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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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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悬于一线间。多年作死而得的雷达哔哔作响,真真只是一瞬间,岩永佐栖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她没有梅开三度再选一次好消息坏消息,而是果断低声下气滑跪认错:“……我错了!”

    对面不置可否,轻飘飘问:“哦?你错了?说说看,你错哪儿了。”

    ”……“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岩永佐栖沉默三秒,“我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跑出来喝酒。”

    “然后呢?”

    “我不该趁你睡着之后瞒着你偷偷摸摸溜出来喝酒。”岩永佐栖道,竖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如果再来一次,任是那猫把这酒吹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我也不会有一分动摇!”

    “是吗,你最好是。”

    脑门上鲜红的危字淡去,岩永佐栖感觉到杀气退散,再接再厉道:“我更不该喝完酒之后还不回去,而是就地睡觉,夜不归宿!这太危险了!太不负责任了!太没把你放在眼里了!”

    “所以我错了,我深深地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但是那酒是真好喝。岩永佐栖默默地想,再有下次就直接整坛一拎打包带走,回酒店了再喝。酒店酒店,不就是拿来喝酒的店么。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不向二叔举报你了。”岩永琴子道,而后话锋一转,卸下了绷着的严肃,“但其实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来着,我以为你一大早就跑去骚扰夏目了。”

    ……什么自爆卡车,而且这是什么离谱的猜想啊?有人会一大早招呼都不打就窜出去拜访朋友家吗?岩永佐栖默个,小心翼翼问:“那你这是……?”

    “和你开玩笑呢,但确实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岩永琴子思忖片刻,还是闭上了嘴,“算了。你先回来吧。有点复杂,我们当面说。”

    然后电话就挂了,徒留岩永佐栖一人摸不着头脑。

    琴子能有什么重要复杂的事情和她说?岩永佐栖一边往回赶一边思考,她顺手帮忙把某只肥猫拎回了藤原宅,并且蹭了一个三明治当早餐。是老家被爆破了的事,还是关于意外躲过的名叫百鬼夜行的差事?

    想想两者皆有可能,且可能性都高得一批,岩永佐栖索性放弃了思考。反正很快就会知道的嘛~

    女孩子溜溜达达掏出房卡刷进了房间,再慢慢悠悠地晃进了客厅。是的,她们定的房间是有客厅这种高级存在的,因为是总统套房。岩永佐栖的意思是反正有的场静司报销,来都来了不花白不花,这点小便宜怎么都得占占,所以此人大手一挥就选了最高档的天字一号房,客厅厨房书房衣帽间一应俱全,顺带了一溜专车送餐等服务。

    什么?你问既然房间有配套送餐,她又为什么要去夏目家蹭早饭?嗯……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

    岩永佐栖叼着半个三明治晃进了客厅。客厅正中的桌前,岩永琴子身边搁着手杖,面前摆着黑屏的手机,两手交握正在沉思。她微微皱着眉,思考的问题显见是个极艰难的问题。

    岩永佐栖见状放轻了脚步。她把三明治全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下,然后轻手轻脚拖开自家堂姐对面的椅子坐下。岩永佐栖老老实实正襟危坐:“所以是什么事情啊琴子姐姐?”

    岩永琴子回过神。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着开口:“你应该已经接到秀平的电话了吧?”

    “啊对。”说到这个岩永佐栖就心虚。事实上她和岩永琴子的两人搭档组合有两个方面的业务,一个是岩永琴子身为「智慧之神」负责的妖怪方面,另一个就是岩永佐栖负责应对的来自咒术界总监部下发的关于咒灵方面的任务。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地分成两个部分,原因除了两人因身份不同而连带的解决能力不同,再就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本源问题。

    之前也提到过,岩永佐栖这人是没有妖力的,她所具有的是咒力和异能力。而在箱崎润介所写的书页中也直接说起过,他毕生想要追寻的那个问题,因此综合这些信息可以得出,在这个世界,妖力,咒力和异能力,三者分属不同的力量体系,同理妖怪和咒灵也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特异。

    妖怪和咒灵虽然本质都由情绪引发产生,但还是存在着些许的差别。产生妖怪所需的情绪力量并不都是负面,也有因正面情绪(如崇拜信仰)诞生的妖怪,且自然幻化的精怪在妖怪族类中也占有极大比例,想消灭妖怪也是轻而易举。咒灵则完全不同。咒灵只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产生,由恐惧、厌恶和诅咒构成,它只能被咒力消灭,其他力量无法伤害其分毫。并且妖怪和咒灵之间存在着强弱关系,咒灵的负面情绪对强大的妖怪而言是食粮,吞吃咒灵可以增强它们的力量。

    再说三种力量体系。咒力由负面情绪而来,自大脑产生,异能力来源于血液和意志,妖力则来自于运气(?或血脉。三者可以同时拥有,没什么冲突。不过三个都拥有的人目前只存在于理想状态。应该没人会这么凑巧地集齐三套卡牌吧?

    总之就是这样。岩永佐栖是没有妖力的,她的份量也没有岩永琴子这个「智慧之神」高,妖怪层面的事情她一般只负责打架。而岩永琴子没有咒力,没办法掺和咒术界的事情,所以咒术界方面的事务是岩永佐栖处理的。也因此,这次的纰漏完完全全是岩永佐栖一个人的锅。

    “所以都是我的错,是我忘记了这次任务。当然我本来也就不想参加。”岩永佐栖挠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确实不爱干,“大伯说回去后会找我聊聊。反正有什么惩罚的话我都会乖乖受着的。”

    “惩罚倒是没什么惩罚。”岩永琴子道,神色莫名,“因为这次你的位置没有空缺,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没有空缺?”岩永佐栖惊个,“谁这么好心帮我补上了?”

    女孩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堂姐皱眉沉思的表情,以及黑着屏摆放的手机(某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男朋友聊天),再以及樱川九郎那一个遮遮掩掩的敷衍借口……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了脑海,岩永佐栖倒吸了一口凉气:“马萨卡!”

    不是吧?!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岩永琴子叹了口气:“就是你想的那样。九郎前辈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这次事件,偷偷帮你补上了。”

    ……我真该死啊!岩永佐栖默然,她直接站起身:“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九郎哥。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立马过去!”

    “等等等等你先坐下。”岩永琴子头疼扶额,“情况没有那么严重。九郎前辈他不是一个人去的。他在那个点刚好碰到了织田先生,伏黑君后来也有过去,所以他没有受伤。而且你忘了?他吃过人鱼肉,不会死的。”

    “再说了,”岩永琴子叹息,“他本来就想瞒着我们参与这次事件帮忙,我们去八原反而对上了他的计划。你不用那么自责。”

    “……”岩永佐栖坐了回去,有点麻爪。她不是很懂某些人乐此不疲的作死行为。

    说的就是你!樱川九郎!仗着小时候吃过件肉和人鱼肉不会死就可着劲地作死!遇到什么妖怪都敢跑去直接硬抗伤害并且利用血肉有毒毒杀妖怪,不会死了不起啊?!

    而且……岩永佐栖沉吟个,伏黑甚尔果然还是不安于室跑出去瞎逛了。这下她需要考虑的又多了一个伏黑甚尔复活的暴露问题。希望那个点附近没什么认识他的人在吧……

    岩永佐栖考虑着伏黑甚尔的暴露与否,觉得脑壳痛,脑壳很痛。她完全没想到,伏黑甚尔没暴露,她自己倒是先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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