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朕……很抱歉
“谢谢皇上的好意，比起差一点死掉，醉酒又算的了什么。”
顾芮芮瞧了萧牧辰一眼，推开他挡在前面的手，一口干了酒杯中的酒。
她从来都是直呼萧牧辰的名字，何曾唤过他皇上？萧牧辰觉得这两字无比的刺耳，而且她这句话，让他的内心狠狠的绞痛一下。
“芮芮，对朕怎么如此生分了？”
“生分？不过是叫了你一声皇上，你就受不了了？你将我推出去，置我于险境时，怎么不想想我当时的难受？”
顾芮芮突然的沉默了，这句话藏在心底，她本不打算说的，但还是说了出来，到底是有气的。
萧牧辰也沉默了，脸色越发僵硬了起来，理智告诉他，顾芮芮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利用了她，要是她没有及时躲开那根冷箭，现在哪能站在他面前说话？
“朕……”
萧牧辰张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拿过一旁的酒杯，和顾芮芮一样，喝了起来。
见萧牧辰不走，顾芮芮也不再赶他，左右这个皇宫都是他的，而她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反之亦然，萧牧辰何尝不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如此一想，心结倒是解开了一些，毕竟是已经喝醉的人，顾芮芮平静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她的声音有些缥缈，“有一段时间，我对ak突然很感兴趣，于是研究北方的邻居。北方的邻居有三样特产：艺术、ak47、伏特加，今天我不和你谈论艺术和枪，你知道这酒怎么来的么？”
顾芮芮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萧牧辰：“先让谷物发酵，蒸腾出最热烈的原浆，然后用北极之水来稀释，最后用木炭慢慢的过滤，这酒的味道就变得像天空一般净透、没有杂质，就像我期待的爱情一样，懂么？”
女人近似呢喃的声音让萧牧辰知道，她的话另有所指。
萧牧辰喉结微动，柔声说：“我的日子并不是黑白的，而是灰色的，很多事不能用对错来衡量。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将你推出去。很抱歉。”
他很认真的看着顾芮芮，郑重的说：“芮芮，你我早已为一体，你要适应这样的生活。”
萧牧辰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火一般刺激。
“你是神巫族的后人，这是你的身份，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才遭此劫难，尽管我很抱歉今天的事情。”
萧牧辰眸色一暗，站在顾芮芮的角度来说，他的确做的很过分，但站在大盛的角度来说，他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只因萧牧辰是帝王，永远不能只站在个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是最残忍的事情。
看着萧牧辰一饮而尽的潇洒劲，顾芮芮突然笑了，她想她大概是真的醉了，又在酒杯中倒了一杯，也不去看萧牧辰，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神巫族的后人，去他们的！她根本不稀罕她的身份，她也不想过这样沉重的生活，她想她永远成为不了像玄璃王那样伟大的神巫族人。
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萧牧辰：“神巫族人，我也不想当了，我只想躲起来，谁也不见，包括你。”
萧牧辰的心一阵抽疼，看着意志消沉的顾芮芮，闪过一丝后悔，后悔不该拿她当诱饵，伤了她的心。
也罢，既然劝不了她，那就和她一起大醉一场吧。
也许第二天，她就想通了。
几杯烈酒下肚，在高度酒精的作用下，顾芮芮突然哭了，“萧牧辰，我适应不了，我真的适应不了，那一刻我真的好怕……我讨厌皇宫，我讨厌你……”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耍起了酒疯，又哭又笑，是彻底的发泄着内心的苦闷，让萧牧辰有些不知所措。
“朕改，以后涉及你的事，朕第一时间与你商量，可好？”
此刻萧牧辰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过是爱恋中的普通男人而已。
“呵呵，这话听起来有些假。”
顾芮芮冷眼讽刺，内心倒有些惊讶，这个自尊心超级强的男人，怎么会主动认错？
一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萧牧辰回答的很认真，“我说的是真的，朕的确不该这般对你，芮芮，我有些后悔，得知冷箭的那一刻，我很害怕失去你，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尽管，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各种试探。当初你说要看地图，我对你下了药，那是对你的第一次利用。”
萧牧辰呷下一杯酒，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沈卿卿对你毒打，我没有及时出手，害你差一点死去；永安王府也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你受到伤害；在长公主府的时候，也让你差一点丢命，这些种种，朕都记得，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才会让你受到如此多的坎坷，但芮芮啊，朕无时无刻都想着如何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但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是一个直男，我认为对的事情，在你眼中是件荒唐的事情，当时我没有想着告诉你杨少康要劫持你的消息，是怕让你知道之后，你会让敌人找出破绽，但忽略了你的感受，这是我不对的地方，你我本是一体，我本应该让你知晓我的全部计划的。”
说到这，萧牧辰发现自己真的错的很离谱，他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
看着萧牧辰真诚无比，顾芮芮沉默了，眼泪不争气哗哗的流了下来，好一会儿，她直直对上萧牧辰的双眸，眼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对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用力的拳打脚踢，发泄心中的愤恨。
她真是恨死他了！
萧牧辰一动不动，任凭她的发泄，顾芮芮打的不疼，对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一般，说实话他希望顾芮芮能发泄出来，只有这样的顾芮芮才不会让他觉得遥远。
哭也哭了，打了也打了，顾芮芮发泄够了，萧牧辰趁机握住她苍白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朕说了，我心悦于你，不是假的，今日放冷箭之人朕还在调查之中，朕将你置于险境，朕……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