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坚持住小川！”
森川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当然不能睡啊，我还没见到漩涡曦呢。”
小樱被森川的话惊醒，她突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疯狂地点着头，“没错，还有小曦……小曦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千代不忍打击小樱的天真想法，地上的森川笑容很是刺眼，她几乎狼狈地转过头，很快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迅速靠近这里。
“什么人？”千代的声音中带着警惕和疑惑，她的心跳加速，神经紧绷。
援军？还是敌人？
答案是快人一步的楚曦，她一听见打斗声，就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奔去。然而，当她终于赶到现场时，却发现已经来晚了太多。
“森川……”
眼前的景象让楚曦不禁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的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空中掉下去。
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森川的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她努力撑着身子，想要看清楚那个声音的主人。然而，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不堪，只能对着虚空喊道：“小曦，是你吗？”
森川手忽软，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般。支撑不住的她眼看就要躺回地上，一旁的小樱急忙伸出手臂，准备将她稳稳扶住，却不想，一道身影比小樱更快地抱住了森川。
“谁干的？你告诉我身上的伤都是谁干的？！”楚曦的嗓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双眼赤红如血，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的气息短促而粗重，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冰冷而强大的气息，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刚刚结束与克隆体的激战，一刻都未敢停息的凯班成员们，此刻也被楚曦的气势所震慑。
森川紧紧地握住楚曦的手臂，试图稳定她的情绪，起先那么一折腾，她气就只出得多、入得少，“小曦，冷静冷静。”
大把的灵力跟不要钱一样输入森川体内，可这也挽救不了什么。楚曦低吼道：“怎么冷静得下来！”
“小曦……”森川轻声呼唤着，她的手在楚曦的背上轻轻拍打，“这里好乱好脏，带我出去吧。”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了一般，只有楚曦那坚定的回应“好”在空气中回荡。这一刻，时间静止在了这个瞬间，所有的喧嚣和纷扰都如同被抹去的画卷，消失得无影无踪。楚曦忽然平静了下来，她轻轻地抱起森川，如同捧起一件无比珍贵的瓷器，小心翼翼，所过之处，人流退让。她朝着对面的河岸走去，到了地方后，又听从森川的话乖乖放她下来，整个人如同温顺的猫儿，看起来没有脾气，只有无尽的温柔和关怀。
“你知道我的伤势无力回天，怎么还做这种无用功？”森川低笑调侃，“你也不是那么固守原则的嘛。”
这要是放在从前，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予。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别人死在她面前表情都不会有一点改变。
楚曦的目光宛如一汪静止的湖水，深不见底，平静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她缓缓地蹲下身，双手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捧起森川的脸颊。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和戾气，“你失败了，森川，你没有改变什么，还为此丢了一条命。”
楚曦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箭矢，深深刺入森川的心中，“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不用森川的加入，原剧情里小樱和千代也能同蝎打出势均力敌的较量。森川上场前是顶着重伤的，前期用不得武器，赤手空拳还添了新伤；后期没力气用武器了，还有心思用身体去给两人挡伤，一副要把自己利用到极致的地步。
内心如同被撕裂般痛苦，她为森川感到心如刀割，那种痛苦是由内而发的真实。但她依然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森川看到她内心的波澜。
看见楚曦的态度大反转，森川笑不出来了，内心开始涌动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可我不后悔，至少我努力过了。”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摸楚曦那双仿若无机质的眼睛，试图扰乱那一池死水。
“说起来，我还有机会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吗？”
那些人离得不远，本领之大不限于一个耳听八方，此刻氛围安静的出奇，本是担心两人才守在一边的，却没想到会听到森川这样的提问。
森川这将死之人都能感受到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扫过，更何况是楚曦这敏感至极的人，她努力睁大眼睛，抱着一丝期待的望着楚曦，女孩儿神色依然如故，迟迟没有说话，她说不清楚是理解还是失望地低下头。
是她考虑不周了，这附近都是木叶村的人，如果小曦在这里说出了自己的真名，不就是在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吗？对方不会容许自己的计划在这里功亏一篑的。
就在森川准备劝说自己接受这个遗憾的时候，女孩儿平静地回应了她的话：“楚曦，这是我的真名。”
——我叫漩涡曦，不是真名。
莫名的，森川回想起两人在医院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情景。那个瞬间仿佛就在眼前，清晰得如同昨日之事。她轻轻笑了，但没笑多久，她猛地抓住楚曦的脑袋，强迫两人视线交错，她的嘴唇在颤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只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几个音：“楚……曦，很高兴认识你……永别了，小曦……”
楚曦睫毛微颤，有所预感般抬眸，却对上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那双眼睛的主人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森川……？”
楚曦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迟钝和迷茫，模样呆板可怜。或是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间，女孩儿扶手盖住森川的眼睛，身体一阵一颤。她大放悲声，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她哭嚎着怀里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每一声都比前一次更加凄凉。
“森小川——”
“啊啊啊——”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她们两人如影随形，楚曦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森川？她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试图隐藏这份感情，不让旁人发现，但刚才的冷静只是她为了不被看穿内心的动摇而精心编织的假象。
她恨啊，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点赶到森川身边？为什么在森川最需要她的时候，还要选择演戏，走之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误解？
她还恨为什么“她”要给森川施加了“无法接受他人查克拉”的设定？森川是“她”亲手创造的，“她”不可能预料不到如今的局面！
“如果你不做出改变的话，那么森川只有一个结局——死！”
兀地，曾经的忠告回响在耳边，她当初不屑一顾，现在预言成真了，她反倒是后悔不已。绝望悲痛之际，有什么想法冲破了枷锁，她抓住这个点子，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以己身之祭，回溯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