军宿舍区,才收回了视线。
男人推开木门,站在床边看了看依旧昏睡的男孩。
抬手探了探男孩的额头,有降温的趋势,午后应该能清醒过来。
训练场上的任何训练项目耽误不得。
耽误训练,耽误进度,将会彻底沦为低等人。
“妈咪……爹爹,妈咪……”
august在睡梦里浮浮沉沉,浑浑噩噩的呓语轻唤。
阿瓦站在床侧,定定的望着有些清醒的男孩。
男孩眉眼皱成了一团,抬着右手揉了揉眼睛,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沉寂了三五秒后,august突然坐起身子,抬手恭敬的行了个举手礼。男孩腰背挺得笔直,胸脯有些浅浅的起伏着,一双迷蒙的眼睛霎时清醒过来。
阿瓦单手捞起男孩,结实的臂膀勒紧男孩的腰身,走出了房间。
august有些皱眉的闭了闭眼睛,屋外明亮的阳光洒在脸上,有些晃眼。
下一秒,男孩已经脚尖点地,有些摇晃的并了并腿,努力稳住重心。
“你已经耽误了今天上午的训练。”
“报告教官……”august一双赤裸的脚站在不平整的黄土地上,掌心还未结痂的伤口磨蹭在细碎的沙子上,男孩有些疼痛的皱着眉头,“august好难受……august很想妈咪……”
“闭嘴!”
阿瓦出声喝断男孩的娇言软语。
“下午三点,西边基础训练场,准时报到。”
august有些哀怨的仰头看着男人,眼眶里充斥着莹润的水光,一言不发。
男人湛蓝的眸眼即刻蒙上一层冷意。
“收到!”august有些惊慌地咬牙喊道。
芝加哥市。
玛肃庄园。
别袅袅有些惆怅的握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拨这通电话。
上次去俄罗斯做学术研究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以防钟湛阻止她继续上学,她并没有及时将这事告诉男人。
如今佤邦政府政策有变,恐怕武装军时刻都在备战。
他应该很忙吧。
这通电话,始终没有播出去。
小果冻揪了揪女人的裤腿,仰着头笑的开心:“妈咪~~july和august现在安全了嘛?”
袅袅有些心惊的蹲下身来,“july和august怎么了?”
“爹爹说,july和august需要爹爹的保护。”
女人有些失神,呆愣了几秒钟。
小女孩歪着脑袋问道:“妈咪,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接小果冻呢?”
袅袅摸了摸小女孩软软的脸蛋,笑得温柔:“小果冻想爹爹啦?”
小果冻一个劲的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面有些期冀。
“叮”的一声,烤箱里的小饼干散发出温热的甜香。
“呕……呕……”
袅袅捂着口鼻弯着腰身冲进了厨房的洗手池。
小果冻小跑着跟过来,蝴蝶发夹一颤一颤的格外晃眼。小女孩眉头动了动,指着女人的肚子有些惊喜道:“哇~~这里也有弟弟。”
“嗯?”
袅袅有些讶异的看了眼腿边的小女孩,拧开水龙头,抬手抄水漱了漱口。
“小果冻刚才说什么?”
小果冻伸着手指头指着女人的肚子,开心的说道:“妈咪和姨姨一样呦……弟弟在睡觉。”
女人顺着小女孩的视线垂眸看下去,脸上不由生出母性的光辉笑容,“小果冻说是弟弟?”
“嗯。”小果冻凑近了两步,露出白白的乳牙,“对呀。”
……
东边庭院。
盛荆有些焦急的在长廊处走来走去,时不时望一眼北苑的院门。
菲佣牵着小果冻走了过来,“姨姨~~”小果冻扑进女孩怀里,开心的咯咯笑。
盛荆眸里浸着怜爱的光芒,摸着小女孩的小脑袋,贴近了自己的颈项,“小果冻来啦。”
女孩拉开小果冻,眼神上下打量着,“宝宝没事就好……”
“姨姨,你生病了嘛?”
