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继续
先不说这家伙是真的越发不尊重她不互吹互捧了，单是这个偶像星野爱居然是被谋杀死的这一点就很让人惊讶了！甚么情况啊，这是甚么情况啊，霓虹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吐槽了一句，岩永佐栖的重点随即放在了“套卖周边四六分账”的搞钱计划上。她疑惑：“就算我真能找到你真能卖，这个钱你打算怎么分给我？”冥间交易得来的那当然是冥币！她一个大活人怎么拿怎么用？
小帅热情道：“没关系，你可以先放我这里存着，你死了之后我再给你！”
呸！那得等多少年啊？！岩永佐栖呵呵竖中指：“爬！”
把歪掉的楼拉回来，既然冥府没有新要求，会议便也不用提这一茬，继续往下走流程便是。“像我之前告诉过你们的那样，接下来我会去高专读书，潜伏在五条悟身边当内奸监视他，不仅是为了未来搞死他的目标，也是为了观察羂索的动向。”岩永佐栖道，指指夏油杰：“毕竟他盗用杰哥的尸体，肯定有两个目的，一是看上了杰哥的身份，后期想要加以利用……”
“等等，”夏油杰开口打断，皱眉道，“你想杀谁？”
“五条悟。”岩永佐栖咧嘴一笑，“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那当然是有问题！问题还海了去了……夏油杰再皱眉，直白道：“你杀不了他。”
“悟的最强可不只是单纯的嘴上说说，或者是其他人赠予的称谓。他的最强实际上是一种束缚。不会强到突破极限无法估计，但只要他还存在，他就是最强，无论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其他强者。”夏油杰冷漠道，“就像是一部作品里的战力天花板，就算有人强到了接近天花板，天花板也会自动上浮，继续作为天花板存在。”
因此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就不再纠结于少年时想要和挚友并肩前行的微妙心情了。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无限正束缚，无人能追赶，无人能打破。
“我当然知道。”岩永佐栖无所谓地笑，“我是没办法搞他，但是羂索肯定有办法呀。”不然也不会选在这个五条悟已经成长起来了的时间段动手，趁他弱要他命不香吗？既然准备动手，那必然是有所把握。
“……”夏油杰沉默。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像是看到一直被认定的权威被挑战而讶异愕然，期待不安，同时又带了点想看朋友跟他一样倒大霉的幸灾乐祸。夏油杰索性闭上嘴。他往后一靠，示意岩永佐栖继续说。
“……他为了他的计划是一定要搞五条悟的，而他占据杰哥的身体肯定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五条悟会心一击，因此在那之前他绝对会隐匿行踪，尽量留住这张底牌，不被五条悟提前发现。”岩永佐栖说道，“所以在前期掌握羂索的行踪需要你们在外面多多注意，我在高专没办法对此提供帮助。作为五条悟的学生，他可能会选择避开我。”
“再说第二个目的。他看上了杰哥的术式，也就是「咒灵操术」。”岩永佐栖冲夏油杰点点头，“「咒灵操术」，顾名思义就是操控咒灵，收服咒灵整编咒灵大军，最多甚至能有几千只，实在是非常庞大恐怖的力量。那么，羂索为什么要获取这个术式呢？是否说明他的计划中存在着那么一环，需要他收服并操控某个强大的类似咒灵的生物？”
说到这里，岩永佐栖摸摸下巴不解：“有吗？有这种类似咒灵并且能够对他的超神计划提供助力的存在吗？深山里的大妖？特级咒灵？神明？有那么牛x的人物吗？”凭她贫瘠的见识，她想不出具体的名字。
她环顾四周，几人几鬼俱是茫然沉默。织田作之助和岩永琴子是对咒术界不甚了解，而伏黑甚尔是草根杀手，虽出身名门但惨遭排挤，对这种堪称秘辛的消息自也知之甚少，就算知道也联想不到，联想到了也懒得说。小帅就更不用提了，他拘魂捕魂都是跟普通人打交道，仅有的几次博闻强识也不过是偷看了判官给的小抄……最后她看向夏油杰。对方沉凝着脸色，显见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夏油杰沉着脸开口，吐露出了一个名字。
“……天元。”他低声说道。
“天元？”岩永佐栖疑惑。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夏油杰抬眼扫视一圈，眼见的都是茫然疑问求解答的眼神，伏黑甚尔倒是抓着头一脸恍然仿佛想起了什么的样子，但夏油杰无视了此人。他沉默两秒：“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天元大人是一位全知全能的术师，对结界术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是他支撑着覆盖了全日本的结界，维护人与咒灵之间的平衡。没有他，咒术界的情况会比现在糟糕更多。”简单解释几句，夏油杰继续道，“他拥有一种不死的术式，活了很多年，但不死不代表不老。他的肉/体还是会衰老，并且在老化到一定程度时自动重造肉/体，如果不阻止这个重造肉/体的过程，他就会进化，脱离人类成为更高一级的存在。到那时他可能会失去人类的意识，甚至与人类为敌，因此每隔五百年他需要和合适的人类‘星浆体’同化，刷新血肉情报，以此让一切回归原点，阻止进化。”
