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出征
“手抬高些，下盘要稳，用劲儿要狠，争取一步到位。”
“眼睛看宽点，根据实际形势选择进攻或防守。随时给自己备好退路。”
“招式讲究出其不意，绝对不能照搬剑谱，要活学活用。”
沈府内，沈嘉彦正手把手教陆青鸢练武。
陆青鸢双手紧握双刃，刚开始还很认真，可没坚持多久，心思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停顿的间隙，她还忍不住抬眼去偷看沈嘉彦。
见那人一本正经，她心中又是一阵雀跃。
虽然她已经是沈嘉彦的正妻，也与沈嘉彦同床共枕许多天，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
就是看不够。
如今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揽在怀中温声指导；他声音撩人，语气温和；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还在耳边萦绕。肌肤相亲……
怎能不动心？！
她的夫君，简直太诱人了。
“要专心。”
察觉到陆青鸢又在走神，沈嘉彦稍稍用力，捏住陆青鸢的手腕。
“心不在焉的，若我是敌人恐怕早就取你性命了。”
这语气之中没有训斥的意思，反倒有些微不可闻的宠溺意味。
陆青鸢狡黠一笑：“正是明白你不会伤我，所以才敢分神啊。”
这话，倒是无法反驳了。
沈嘉彦很是无奈：“所以你现在是要继续胡思乱想还是要认真练武？别一心二用，不然费了劲儿受了累，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好，不值得。”
“练练练，当然练了！”
陆青鸢连忙调整了状态。仔细回想沈嘉彦的指点，然后继续挥舞手中双刃。
“脚，先蓄力，看准了目标再猛地踢过去。”
“要快、准、狠，不可犹豫。”
“双手时刻注意防御……”
沈嘉彦继续手把手纠正陆青鸢的每一套动作招式。
这一次陆青鸢倒是很认真。
不多时，她额间就布满细汗，呼吸也变得稍显急促。
“怎么累成这样？”
沈嘉彦发现异常，连忙停下动作，一手揽着陆青鸢，一手去探她的额头。
陆青鸢笑着摇头：“无碍，就是好些天没活动筋骨，一时不适应。”
沈嘉彦有些自责：“就不该让你与我一起练武的。你快些进屋歇着吧，如今天冷，可千万别再冻着了。”
“倒也没有那么娇贵，我……”
“公子！”
陆青鸢的话被小厮打断。
二人下意识回头，只见小厮慌里慌张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召您和二爷入宫商议要事。”
“皇兄？”陆青鸢微微一愣，不解地呢喃：“怎么大年三十了还召人进宫？”
小厮回道：“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赵旭公公已经在前厅等着了。”
沈嘉彦若有所思：“赵公公亲自前来，肯定是要紧事。”
陆青鸢说：“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好，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快进屋去吧。喝碗热汤暖暖手，千万别凉着了。”
沈嘉彦叮嘱了两句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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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睿和沈嘉彦来到青云殿时，皇帝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张泛黄的大地图。
那地图上面，有很多标记。
大概是经常翻看，地图都起了毛边儿。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嘉彦和沈嘉睿跪下行礼。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
他笑着指了指面前的位置：“不必多礼，过来坐。”
“这……”
沈嘉彦一脸为难：“皇上，这不合礼数。”
他一个臣子，哪能坐皇帝的对面？
皇帝笑道：“咱们本就情同手足，如今又无外人，何必拘束？你就别顾着那些虚礼了，来陪朕分析一下局势吧。”
“咱们”二字，倒是无形之中拉近了距离。
沈嘉彦思索一番，没敢过多推辞，上前坐在了皇帝对面。
皇帝直入主题：“据探子来报，乌尔尅前不久送了两百名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给胡狄部落，又与扶风四皇子暗有来往。”
沈嘉睿冷声一哼：“乌尔尅本就狼子野心，如今他成了北荒首领，更是按耐不住。胡狄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两方势力，倒是很容易狼狈为奸。这是没想到扶风国也会掺和进来。”
沈嘉彦道：“扶风国四皇子乃是中宫嫡出，文武双全，很会排兵布阵。可惜，他一直不得扶风国君喜爱，也被其余皇子排挤。如今扶风国君重病卧床，正好北荒愿与他联手，他自然不会错过如此良机。”
皇帝抬手，点了点地图上的某座城池：“这些天扶风国的人屡次潜入琼州。背地里不知做了些什么，总之居心不良。但凡被抓立刻自尽，根本查不出什么来。”
“试探布防？投毒害人？亦或为扶风国的进犯做准备？”沈嘉睿眉头紧蹙，不停猜测。
“琼州一破，紧挨着的橘州绯州都会沦陷。所以，琼州绝不能失守。”
皇帝一脸愁容。
他轻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沈嘉彦。言语之中稍带歉疚：“你与青鸢刚成婚不久，按理说，朕不该拆散你们的。可朕思来想去，只信得过你们兄弟俩。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其中意思却很明确。
“臣愿意带兵前往！”
沈嘉睿跪了下来，自请出征。
皇帝却是无奈一笑：“朕准备派你去逢春，那儿你很熟悉的。”
逢春，与胡狄部落相隔不远，且存有不少粮草。
如果胡狄部落当真和北荒联手攻打天启，那逢春势必一片水深火热。
逢春需要人，琼州也需要人，所以……
沈嘉彦连忙起身，跪了下来：“臣熟读兵书苦练武艺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若空有一身本领却不担起责任，那算什么男儿？北荒胡狄胆敢猖狂，臣定要让他们知晓咱们天启的厉害，让他们俯首称臣！”
皇帝上前，亲自将二人扶了起来：“朕相信你们的实力。等你们凯旋归来，咱们再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
沈嘉彦道：“臣定不辱使命！”
沈嘉睿却是面露担忧。
斟酌一番，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皇上，小妹虽为贵妃，但仍旧性子执拗，说话直率。旁人不懂她，恐怕会与她发生冲突，还望您多多宽恕，这……哎呦！”
沈嘉睿话没说完，就被沈嘉彦捏了一把。
他下意识转过头，不满地瞪着沈嘉彦：“你掐我做什么？这话都说不得？”
这语调，十分委屈。
沈明月是他护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他最最珍贵的妹妹。
很小的时候，曾有位富家子弟骂沈明月性格火辣嫁不出去，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拳下去，将人家门牙都打掉。
后来再也没人敢随意评判沈明月，更没人敢欺负她。
可长大以后他们便有了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征战沙场，常驻边疆。沈明月入宫为妃，与妃嫔斗智斗勇，被太后刻意为难。
连民间都知道太后不喜欢明贵妃，可想而知，他的妹妹都遭遇了些什么。
虽说如今长公主嫁入沈府，太后对沈家众人的态度也有了转变。但是……
万一哪天太后又心血来潮开始对沈家发难呢？届时明月的日子恐怕又要变得难熬。
想着那些，沈嘉睿心中更加难过。
“放心吧，朕都知道。朕会护着明月，绝不再让她受委屈。”
皇帝拍了拍沈嘉睿的肩膀。
他又长叹了口气：“时间紧迫，你们也早些回去与家人团聚告别吧。后日辰时，朕在京城北门为你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