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借人头一用
戴上鸟嘴面具，林奇满心忐忑，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患得患失。
有种以前被作者断章想打人的感觉。
握着门把手深吸几口气，让脑海中的猜测与不安平息下来，林奇一咬牙，推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气味感人。
实验前虽然已经清洗过样本，但感染体依然充满了腐臭和血腥的味道，即便有鸟嘴面具的净化依然很明显。
咆哮声和镣铐的撞击声变得愈发清晰，明知感染者无法挣脱，但身临其境的面对它们，还是让林奇感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林奇没有表现出来，镇定自若的关上门，提起礼帽对着观察室外的观众们欠了欠身，这才来到南丁格尔女士身边。
老妇人自从和林奇说完话就没再回头，一直盯着几个感染者出神，走到她身后的林奇并未做声，只是站在背后耐心的等着，过了许久，南丁格尔女士才头也不回的说道：
“现在有点麻烦，治疗手段不起作用，如果不能治疗的话，药物存在的意义就不剩多少了，还会有成百上千万人因此而死，只是数量会有所削减而已。而且更关键的是，末日的恐慌还是会蔓延，你担心的事还是会发生。”
“嗯，我看到了。”林奇平静的说道，“找到原因了？”
“找到了，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导致根本性的失败。”老妇人叹息道，“我们忽略了你的存在。”
“哈？”
“这个消息也是你带回来的，根据这个消息，我们才开始着手增添了第三阶段的药物，所以从神秘学理论上来说，第三阶段的药物其实和你也有着强关联。如果是普通药物治疗，可以无视神秘学理论的影响，但偏偏第三阶段的治疗同样基于神秘学，因此受到神秘学理论的完全制约。”南丁格尔女士回头瞟了林奇一眼，“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吧。”
“嗯，我能理解，但我不理解，所以呢？”
“所以？所以第二阶段的成功，就是因为你是三项神权的关联人，药物专门以你的概念为靶向，这才成功的把三项与你有关联的神权的效果驱逐出灵魂之外。”老妇人苦笑道，“结果第三阶段的治疗的药物你也是强关联之一，你猜药物效果能不能绕过第二阶段刚建立起的屏障直抵灵魂生效？”
艹，这就是所谓的成也林奇败也林奇吗？
所以绕了一圈，回旋镖又砸回我脸上了是吧。
理论不难理解，林奇一点就通，问题是，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啊，也亏得这老太太脑子会绕，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这么扯的可能性。
“神秘的世界就是这样，连接因与果之间的关联隐晦不可知，我们很难事事都考虑到。”老妇人幽幽长叹道，“只有当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才能后知后觉的说一声，原来是这样。但等到那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呢？”林奇抿着嘴追问道，“还来得及吧，我听你们的安排，还有几天的机动时间。”
“没那么容易，给我足够的时间，的确可以想出其他方法完成治疗，但那远不是几天时间可以满足的。因为这涉及这套药物的整体设计思路，除非换一套思路重新设计，否则这个问题就必须解决。”南丁格尔女士摇摇头，苦恼的说道，“而且要很快解决，否则不光外面那些人，更外面的各国代表都会产生骚动，到时候我们用心是好的，却无形中加大了恐慌力度，而且事后我们就算找到了解决办法，也很难再像这样组织起世界范围内的活动了，所以必须尽快解决，不让观望着产生疑虑。”
“好吧，我明白了。”林奇慎重的点了点头，“所以把我叫进来是要做什么？消灭我这个关联人？”
“除非我能彻底消灭你的存在性，否则把你变成七号那样都没用。而且没有你，第二阶段的作用也没了。”老妇人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现在真不知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主，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能判断出原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所以叫你进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
“不用惊讶，这也不是推卸责任或者为难你。”南丁格尔解释道，“所有事实都已经证明，你是这次事件的直接关联者，事件的每次推进，也都离不开你的推动。这不是偶然或者巧合，这是神秘世界因与果互相牵动导致的必然结果。事件运转把你牵连进来，而你的行动又不断改变着事件的轨迹。”
怎么听着和辩证法差不多，林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你的意见往往至关重要，你一眼就看到所有人忽略的东西，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你身处所有事件的关联点。”
“嘿，我觉得你可以换种说法的。”
“呵呵，我喜欢你这种遇事不乱的态度，好吧好吧，你当然也很聪明，这孩子真是的。”老妇人瞪了他一眼，正色道，“所以我才把你叫进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现在这种状态，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能命中关键的盲点，如果事情还有解决办法，那最可能发现的人就是你，来吧，试试看，说说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你说我一个私家侦探，都想着退休了，你就算已经决定……”
林奇倒没有推脱，一边絮絮叨叨的嘀咕着，一边绕着感染者踱步，脑子在飞速的转动，梳理着眼前的困境。
用人面果实象征我自身，把我的存在融入了神秘之中，才有了现在的效果。
以我为靶向，挡住了因我而起的瘟疫，但也挡住了因我而起的治愈。
我的影响不能不在，否则治不了瘟疫自身，但我也不能在，否则治不了瘟疫的症状。
这就是最大的悖论，也是现在困境的根源，如果要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恐怕不是换什么药或者用什么方法，而是从我自己……诶？
踱步了没有一分钟，林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顾不上和南丁格尔打招呼，他就狂奔到隔壁，把戴安娜小姐拽到一旁，嘀咕了一阵，接过戴安娜小姐递过来东西，这才微笑着回到实验室。
“我想到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什么东西？”
林奇一翻手，掏出一颗人面果实，他自己的。
提着梗挂在半空，林奇伸手戳了上去。
“嗷~~”
果实一声尖叫，一口就啃了下去。
“我的头，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