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好了,二小姐殇了,香姨娘疯了
兰氏奇怪:“你既然与二房那几个丫头不熟,她们又怎么会带着你去。”
大娘子重新打量着她。
徐晓妍淡笑:“就是因为不熟才请的,周家和黄家长辈本就有联姻的意思,叫我过去两个姐妹轻快自在些。”
大娘子:“黄家三郎本就是遗孀留下的嫡子,先前两家长辈想要撮合的怕不是庶女吧?”
徐晓妍故作疑惑,随后说道:“这样吗,长辈的事情,我也不敢过问。”
知道她身份低微,大娘子也没有起疑。
非议婆家秘事,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徐晓妍心里叹息。
……
傍晚,夕阳余晖带着些许暖意。
徐晓妍和徐慧兰正要启程。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二小姐落水了!”
“落水了!?”大娘子眉头紧蹙,惊讶的看着丫鬟,“那还不捞上来,奇了怪了,家里又没湖,怎么还能落水。”
丫鬟都急哭了,红着眼睛说:“是掉井里了,等发现已经飘上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在原地。
徐志骇然:“胡说什么!人呢!二丫头人呢!”他也顾不得形象,扯着长袍往院子里跑。
“老爷,二小姐淹死了!”
现场混乱陈一片,香姨娘当场就急晕过去了。
“苍天!”徐志跑得气喘吁吁,大肚子上的赘肉抖了抖,“我徐志怎么会黑发人送白发人!”
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二小姐,殇了!
徐晓妍和徐蕙兰也没上马车,跟着一大家子急急冲冲跑进去,大娘子愣在原地惊了一身冷汗。
徐晓妍脚有点软,扶着青稞,去到井水边时也不敢离得太近。
捂着帕子远远看上一眼,早膳才和她犯浑的二姐姐,忽然就囫囵个的躺在白布下面,露出来的手都已经浮肿,泛着死气。
她心里悲戚。
上辈子没有这样的事情,她忍着恶心,想起来今天晚膳估计还是用这里的水做的饭菜,终于忍不住在旁边的角落干呕起来。
一声破裂的惨叫声打破了周围的嘈杂。
“苍天啊,我的莘儿啊!”
“我的莘儿!”
哭喊的是刚刚醒过来的香姨娘。悲痛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徐晓妍被香姨娘喊得难受,白着脸站在远处,看着瘦弱的香姨娘。
她跪在地上,扯着白布,直到看到真的是自己的莘儿后,她绝望的悲戚哽咽。
“你爹爹亲事都给你说好了,你怎么就这么去了!你不要娘了吗!”
“我的儿啊,眼看着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怎么就死得这么惨!”
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拉不起来。
周围的人心情沉重,微微啜泣。
她似疯癫起来,撕心裂肺的哭诉:“都是娘不好,把你生在这阴间地府!”
“害你死得这么惨!”
大娘子虽然悲伤,但是听到香姨娘风言风语的咒骂起家里来,眼神示意何妈妈去把人拖起来。
她撕扯着何妈妈,紧紧抱着地上的尸体,猩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你们还想杀了我不成?!不要碰我!”
何妈妈哪里担待得起杀人的名头,也不敢拉了。
胡言乱语的声音已经涉及到家族荣誉了,徐志擦了擦眼泪,起身想要去抱香姨娘,想把人抱走。
香姨娘或许是真的疯了,连徐志接近她,她都应激地跳起来,锋利的指甲朝徐志脸上抓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吓坏了所有人。
徐志一巴掌推开她,怒问:“你疯了吗?”
香姨娘冷笑连连,边哭边笑:“我是疯了,活在你们徐家,我早就疯了!你是个窝囊废,跟你一辈子生儿育女还不如我在花街柳巷过得自在舒心,谢氏那贱人容不下我们,你个窝囊废干嘛接我进门,好了,好了,我的莘儿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主母善妒,是徐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徐志被香姨娘当面指责吃软饭,怕大娘子,脸上挂不住,暴怒起来:“来人,香姨娘疯了,快把她拖下去!”
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跑过来,粗暴的把香姨娘架走了。
香姨娘骂骂咧咧:“我要报官!我要杀死我儿的人偿命!”
等香姨娘被带走后,院子里突然陷入死寂。
大热的天,徐晓妍居然觉得风有些冷。
脑子里浮现出香姨娘第一次来徐府时的光景。
江南第一美人,拂得一手好琵琶,来了东京城后也是烟花之地数一数二的花魁。进徐府那天,她已经带着一个六七岁岁的孩子,满面春光婀娜多姿的给大娘子敬茶,倾国倾城般的花容月貌连她一个孩子都觉得好看极了。
徐晓妍心里泛着苦涩。
她做了徐志七八年的外室,两人相识于东京城最繁花的酒楼,她卖身不卖艺的高雅情调俘获了很多男人,包括进京做官的徐志。纸包不住火,恩爱的两人在京城外院起了个家,徐志也像是丢了魂一样成天不归家。
大娘子恨得牙痒痒,冷这个外室好几年了,没想到徐志对她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存,最后大娘子干脆同意把人接回来。
香姨娘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包括香姨娘的孩子,二小姐徐莘莘,之前大娘子把徐莘莘养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却差点掉进了火盆子里,大腿被烧伤,才被香姨娘哭着求徐志还了回来。
徐志懦弱,惧怕老丈人一家的权势,对大娘子一贯宽容忍耐。
导致家里的姨娘和庶出,都过得水深火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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