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粉头混战
围观者无不目瞪口呆，他们这是，疯了吗？
怎吃了一口，脸色都变了？
还吃那么起劲？
那可是臭得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玩意啊！
“难不成……真好吃？”
有人惊疑地说。
“好吃！真好吃！”
参赛的人塞了满嘴，仍不忘表达自己的惊喜：
“是我想错了！果真是闻着臭，吃着香，太好吃了！”
“越臭越香，越臭越好吃！嗦一口，齿颊回味无穷，妙哇！”
“这滋味，神仙难忘，吃一想二，姑娘，劳烦再来一碗！”
……
桌上吃空的碗像小山般堆叠起来。
聘请的婆子从后院冲出来：
“大娘子，今日的50碗食材，快用尽了，没有了！”
啥，这就没有了？
这么绝妙的吃食，我们还没吃上呢。
全被参赛的吃光了？
围观人群对着正大吃大吃参赛者抗议：
“你们少吃点！我们还没吃呢！给我们留点儿！”
桂如月镇定自若：
“大家莫着急。吴嫂，你把备给明日的食材拿出来吧。”
好在铺子里已经备下头七日的用料。
今日这50碗根本不够。
只一炷香时间，参赛者就吃了有60多碗！
若不是真吃不动了，看他们那神色，还想继续吃呢。
“好吃，实在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如此新奇美味的吃食！”有人由衷地说。
令人惊讶的是，郑茹这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小的身板，竟然吃了四大碗。
不仅吃得多，还吃得快，拔得本场比赛的头筹。
其他参赛者虽要自己结几碗粉的帐，但一点怨言也没有。
“嘿，是咱轻敌了！下午再来，不信咱吃不过一个小丫头！”一个豪爽的汉子说。
“花这钱也不亏啊，这螺蛳粉太合我胃口，就是不比赛，我也还会再来吃！”又有人说。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
比赛结束后，又有许多围观的人涌进店里吃粉。
张小梅忙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直在汤锅里淘啊淘。
张小兰在一旁，负责给烫好的粉加料，分工合作更快。
其他人来来回回送餐、收碗、收钱……
才到晌午，三日的食材都用尽了。
“各位客官，今日小铺的粉卖完了，请各位明日再来。”桂如月宣布。
等着吃粉的人还一大群呢，个个面露惋惜。
“桂娘子，你这备货也太少了些，我们都没吃到呢。”
桂如月笑笑：
“小铺人手有限，实在供应不上。大家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还可以参加明日份的大胃王比赛。”
人群只好散了。
铺子里，一干人已经歪七歪八地瘫倒在椅子上。
“不成了，不成了，我实在不成了。”崔清河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桌上，比一根米粉还软。
张小梅的脸色也不轻松。
这手上上下下地颠了一上午笊篱，如今沉得抬不起一分。
吴嫂和阿勇同样累得说不出话。
也只有张小兰身残志坚，还在数钱：
“……三日的量就是150碗，小茹吃了4碗，那是卖了146碗，一碗10文钱……”
她的双眼光芒四射：
“娘，今个儿挣了快一两半！就一上午！”
“真的？”
吴嫂和阿勇双双惊叫。
他们是这草桥街上的老住家了，谁家买卖好心里都有个数。
一天一两半，员外家的面馆也没有这样赚的。
“如今刚开业，大家图个新鲜。咱又作比赛，生意好些是正常。”
桂如月心里门儿清：
“等日后平稳下来，兴许就没那么多了，不过应当也还不错。”
大家听了，心里头噼里啪啦算计起来。
就是没那么多，也有个三四成吧，那就是五六十碗。
一天半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十五两，一年岂不是一百八十两。
赚大发了！
一时间，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看大家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中无法自拔，桂如月咳了两声。
“咳咳，大伙儿先别想当然。咱们这是刚开业，头三日的声势决定今后，可不能松懈了。”
大家这才回过神。
是呀，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明日吃螺蛳粉呢。
赶紧补一补食材，把这大好势头一鼓作气发扬下去。
这边，铺子干得如火如荼。
另一边，桂娘子螺蛳粉的名头已经传遍半个府县。
各大茶楼里，说书先生们说得是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说时迟，那时快，大胃王擂台上，只见上百大汉端起螺蛳粉，一顿风云残卷……”
“……中间有位俏生生的姑娘，你道是谁？净坛使者转世！张嘴便是十碗也不够……”
“……你问螺蛳粉究竟什么味儿？闻之灵魂出窍，食之心神荡漾，据闻因这螺蛳粉对味，一对隔桌的男女看对眼了，成就一段佳话……
不止草桥街，远近没见过螺蛳粉的人，心思都被勾起来。
第二天，阿勇打开门，大家齐齐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啊？
铺子外面，早早地围满了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桂娘子！螺蛳粉好了没啊？”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喊道。
“我可是从石板街赶过来的，怎么也得给我留一份呐。”又有人操心地说。
还有那等专程来参加大胃王挑战赛的，十几个或壮实或大肚或肥面的大汉和婆娘，一字排开，等着入座呢。
“还好昨天听娘的，又备了300多碗。”
张小兰吓得不敢大踹气，拍拍胸口。
也不提自己昨晚为这300碗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备多了卖不出去。
还是娘明智啊。
今天的大胃王挑战名额开放到50个，来的人都是个顶个的大肚能容，在府县里出了名的会吃。
这些人在当地也算备受关注，因他们来参赛，还带动不少人来看热闹。
因此桂娘子螺蛳粉的名头又传出去不少。
锣声响起，大家都想看，今天有没有人能吃过那郑茹小姑娘？
一时间，小小的铺子比那戏园子还多人，一层层围得水泄不通，堵了半条街。
还是一炷香时间。
参赛者吃得飞快，碗儿摞起来的速度更快。
大家心里头跟着数：
一碗，两碗，三碗，四碗，五碗……
今日毕竟高手云集，郑茹兴许是有些怯意？
吃的是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半炷香的功夫，她已经落后西水街来的王屠户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