“姨姨没事。”盛荆牵着小女孩刚一转身,就看见男人斜斜的倚在廊柱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盛荆径直的擦过男人,仿佛没看见立在一侧的男人。小果冻揪了揪男人的裤腿,仰头嘿嘿的笑:“姨姨不理你呦~~姨姨喜欢小果冻。”
白辛渡也不恼,低低的扫了一眼小不点,转身跟了上去。
盛荆只觉腰上一紧,男人也不管她的惊呼,将女孩勒在腋下,就着这个姿势朝着东苑前厅走去。
女孩有些尴尬的扯了扯上衣边缘,一脸愠色的默不作声。
“姨姨~~姨姨~~”
小果冻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有些哼哼唧唧的撅着嘴巴。
“嘭”的一声,二楼卧室房间门紧紧合上。
男人略一松手,女孩没站稳有些踉跄的后退两步。
白辛渡垂着眼睛有些轻挑的盯着女孩腰腹处,那里衣摆微掀,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盛荆有些别扭的偏了偏头,朝着床边走去,忽觉胳膊一重,男人掌心使了几分力气,惹得女孩拧紧了眉头。
“生气了?”
“没有。”
“打疼了?”白辛渡低头靠得很近,话语中的温热气息洒在女孩的额间。
“没有。”女孩依旧低垂着眸眼,扭头就走。
男人抬手握紧女孩的腰肢,一手掌在女孩的后脑勺,浅浅吻着女孩的唇角。女孩惊慌偏头,男性气息吐在女孩的侧脸。
男人如何逼近女孩的唇,女孩便朝着反方向扭头,像是一场追逐游戏,惹得男人勾起了唇角,无声的浅笑着。
白辛渡直接掐着盛荆的腰,将女孩翻转着后背贴向自己,双臂穿过腋下紧紧的交叠在女孩的腹部。
“秦少桀……”
“你把他怎么了!”盛荆突然挣扎着,大声喊道。
男人依旧桎梏着女孩,有些不悦的贴着女孩的右耳,“你很在乎他?”
女孩有些惊愣的沉寂了几秒钟,“不要伤害无辜,我和他没什么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白辛渡唇瓣有意无意的擦过女孩的耳廓,灼热的鼻息烫的女孩有些脸红。
“同、同学。”
“还有?”男人掌心细细摩挲着女孩的腹部。
“我在追求他。”盛荆有些不适的挪了挪身子,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
白辛渡将女孩翻转着面向自己,两手攥着女孩的两臂,微弓着身体,低下头颅,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腹下。
女孩顺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霎时红了耳根,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的四处游弋。
男人裤子里清晰的轮廓仿佛还在叫嚣……
“咚咚咚……”小女孩小手握成空拳砸着卧室的房门,一张气喘吁吁的小脸贴在门上,“小果冻来咯~~姨姨开门。”
盛荆抬眼看去,刚要抬腿。
“我想要你。”男人碧绿的眸眼染上笑意,指腹磨蹭着女孩的唇瓣,“医生说你的胎像不稳。”
女孩狠狠推开男人,“你知道我身体不好,你还、你还……”
“怎么样?”
“你、你走开!”女孩朝着门口走去。
白辛渡抬手攥住女孩的胳膊,低低的笑出了声,“想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和你睡觉而已。”
盛荆试着挣扎了一瞬,“小果冻在门外敲门你听不见?”
“嗯,听见。”
男人有些使坏得贴近女孩,偏头看了眼飘着床幔的新床,“今晚不准带小鬼睡觉。”
“咚咚咚……”小果冻小耳朵贴上房门,“姨姨~~小果冻来咯。”
房门倏地拉开,白辛渡低睨得扫着腿边的一小团,“你个小鬼,今天有没有去莲池?”
“唔?”小果冻摆了摆手,“木头人叔叔抢走了小果冻的小兔饼干呦~~那是给鱼鱼吃的呢。”
男人垂眸哑笑,心底忍不住的变得温柔,“饼干喂给姨姨就好。”
盛荆搂着小女孩抱了起来,“姨姨找到了各种动物模具,以后小果冻想吃什么饼干都可以。”
“哇~~”小女孩开心的拍着手心,“姨姨真棒。”
佤邦区域。
凌晨两点钟。
阿耀微一侧身,发现怀里有些空荡荡的,抬手探了探。
聿梵呢不在床上。
童子军宿舍区。
女人窸窸窣窣的探到门口,轻轻推开了木门。
木床上的被褥稍稍隆起一小团,微不可闻的浅浅呼吸。
聿梵呢摸索着绕到床尾,借着月光的皎洁光芒,掀开了薄薄的毯子。
一双小脚都是细碎的伤口,右侧脚踝肿的厉害。
女人拧着眉头走到床头,抬手探了探男孩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妈咪……妈咪抱抱~~”august翻了个身突然清醒了过来,声音低低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女人。
“嘘。”聿梵呢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坐上了床沿,将一盘洗净的水果递到男孩手里。
“august,脚脚痛不痛?”
