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电影接近尾声，沈归那边传来了敲门声。
是沈归的妈妈。
沈归闻声，垂眸皱着眉。
“你妈妈叫你，我先挂了哈？”顾盼小声跟沈归道。
沈归回过神来，跟她点了点头。
挂掉电话后，沈归去开了门。
许婧朝着他屋内看了一眼。
刚刚她好像听见沈归房里有声音来着。
“有什么事？”
许婧手上端着汤。
“你不是没吃晚饭嘛，我给你弄了碗汤。”
“不用。”
许婧是沈归亲妈，哪里没有看出他这是心里面还有气？
“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许婧叹了一口气，道：“你扪心自问，今天这个事情，你是不是也有错？小耀去找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打个电话？”
见沈归还是不出声，她继续道：“妈妈也是气急了，所以才说了你两句，你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懂事了。”
该懂事了。
沈归扯了扯嘴角，还要该怎么懂事？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真难找。
顾盼第二天很早就在同桌的位置上看到了沈归。
“给，新鲜的包子和豆浆。”
还热乎着呢。
“谢谢。”
“不客气。”
把包子和豆浆给他之后，顾盼盯着他瞧了瞧。
沈归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向了她。
顾盼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胳膊上的伤，好些了吗？”
沈归闻声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
“好些了。”
“那就好。”
顾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比起昨天来，今天的沈归要正常多了。
看来，昨天晚上应该没有被他妈训斥……
那就行。
说实话，顾盼也没想到沈归的妈妈那么窒息，昨天她在办公室外面听着她妈训斥他的话，都替他感觉到无语。
唉。
看来乖孩子，其实在家过的也不好啊。
听到顾盼叹气，沈归朝她投来了视线。
“没事，为新的一天也要学习而悲叹一声。”
沈归：“……”
学习确实很痛苦。
学习了一天，顾盼面露菜色，趴在桌子上，颇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
沈归朝着她扫了两眼后，主动出声问道：“你，不走吗？”
顾盼没有抬起头，从桌肚里面掏出来了一把伞。
“我要去给奶奶还伞。”
等等。
顾盼爬起来，看沈归：“奶奶住哪儿来着？”
她只记得奶奶她家在学校附近了，但是出了校门后，该往哪个方向走，她就不太确定了。
沈归看了一眼桌上的伞，出声道：“我带你去。”
“这么好？”
沈归听这话，抬着眼眸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一直都叫我好同桌？”
顾盼反应过来。
“呀，我的好同桌就是不一样。”
沈归：“……”
顾盼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跟着沈归一起出校门。
“往左走。”
沈归的话不多，走到要转方向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声。
但是，庆市的路实在是太复杂了，这不仅要记左右，还要记上下。
顾盼本身就不是什么方向感好的人，在不知道走了第几个梯子后，她没忍住出声：“我已经彻底乱了。”
沈归停下，看着她。
她朝着斜前方指了指：“你看，学校教学楼在那里。”
沈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确实是学校的教学楼。
“我们都走了这么久了，结果还是在学校周围绕圈圈，你不会是想要把我拉去卖了吧？”
两人现在还在一个下坡阶梯上，阶梯两边是居民自建楼的墙和田，几乎没什么人走这条路。
沈归在阶梯下面一点，他听到顾盼这话，干脆双手插在裤兜里承认：“对啊，把你卖了。”
顾盼听到他这个话，愣了愣。
“真信？”
顾盼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我是在惊叹，你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沈归平时看上去多正经啊，竟然会跟她开玩笑了？
顾盼仔细瞧了瞧沈归。
但是这时，沈归转过身，继续往下走。
顾盼在沈归身后，自然没瞧见，在沈归转身过后，他的嘴唇轻抿住，悄悄地吐了一口气。
奶奶再看到顾盼时，特别高兴，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了好多话。
不过顾盼依旧还是听不大懂，但是不妨碍她跟奶奶交流。
沈归就听着她们一个在讲东，一个在讲西，一个在讲学习，一个在讲吃饭。
竟然还能聊得下去。
沈归在帮奶奶搬东西。
奶奶晾晒了一些东西，需要装在袋子里，然后放到二楼去。
沈归应当是帮忙干习惯了的，直接提着两个袋子就上去了。
顾盼朝着沈归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这时，她听懂奶奶说的话了。
她说：“归娃黑好。”
是比大拇指的那种好。
顾盼笑了笑，同意奶奶的说法。
“是的，嘿好。”顾盼学着奶奶的口音，给沈归比了个大拇指。
从奶奶那出来，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沈归今天没有骑车，所以不用再回学校拿车。
他带着她从另一边去公交站。
在路上，顾盼问沈归：“这个小布，是你朋友吗？”
沈归听到小布的名字，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嗯。”
“那他没读书了吗？”
沈归没有应声。
“沈归？”
顾盼见沈归的脚步加快，她也加快了脚步。
在要追上沈归时，沈归突然停了下来，顾盼直直地冲着他的后背撞了过去。
顾盼的鼻梁撞到了沈归坚硬地后背，只感觉一股酸意直冲眼眶，眼泪直接飙了出来。
透过眼泪，顾盼看到沈归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本来她只是鼻梁被撞，生理反应要掉眼泪的，现在看到不动于色的沈归开始变了神情，她这眼泪啊，就直接控制不住了，大滴大滴地眼泪往下掉。
“顾盼。”
顾盼不理，继续哭。
“对不起，我……”他刚刚只是想要停下来，但是他没想到顾盼跟他跟的那么紧，直接朝着他撞了过来。
沈归没有哄女孩哭的经验，看到顾盼大滴大滴地眼泪，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种哄人方式，但是没有一样能用的。
顾盼就想瞧瞧沈归要是着急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看他抿着唇，皱着眉思考，应当是没有思考出什么方式。
顾盼正打算收了眼泪，不玩了的时候，沈归将胳膊递给了她。
顾盼看了眼他的胳膊，又看了一眼他。
见沈归是真的把胳膊递给她，她眨了眨眼，拿着他胳膊的衣服，把她脸上这满脸的眼泪给擦掉了。
只不过她擦完眼泪后，看到沈归的眉头好像皱的更深了。
“你不是找不到纸巾，让我拿衣袖擦眼泪吗？”
沈归：“……”
他是想让她用掐回来这种方式让她解气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