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1
在她原本的人生规划里，确实是不高考，直接去国外读大学。
她原本就是语言最有天赋，以后不管是做笔译，还是做口译，都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毕竟徐雅就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翻译官，她的梦想可是要成为像徐雅那样优秀的人。
可是那是之前的计划。
徐雅注意到顾盼许久没有出声，出声问道：“怎么了？难道不想到小姨这里来了？”
“小姨，我想夸r大。”
顾盼之前跟赵铃分享过，那个时候，她说的是认真的，她真的想要考r大。
听到r大的名字，徐雅有点意外。
“为什么？”
顾盼将自己为什么想要考r大的想法告诉给了徐雅。
比起自己的母亲，她跟徐雅两人之间的交流更像是朋友。
徐雅听完她的理由，轻声笑了一下。
“我们盼盼长大了，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了。”
听到徐雅的这个话，顾盼愣了一下。
这就是长大了吗？
好像也是。
以前的自己，做什么事情有一些冲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反倒是离开了父母的管控，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
徐雅又问起了她在江城的生活。
“刚开始不太习惯，这边的菜好辣，但是李姨会想方设法给我做好吃的。”
顾盼又给她说了李姨是谁。
提及在江城这边的生活，顾盼的话多了许多。
“我还养了一只猫猫，名字叫炸炸。”
顾盼给她看炸炸。
现在的炸炸，完全就是一团毛球，每天都把自己吃的饱饱的。
它的脾气也好，顾盼把它翻个滚儿，露出肚皮，它也不反抗。
“很可爱。”
徐雅打这通电话，其实是受徐蓉的委托。
看到顾盼过的这么开心，徐雅也感觉到开心。
挂了电话后，便打了电话给徐蓉。
“她不愿意出国，她有了自己的梦想学校。”
徐蓉问：“你觉得她不是别的原因吗？”
“什么原因？”
“她是想离我和顾立远远远地，我让她考南大，她也不愿意。”
她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在怪我。”
“姐，你别这么说。”徐雅捏了捏眉心，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好起来，等我这边安顿好，我就回国看你。”
徐蓉病了。
很重。
这件事情，徐蓉也是才告诉她。
而顾盼那里……
徐雅心中哀叹了一声。
虽然顾盼没有说，但是她心里面应该还是怨着她妈的。
“你平时还是多打点电话关心她，虽然她说自己过的挺好的，但是她一个人，跟着个八十几岁的老太太，心里面肯定是不好受的。”
顾盼可不知道她怎么跟她妈说的，她挂了电话后，抱着炸炸下了楼。
老太太竟然还在追那个校园偶像剧。
“太奶奶，还没弃剧啊？”
老太太听到她这个话，没好气道：“你以为我像你们年轻人？动不动就放弃。”
“咱们说电视呢，怎么还带人生攻击的。”
顾盼没有跟徐雅撒谎，她和老太太确实相处的挺好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和老太太的关系确实是不咋样。
但是现在嘛，她抱着炸炸，跟老太太斗斗嘴，说说话，还挺不错的。
顾盼陪着老太太看完了这一集电视，电视里面，高考进入倒计时了。
女主和男主还有朋友们在一起努力奋斗呢。
以前顾盼都不怎么看这种励志的片子，因为她自己都没怎么想要高考，而现在她看完，却是感触有一些深。
“这高考，可真是不容易啊。”
听到顾盼这感慨，老太太看了她一眼。
“这不努力不知道，努力才知道这其中的辛苦。”
顾盼给老太太看她的手。
“我今天才发现，我的手竟然起茧子了。”
老太太看着她这细皮嫩肉的手，白白净净的，笑骂道：“你想说什么？”
老太太常说，她吃过的盐比她走过的路都多。
这顾盼有什么事情，老太太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太奶奶，我妈最近有没有跟你打电话？”
顾盼到江城后，连顾立远都不怎么见到了，就更别提徐蓉了。
徐蓉的工作忙，顾盼又要上学，所以……
不过，顾盼知道，徐蓉偶尔会跟老太太通电话。
虽然她恨极了顾立远，但是她对老太太很尊敬。
“嗯，打电话了。”
“你们聊了什么？”
看顾盼这好奇的样子，老太太好笑道：“你觉得我们聊什么？”
“聊我。”
除了她，她们两个之间的话题并不多。
所以，她们两个要是通话了的话，应当就是她。
“都聊我些什么啊？”
老太太有点好奇了，“你以前不是不好奇这个么？”
有一次她接到徐蓉电话时，顾盼就在旁边，但是她说她要写作业，就直接回房去了。
“我就现在好奇一下。”
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虽然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了，但是徐蓉毕竟是她妈。
“就是打探一下你乖不乖，有没有听话。”
听到这话，顾盼一点都不意外。
