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选择的试炼
语毕，俞浩远双目欲裂，面容扭曲得几近可怖。
我凝视着他，问道：“你的容貌为何会变得如此骇人？”
俞浩远深深吸了口气，渐渐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回答：“不仅是我这张脸，我的身躯，从头至脚，都烙印着这样的痕迹。”
我皱眉疑惑道：“你究竟遭遇了何等折磨？”
俞浩远低声道：“当我无法再找到食物时，鬼岚族将我擒获，带至鬼岚岛上，将我投入炽热的熔炉。若非我奋力挣脱，展示了我的奇异之力，此刻的我恐怕已化作白骨。”
我回应：“俞浩远，现在你该明白，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吧。”
俞浩远手指向我，冷笑道：“张毅，我所承受的一切，皆是你一手造成！”
我坚定道：“俞浩远，你要明白，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
俞浩远低头轻笑，自嘲的弧度里透出凄凉。他抬起眼，目光冰冷地看向我：“张毅，我真是愚不可及，何必与你争论，让你体验一番我的苦痛岂不更妙？”
我皱紧眉头：“俞浩远，你想做什么！”
俞浩远道：“现身吧。”
话音刚落，米雪和徐菲菲自洞穴中走出，两人的脸上写满了冷漠，静静地站在俞浩远身边。
俞浩远道：“张毅，你应该深爱这两个女子，否则你也不会如此急切地返回。”
我看着他：“俞浩远，我警告你，如果你敢伤害她们，我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俞浩远道：“张毅，我若要离去，你无法阻挡。”
我回视他：“你说得对，你也是觉醒者，能力必然不弱，我一人难以留住你。但若有三人相助，我们必定能将你留下。”
话音刚落，零和其他两位同伴已立于竹林之巅，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势。
俞浩远见到零等人，却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只是淡然地看着我。
我望向米雪，又看向徐菲菲，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满目绝望。
我冷冷问道：“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俞浩远道：“张毅，你还记得猿人之前猎杀的山豹吗？”
我点头道：“没错，我记得，那应该就是你的手笔。”
俞浩远道：“算不上杰作，那是我花费半月时光驯养的小宠，可惜，它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我问：“俞浩远，你想表达什么？”
俞浩远沉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毒素，唯有尖耳精灵的秘药或是鬼岚族的‘命泉’方能解。”
我紧锁双眉，回应道：“浩远，我可放你自由，往事恩仇悉数忘却，但你不可伤及米雪与菲菲。”
俞浩远目光阴森地笑着：“张毅，你想和解，我却不，我渴望看见你目睹挚爱消逝却束手无策的绝望神情！”
我说：“浩远，如此执念，只会将你推向幽冥之渊！”
他淡漠地应道：“张毅，你的废话我已听够，我已在米雪和菲菲身上施毒，只是暂时延缓了毒性发作。”
我瞪着他，怒不可遏：“浩远，我要你粉身碎骨！”
俞浩远笑道：“没错，张毅，正是如此。我厌倦你总是那样冷静，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渴望见到你的愤怒，深深的愤怒！”
我冷冷地说：“零、牙、奎，既然他是暗影峡都的成员，必有解毒之法，助我制住他！”
三人闻言，皆作势欲动。
此时，俞浩远忽然挥手，一物直向我飞来。
我本能接住，细看之下，发现是一颗赤红如血的宝玉。
“张毅，我劝你别轻举妄动。”俞浩远警告，“毕竟，山洞中那些人的命运，也握在你手中。”
我立即举手，让零他们按兵不动，然后盯着俞浩远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俞浩远答道：“无非在洞内安置了个小装置，一旦启动，毒雾弥漫，那时你要救的，就不止一人了。”
我说：“浩远，你这狂徒，梅姐也在洞中，她待你不薄，你就忍心下手？”
俞浩远道：“张毅，我们之间不过是短暂的相互利用，她的生死，对我并不重要。”
我深深吸气，冷冷地说：“浩远，你到底想怎样！”
俞浩远道：“很简单，你手中仅有一剂解药，而中毒者两人，你需要抉择，究竟救谁。”
我凝视着俞浩远，冷声道：“你别逼我。”
俞浩远道：“我没逼你，你有十分钟时间做决定，否则，她俩都将难逃一劫。”
我不由自主望向徐菲菲，又看向米雪，心中急速盘算。
之前与徐菲菲外出狩猎，曾从一头野山羊身上获得一枚橙色宝玉，不知俞浩远是否知情。
“张毅，至少我们有过共度一夜的情分，米雪与你并无深厚连结，救我，只要你选择救我，离开这里之后，除了先前的承诺，我会以余生作为代价！”徐菲菲突然大声喊道
在她的言语冲击下，米雪本能地转向徐菲菲，随后又目光犀利地望向我，用寒冰般的语气质问：“张毅，菲拉雅所说的是真实的吗？”
我正凝视着徐菲菲，她对我眨了眨眼，无声地传达着一起混淆视听的暗示。我心里的紧张如巨石般瞬间坠落。
只要能蒙混过关，让尤尔哈德远离，这迫在眉睫的危局就可化解。
于是，我回应米雪：“她没说谎。”
米雪的瞳孔骤然收缩，追问：“何时之事？”
我回答：“不久前。”
米雪尖声怒骂：“张毅，你这个混账！”
看到米雪的痛苦，我心如刀绞，却强忍情感，转而注视尤尔哈德。
尤尔哈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笑谑道：“张毅，我原以为你是痴情种，原来也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