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日做梦
五日后，正午十分。
枫叶文化传媒集团大厦一楼大厅中。
魏芋芋身穿蓝白相间的校服套装，上衣微微显露出一抹雪白的小腹肌肤，下半身则是搭配一条短至膝盖以上的蓝色校服短裙。
途经此处的员工和行人皆驻足围观，纷纷交头接耳。
“瞧，又来了这位。”
“小李，别瞎说，这姑娘昨天可是把小李打得头破血流，据说如今安保人员数量已增到280了，够狠的吧？”
“看见没，后面那些穿黑西装的？那都是她的保镖。”
“我滴乖乖，这是何方神圣啊？”
“走走走，咱们上楼细聊。”
尽管人群中议论纷纷，但大多都不敢正面直视她。
集团保卫处经理吴鹏对此景象深感困扰，于是再度乘电梯上楼，敲响了雷蕾办公室的门。
“请进！”
雷蕾并未抬头，专注地批阅着文件，“又来了？”
“是的！”吴鹏一脸苦相：“这次又换了身衣服。”
雷蕾扬起眉毛，带着几分调侃：“上次是空姐装、护士装、白领装扮，还有二次元cosplay，这次四天不到又整了个啥造型？”
吴鹏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年逾五十的他凭借扎实的功底和沉稳的性格才坐上这个职位，对于此类话题显然感到不适：“今天她穿的是校服。”
雷蕾嘴角含笑：“倒还算是正常。”
吴鹏几乎要哭出来：“雷总，正常什么啊，她那上衣，就这长度……裙子，就那长度……而且，只要有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让保镖动手，弄得我们这工作都没法做了。”
雷蕾满不在乎地回应：“没事，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先把空调温度调高些，让她受点冷。”
“按您的意思，空调已经调到最高温了，肯定冻不着她。”
“那就好，你先去吧，挨打员工的情绪安抚一下，通知财务给他们发放抚恤金。”
“那应该发多少？”吴鹏小心翼翼地问。
雷蕾满脸笑意：“依据伤势情况决定。”
“好的。”吴鹏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雷蕾咬着笔杆思索片刻，拨通了沈枫的电话：“喂，老板。”
“说。”电话那头嘈杂一片，像是在练习拳击。
雷蕾略带揶揄地笑着说：“老板，魏大小姐又来堵门了。”
沈枫爆出一句粗口：“今天又伤了几个？”
雷蕾查阅了一下记录：“目前魏大小姐已经伤了13个人，刚刚又伤了两个，一个是送外卖的，一个是送快递的。”
“赔偿了多少？”
“魏大小姐随手扔了一地的钱，那两个小哥捡起来挺开心，甚至主动要求再被打一次。”
“然后呢？”
“魏大小姐答应了他们，现在两人正在医院躺着，”雷蕾查看文件补充道，“其中一人缝了五针，另一人缝了十三针。”
沈枫再次咒骂一声。
雷蕾认真建议道：“老板，我看你还是别躲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枫正要开口，雷蕾又接着说：“别的事情还好解决，她穿一身奇装异服在门口守着也还说得过去，我主要担心过段时间公司形象受影响。”
她的话语中充满戏谑和调侃，透露出一种都市知识女性特有的幽默。
沈枫叹了口气：“算了，估计过阵子她新鲜劲过了就没事了。”
雷蕾无奈地耸耸肩：“好吧，那就这样。”
通话结束，雷蕾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口中娇嗔道：“自找的，谁让你到处欠桃花债。”
上午十点钟，陈新凤气喘吁吁地跑进大厅……
“魏总……”
魏芋芋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找到了？”
陈新凤低头不敢直视她：“是的，找到了。”
“拿来我看看。”
陈新凤呈上一张照片，正是小白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白正用力握着笔，在一本书上涂抹勾画。
魏芋芋仔细端详那本书的照片：“她在看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陈新凤如实回答：“微分方程。”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是什么东西？”魏芋芋眼中闪烁着好奇且略带无知的光芒。
陈新凤迅速背诵：“任何包含参数、未知函数及其导数（或微分）的方程统称为微分方程。”
……魏芋芋拖长了音调应答，紧接着反问：“和小学四年级学的应用题有多大差别？”
魏芋芋露出狡黠的笑容，像个小恶魔般：“走，去找她聊聊！”
魏芋芋轻盈地跳了起来，一扭一扭地向外走去。陈新凤紧随其后，恭敬地为她披上外套。
不远处，魏芋芋的座驾——一辆金色的迈莎锐m580疾驰而至，险些一头扎进公司大厅，最终稳稳地停在公司门口。
魏芋芋登上车，陈新凤紧跟其后，不同的是，这次后面跟着的是车队。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小白所在的考研自习室。
这种付费自习室是宁州市新兴的一种商业模式，商家在房间内摆放几排书桌，供顾客学习、阅读，并按小时收取相应的费用。
这间名为“万卷书房”的付费自习室便是其中之一。
小白便是在此刻苦复习备考，由于基础薄弱，学习进度颇为艰难。但她是个倔强的女孩，既然向沈枫承诺要好好学习，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当魏芋芋踏入自习室时，室内依旧沉浸在静谧的学习氛围中。
店主夫妇在里屋偷偷观看视频，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惊动。
一对三十岁上下、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男女走出店门。
男店主愤怒地质问：“对不起，请保持安静。请问您是来做什么的？”
魏芋芋挑衅地看着店主，大声回应：“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学习！”
女店主也生气了：“很抱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们离开！”
魏芋芋指向身后：“老六，付钱！”
店主正色道：“多少钱也不行！这里不……”
老六猛地将一只皮箱重重地放在桌上，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小姐先充二十万的会员卡。”
女店主立刻转变态度，满脸堆笑：“欢迎欢迎！来者是客，怎么能不欢迎呢？快来，老公，给小姐搬椅子，快快快，上茶……”
男店主乐得合不拢嘴：“大小姐，您快请坐，您随便看书。”
自习室内的其他人都以惊讶的目光看着这对夫妻，唯有小白仍专心致志地埋头做题。
魏芋芋对周围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小白的座位，阴阳怪气地道：“你就是白若韵？照片是ps的吧？真人长相可不怎么样……”
小白并未抬头：“闭嘴，别打扰我学习。”
魏芋芋却步步紧逼，趾高气扬：“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白若韵？”
小白依旧专注于计算题目，没有搭腔。
魏芋芋突然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夺走小白手中的试卷，得意洋洋地在自己面前晃动试卷，嚣张地说：“这个……”
小白霍然起身，毫不犹豫地扇了魏芋芋一个响亮的耳光，力度之大，又恨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