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盼盼啊，好像在房间里写作业。”
老太太看完电视，发现顾盼这小兔崽子一点动静都没有，随即问起了顾盼。
结果得到的答案是：她在写作业？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她房间，但是没有进去。
“给她准备点她们小孩子比较喜欢吃的东西，她口味清淡，喜欢吃甜的。”
李姨听见老太太这话，笑了笑。
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软。
顾盼小姐虽然过来不久，还一直跟她对着干，但是她心底还是很关心她的。
李姨去给她做小甜品去了。
顾盼的房间里。
顾盼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赵铃的笔记，然后整个人都有点懵。
赵铃的笔记记得很详细。
记得很详细也就意味着……她竟然连老师随口说的玩笑话都给记进去了。
顾盼跟着她的笔记看了一单元，感觉自己看的不是数学，是相声。
她把没看懂的都圈了起来，然后……去敲了一下沈归。
我拍了拍“。”
……
“盼达儿”拍了拍我
沈归看了一眼消息，没理。
对方又发了一个熊猫动图表情包过来。
【好同桌桌~/gif】
沈归：“……”
。：【说。】
盼达儿：【图片】
盼达儿：【不会，求教。】
盼达儿：【乖巧jpg】
顾盼等了一会儿后，收到了沈归的消息。
沈归将她发给他的题做出来了。
但是。
顾盼没看懂。
顾盼老实回道：【没有看懂。】
。：【哪里没有看懂？】
盼达儿：【哪里都没看懂。】
。：【……】
顾盼真不是故意的，沈归的做题步骤实在是太简洁了，她目前的水平，还没法跟上大佬的思路。
但是，不丢人。
不懂就求教，这是顾盼的优良品德。
盼达儿：【要不，我们开个视频？不然我们这么发消息，有些浪费你的时间。】
顾盼见他没有回复，继续道：【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咯？】
顾盼消息发出去后，数了三个数，给沈归拨了视频过去。
沈归那边等了一会儿后，才点了接听。
顾盼看见沈归那边黑不溜秋的。
“沈归，你这是在哪儿？怎么黑不溜秋的？”
沈归那边好像在走动，画面的光线也时明时暗的。
顾盼怀疑道：“你不会是拿手指头把镜头给挡住了吧？”
她的话刚说完，镜头上的手指移开，出现沈归的脸。
手机是平放着的，人是在手机上放的，这个角度，比直男角度还要死亡一些，但是，由于沈归的脸型实在是太优越了，哪怕是这种死亡角度，那也是好看的。
“同桌，你可真好看。”
话音刚落，画面上的沈归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纸上写着他刚刚拍过来的步骤。
“看题。”
沈归的声音传来。
透过手机听筒，他的声音多了一点点磁性。
顾盼撑着脑袋，有些愣神。
她的镜头是正对着自己的，所以，沈归一眼就看到了手机那端的人在发呆。
“顾盼。”
沈归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不听的话，就挂了。”
“别别别，我听。”
她赶紧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在做题上。
她坐的标标直直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视频那方，有一瞬的失声。
但由于镜头没有对着人，再加上沈归平时又寡言少语的，顾盼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没多会儿，沈归的声音响起，开始讲题。
他做题的时候，步骤比较简洁，如果不解释一下缘由，确实是不太容易能理解他的步骤。
不过，他讲题想要简洁一点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顾盼会问：“为什么呢？”
顾盼之前学的是另一个版本的教材，就算是要找公式，找例题，她也找不到。
所以，她问的问题有些多。
沈归也不知道是被她烦的不想再浪费时间，还是他今天格外耐心，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
等他都解答完后，道：“你试试。”
“好，我试试。”
本来沈归是要挂掉电话的，但是顾盼却是将镜头转向了她的作业本。
“你看我这么做，对不对哈。”
顾盼按照他刚刚给的思路，一步一步往里面套。
刚套完所有的步骤，李姨过来了。
“盼盼，老太太让我给你做的甜点。”
“甜点？”
是栗子糕。
顾盼接过去，尝了一口。
“好吃。”
“好吃就行，我还不太会做甜点，等我再学学。”
顾盼立马道谢：“谢谢李姨！”
这有好吃的，顾盼的嘴可甜了。
“你还是跟老太太说谢谢吧，老太太知道你口味清淡，喜欢吃甜的，所以特意吩咐我给你做点你喜欢吃的。”
顾盼咬着栗子糕，微微挑了挑眉。
老太太跟她那喜欢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还是不一样的。
“嗯，好。”
顾盼应了一声。
李姨也没再在这打扰她，出去了。
等她出去后，顾盼望向自己的手机，她发现沈归竟然还没有挂电话。
顾盼眉梢微扬，将镜头对向自己。
“同桌，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不必。”
“还是有必要的，耽搁了你这么久，以后还要麻烦你，要是不为你做点什么的话，我良心会不安的。”
虽然说着良心会不安，但是看她的表情，她不像是有良心的样子。
她刚刚说完话，将一块栗子糕塞进了嘴里，腮帮子立马鼓了起来，像藏了食的小仓鼠。
“随你。”
沈归变了话风，说完就直接挂了，顾盼都没来得及阻止。
盼达儿：【极限三选一，包子，油条，油饼。】
顾盼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在她要发下一句时，沈归回了。
。：【包子。】
盼达儿：【粥，豆浆，奶茶，三选一。】
。：【豆浆。】
盼达儿：【好嘞，收到，明早包子和豆浆奉上。】
沈归看着屏幕上的话，脑海中浮现出她说这话时的神情，蓦地一笑。
这时，他听到门口传来声响，脸上的笑容立马敛去，恢复平时冷淡的模样。
推门进来的是许婧。
“小归。”
沈归没应。
许婧出声道：“今天是弟弟的生日，你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小归，你是哥哥，小耀想要你那个模型，你就给他嘛，你要懂事一些。”
“礼物我已经送了，但是那个模型不行。”
“小耀在下面一直哭，你爸爸已经有些生气了。”
沈归听到爸爸这个词，拧紧了眉头。
“小归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很懂事的，你就把那个模型给他，我给你钱，你再买一个。”
沈归依旧是一言不发。
“小归。”许婧的语气重了一些。
沈归看着她，出声：“妈，那是爸留给我的。”
许婧听见沈归这话，眼泪顿时出来了。
沈归的爸爸是别人眼里的英雄，但是在家庭里，他却是个叛徒，懦夫。
他跳河救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她。
“小归啊，我和你爸爸本来就是重组家庭，有很多地方，我也很为难，后妈难当，妈妈只能拜托你多懂事一些，这样，我们这个家才不会散。”
“小归，你能理解妈妈吗？”
沈归看着她。
懂事。
理解。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得是他懂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