说到这里，夏油杰突然笑了一声，笑声苍凉而悲哀：“哈！这样说的话，一切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什么还有备用的“星浆体”？那只不过是九十九由基作为前辈安慰两个任务失败的失意少年的善意谎言罢了！他们的任务是有意义的，天内理子和她的监护人是极为重要的，他们这些人的牺牲和痛苦是真正存在价值的，并不是白费功夫，并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并不是可怜愚蠢的蒙鼓人……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时至今日，那又有什么用处呢？
天内理子已经死了。她没能完成使命和天元同化，也没能活下来快乐幸福地继续生活，她永永远远地死去了，不上不下，戛然而止，荒谬得就像一个笑话。而他和五条悟也就此遭受打击，他甚至对一直以来的坚持产生了动摇，就这样在彷徨困惑中走上了错误的绝路，从此背道而驰，执迷不悟。到现在再来讨论这些前尘旧事，说什么原来如此，说什么你是对的，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人都死了！
夏油杰大笑起来。他笑得旁若无人，笑得扭曲疯狂。他的人生确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臭烂剧目啊！
“……”岩永佐栖不太敢问他在笑什么，感觉下一秒就会无端挨打。她挠了挠脸小心翼翼举手：“所以按现在的分析来看，这个天元这一次的同化是失败了咯？他现在正在逐渐进化脱离人类，因此能够算进咒灵的范畴，被咒灵操术操控。这就是羂索一箭双雕的真正目的。”
“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岩永琴子点头肯定。织田作之助和小帅同点头。
而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啊，对，确实是这样。”他一脸平淡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毕竟那个‘星浆体’是被我亲手干掉的。直接爆头，死得不能再死。”
？？？
卧槽你在说什么话啊？！岩永佐栖简直想尖叫，快住口啊！
从夏油杰的反应来看岩永佐栖能猜到他和天元曾经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产生过交集，而她也知道夏油杰和五条悟当年并称为黑白双煞，啊不是，并称为最强。“星浆体”这种重要的存在要送去同化必然需要人手保护，这件差事落到五夏二人组身上实属正常。既然同化失败的结果摆在了面前，那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是可想而知了……只是她没想到从中作梗横插一脚的居然会是伏黑甚尔啊！虽然说这样也能解释通这家伙为什么会被五条悟刀掉，但你现在在这里大咧咧地说出来真的大丈夫吗？！苦主可就在你面前坐着呢啊喂！
她可不想再被拆掉一栋房子！刚建好呢！
岩永佐栖战战兢兢去看夏油杰，对方果然已经停止了狂笑，正用格外幽深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伏黑甚尔。伏黑甚尔淡定直视回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继续满怀恶意地说道：“哦对呢！那个时候就是你接到了保护‘星浆体’的任务吧？怎么样，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掉，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啊？”
“放的咒灵也全被我打爆了，真是不堪一击……”
“停停停别说了！”岩永佐栖紧急扑过去顺手抓起一个苹果强行堵住伏黑甚尔的嘴：“闭嘴吧你！”她算是明白了！伏黑甚尔这家伙就是一个无差别喷毒的定时炸弹！谁碰上谁倒霉！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一把把岩永佐栖从身上撕下来，提溜着女孩子的后衣领砸到一边沙发上。男人冷哼着扯起唇角，眉眼戾气弥漫纵横。他抬眼对上死死盯着他看的夏油杰，还想说些什么，眼前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岩永琴子平静道，“闭嘴。”她顿了顿补充：“以后都闭嘴。”
织田作之助也跟着劝：“伏黑先生，您还是先不要说话比较好。”他已经能预见到伏黑甚尔持续开口喷毒而夏油杰忍无可忍暴怒动手两人再拆一栋房子的景象了。
“……”伏黑甚尔摊手：“好吧。我不说就是了。”他又缩回去看电视了。
岩永佐栖灰头土脸爬起来，黑线把方才混乱中机智躲去沙发后的小帅拎起来摆正，默默去瞅夏油杰：“呃，那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