“aunt……抱抱august……”小家伙爬进女人怀里,两只小手揪着女人的衣襟,“august好累。”
“那你吃几块你最爱的猕猴桃,aunt哄你睡觉好不好?”
august小脑袋耷拉在女人肩头,“爹爹妈咪都不要august了嘛?”
“不是的……”聿梵呢揉了揉男孩的后脑勺,眼眶热的泛着水光,“爹爹妈咪很快就会来看august啦。”
小男孩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眼泪。
“august乖,吃水果吧。”
女人看了看男孩的小脚,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袋子。
“aunt给宝宝的脚脚擦点药,好不好?”
august把小脚伸出床沿,小手挑了块猕猴桃送进嘴里,眉眼皱了皱。
“是不是酸啦?”
小男孩摇了摇头,又吃了块猕猴桃。
聿梵呢蹲下腰身,从小袋子里面取出消毒湿巾和一管药膏。细细地擦拭着男孩的脚,浅浅的涂抹着药膏。
“宝宝,脚脚是不是很痛?”女人心疼的望着小男孩。
august点了点头,“这里痛。”男孩踢了踢右脚,盘子里面的猕猴桃也被吃光抹净。
“aunt以后一有机会,就给宝宝送猕猴桃。”
女人轻轻的揉了揉男孩的右脚踝,又换了管药膏。
“aunt,july为什么不和august一起睡觉啦?”
聿梵呢拧紧了药膏,“aunt不知道,aunt只能偷偷过来看看你们。”
女人接过还剩好些火龙果的盘子,给小男孩掖了掖被子。
“august该睡觉啦。”
“不要……”男孩揪住女人的衣袖,有些委屈的小声说道:“aunt就在这里陪我。”
“好。”
……
august爱吃猕猴桃,july爱吃火龙果。
聿梵呢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远处的蛙鸣有些聒噪。
朦胧的月色下,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长廊墙根。
看样子,等了很久了。
阿耀走了过来,看了眼女人手里的盘子。
聿梵呢一时有些怔愣,径自朝着长廊走去。
男人伸手抓住女人的胳膊,“想不想去看看july?”
女人扭过头来,有些欣喜的问道:“真的嘛?”
老旧的木屋被隔成一间又一间的小房间,长长的过道上悬着一盏明黄的钨丝灯。
阿耀走在前面,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聿梵呢有些急切的擦过男人肩头朝前走去,同样简陋的桌椅,一张老旧的上下铺。
下铺的小毯子拖在了地上,床上的大枕头上陷着一颗小脑袋。
女人弯下腰身,眼眶里的水光凝成一颗颗泪珠,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砸在整洁的床褥上。
july小脸晒得黢黑,脸颊也消瘦了很多。
翻了翻小毯子,聿梵呢看了看男孩的小手小脚,细细的检查着,生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梵呢。”阿耀伸手揽上了女人的肩头,“让他休息吧。”
女人推开男人,正准备抬手给男孩抱起来翻身,肩头处一重。
阿耀拉过女人的双手,定定的看着女人,“相信我,他很好。”
聿梵呢扫了眼男人,视线仿佛生了根茎般长在了男孩的脸上。
男人看了看腕表,“我们得回去了。”
“叮——叮——叮——”
基地突然响起警报声。
惊得july猛地坐起身来,掀开了身上的薄毯。
“宝宝不怕,宝宝……”聿梵呢将小男孩抱到身上,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怀里。
阿耀抬腿踏出了房间,看了眼远处的基地探照灯,退回房间几步,“梵呢,回房间去。”
女人对上男人的眼睛,男人眸眼里面的坚决指令不容抗拒。
阿耀从女人怀里夺过男孩,看了眼房门口。
聿梵呢只得匆忙离开房间。
“是妈咪?”july揉了揉眼睛,指了指门口,仰头看着男人。
“继续休息。”阿耀将男孩放在床上,起身看了眼上铺的男孩,抬腿出了房间,带上了木门。
……
杨些壹整理着装后,踏着木头阶梯匆忙下楼,迎面撞上了神色恍惚的聿梵呢。
“聿小姐?”杨些壹狐疑的瞧着女人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
“我、我……”聿梵呢扭头看了看身后,有些害怕的问道:“阿壹,是不是出什么事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无妨,只要不是红色预警,或许只是武装基地内部出现了一些冲突。”
聿梵呢思考了几秒钟,一路走过来看见的都是黄灯,的确不是红灯。
“阿壹,睡你的觉去。”eden一身工整的作战迷彩服,脖颈上依旧是那把十几斤的狙击枪,面色严肃的补充道:“我过去看了,小事。”
杨些壹看着神色清醒的男人,又看了看聿梵呢,“这么晚了?你从哪里回来?”