“果然如此。”
顾盼躺在沙发上，道：“你们大人呢，就只知道让孩子乖一点，但是我们又不是玩偶，只需要提一提线，就能完成你们家长想要的。”
“你现在胆儿肥了，敢当着老太太我讲这些了？”
“我这不是看在您开朗英明，不会跟我斤斤计较，所以才跟你说这些的嘛。”
现在的顾盼，完全就是一个小滑头。
不过，老太太还是认真跟她道：“你妈妈啊，是担心你。”
顾立远那混账，和徐蓉离婚时要了顾盼，但是要了之后，他只出钱又不管。
而徐蓉……
顾盼听见她妈的名字，微微垂下眼睑，轻声嘟囔了几句。
老太太耳朵没有年轻人那么灵敏，所以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不过，她还是道：“有时间还是多给你妈打电话，她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容易。”
都说徐蓉是个女强人，可以前她见到那姑娘的时候，还是被家里人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大小姐。
家里人相继离开，丈夫发达了和自己离婚，女儿也被丈夫带走到另一个城市生活，那边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得了病。
“嗯，好。”
顾盼应了。
老太太看着她抱着炸炸撸了一会儿，然后把炸炸交给了她，自己去打电话去了，脸上露出了笑。
顾盼这小丫头，虽然有时候鬼点子多了些，但其实是一个挺乖巧的孩子。
顾立远把她交给她时，还说她叛逆期，不好管。
这哪里是不好管啊，分明是缺爱的孩子，想要他们多注意一点她。
顾盼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给徐蓉去了一个视频。
徐蓉大概也没想到顾盼会打视频过去，接视频的时候，还有些愣。
“妈妈。”
顾盼看着视频那边的徐蓉，主动叫了一声。
“诶，囡囡。”
徐蓉其实在生活中挺强势的，但是在叫顾盼时，顾盼又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爱的小孩。
相隔许久没有通电话和打视频了，母女俩好像有那么一点生疏。
不过，这一次没有吵起来，而是一直很平静地到了挂视频环节。
挂了视频后，顾盼抱着炸炸，在炸炸的身上蹭了蹭。
“炸炸，好想带你去见外婆啊。”
可惜只能想想。
她妈可是严重的洁癖，没有办法养猫，也没有办法容忍她和顾立远。
晚上的时候，顾立远回来了一趟，顾盼在写书，不知道，只是下楼的时候，听到李姨在跟老太太讨论。
但是见到顾盼下来，她们两人就收了话题。
有关她爸的事情，顾盼也不感兴趣，她也没继续问。
她明日和赵铃一起约好了去感受一下高考的氛围，所以这个时候是来请老太太同意的。
“这明年就轮到我们了，我们还挺想去感受一下这高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盼提及高考，还有点兴奋。
老太太看着顾盼这么兴奋，出声道：“看你这个样子，还挺期待的？”
“那当然了，这可是检验我劳动成果最后一关的时候。”
比起高考的紧张，顾盼反而是更期待。
老太太看着她这期待的样子，心下一叹。
这段时间，顾盼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她跟她说过，这边的教材和那边的教材不一样，她是费了不少功夫，才适应了这边的教材。
现在再让她转回去，那不是在拿孩子的前程开玩笑么？
老太太心里面有了决策，没有跟顾盼说什么，只等顾盼上楼后，她给徐蓉去了一个电话。
顾立远要准备结婚了，按照他们两个人的约定，若是顾立远要结婚，抚养权就要还给徐蓉。
她也没想到顾立远那混帐小子，这才离婚几个月，就又要结婚了。
身为顾立远的奶奶，她真是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为了顾盼，她又不得不跟徐蓉交涉这一件事情。
现在的顾盼，不适合转学再回去。
“盼盼她，真的很努力？”
电话那边，徐蓉听见老太太说顾盼很努力，每天回来都学到很晚，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她那个老师也跟我说，她挺聪明的，又肯学，靠自己的本事上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徐蓉那边沉默了许久。
也许，女儿早就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调皮叛逆的女儿了。
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变了个模样。
“奶奶，顾盼给我开视频说，她和您相处的挺好的，她挺喜欢您，现在让她回来，太折腾她了，还是让她在江城那边高考吧。”
她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以她现在的情况，现在让顾盼回来，她也没有办法好好地照顾她，还不如让她跟着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