“我、我……”聿梵呢动了动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送你回房间。”杨些壹站在木头阶梯上,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让出一条路来。
聿梵呢低垂着眸眼,点了点头。
杨些壹和eden对了个眼色,eden立即会意朝着童子军宿舍区的方向赶去。
男人没走几步路,就看见童子军们陆陆续续的从宿舍区走了出来,正在空旷的地儿列成长队。
阿瓦拎着一个小男孩神色凝重的走了过来,随手将男孩扔在了不平整的地面。
“无论是何种颜色的警示灯亮起,只要警铃大作,即刻整理着装,在此地列队报到。”查玛夫人扫了眼跌坐在地上的august,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着一长排童子军强调出声。
“收到!”整齐又响亮的声音。
august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双小脚沾了不少泥灰。
阿瓦居高临下的锁着男孩的脸,口齿清晰的命令道:“起来!”
“我不要!”august摸着自己的右脚踝,愤愤的瞪着阿瓦,“为什么扔掉august 的鞋子?”
阿瓦往前走了两步,“上级永远不需要对下级作出解释。”
小男孩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已经套好的迷彩训练服,两只小脚有些难耐的踮了踮,正准备加入童子军的队列,却被阿瓦拎起来扔到了一旁。
看着童子军们解散纷纷进入宿舍区,august有些愠怒的站在原地,小手攥紧了裤腿。
“警铃大作,一分一秒都决定着你自己或者别人的生死。”
eden抬腿走到男孩身侧,湛蓝的眸眼扫了一眼男孩的脚,“先保护自己的性命,再保护自己的脚。”
august抬眼看过去,有些不服气的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特殊情况,套上迷彩服就算着装工整。”eden双臂抱胸,轻挑的扬了扬下巴,“这可是第一节课就该知道的东西。”
august拍了拍灰尘,步伐稳定的踏在粗粝的沙子路面,朝着宿舍区走去。
……
十九岁那年的暑假,很热。
盛荆捡着几块破败的碎布,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洗手间,反锁了玻璃门。
她根本不敢相信,他、他……会做出这种事。
女孩环视着淋浴间,接连打开了几个储物柜,才找出一套宽大的浴袍,紧紧的套上了青紫的身躯。
盛荆刚拉开酒店的房门,就看见一排穿着黑衣黑裤的保镖从面前走过,接着就是几个医生匆忙的朝着右侧的房间跑去。
女孩遮遮掩掩的走在酒店长廊上,四处观察着寻找电梯。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座城市。
“不准碰我!不准碰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凄厉叫声传了过来。
盛荆有些惊惶的转头看去,一个棕色短发的白种女人从一个房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排保镖和医生跟在身后。
只是浅浅的对视了一眼,jane就怔在原地,不哭不闹的看着盛荆。
jane口角青紫,褶皱的男士衬衣套在身上,光裸的大腿处有些淤青。
女人定定的望着盛荆,又看了眼她身后的酒店房间,猩红的眼眶里竟然滚出了泪水。
几个医生追了过来,保镖也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盛荆虽有疑虑,并未多想。
这个姐姐,非常陌生, 她并不认识。
女孩很快找到电梯,就在电梯门关闭的同一时刻,隔壁轿厢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赵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