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眼光不错
顾芮芮对着徐婆婆笑笑，接着道：“尽管时刻被他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好到让自己心动，但是相处之道并不是这般，如果让我一直待在深闺之中，遵守三从四德，要是自己做的有一点让别人不满意，就会遭人指点和不理解，我这样的生活是我不想要的。”
萧牧辰一直说顾芮芮会是他的皇后，可万人之上的位置并不好坐，顾芮芮并不喜欢这样活着，活在别人的时刻关注之下，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会被大臣们口伐笔诛，顾芮芮想到这就心烦。
如果她因为爱而嫁给萧牧辰，却最终过这样的生活，顾芮芮宁愿在源头上就杜绝此类事件发生。
“可你毕竟是喜欢他的吧？”婆婆慈祥的看着她，“你们两人分明是郎有意妾有情，岂能因为身份而错过了这一段姻缘？”
“姑娘，男女之间的姻缘乃是上天注定，能互生好感不容易，可别错过他了，这小伙儿我看行，你的那些担忧放在肚子里吧！他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徐婆婆笑呵呵看着顾芮芮。
站在门外的萧牧辰心中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忧虑，喜的是她说对自己有好感，忧的是她打心眼里就没打算接受自己。
顾芮芮苦笑一声：“婆婆岂能因只见一面，就断定他是能托付之人？”
徐婆婆自信的开口：“老婆子见的人多，这小伙生的周正，绝不是负心之人。”
“呵呵……”顾芮芮尴尬的笑笑。
房内声音减小，萧牧辰推门而入，将猎物放下，说了句：“我回来了。”
便顺手将猎物处理了起来。
今日收获颇丰，打了几只兔子，还有一只黑麂。
徐婆婆起身，看了一眼猎物，接过他手中的活计：“夜公子，你放着，让老婆子来，这黑麂血可是好东西，等下我做碗羹汤，让姑娘补补身子。”
徐婆婆看着走路慢悠悠，可做起事情来，手脚并不慢，三两下就将这些猎物拿到厨房，烧水宰杀了起来，留下顾芮芮和萧牧辰两人，大眼瞪小眼。
顾芮芮抬头看着萧牧辰，清亮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使得萧牧辰心中一紧。
他鬼使神差的开口：“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事实上你我之间几经生死，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也不会将你诓在宫里，你只要做自己就行，还是那句话，只要记得回宫就行。”
顾芮芮将目光落在门外，对于被他偷听自己的那番话有些尴尬，“你当真？”
真的只要做她自己就行了么？
“当真。”萧牧辰则是赌气一般，将坚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人都不再开口，顾芮芮则是没有勇气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欢喜，转身背对着萧牧辰躺下。
“夜公子，来帮帮老婆子。”厨房传来徐婆婆的声音。
“我去去就来。”萧牧辰抬眸看向她。
“好。”顾芮芮并没有睡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鸵鸟一般紧紧锁起自己的身心。
厨房的门洞矮小，萧牧辰弓着身子才进入里面。
他一进门，徐婆婆就激动地看着他：“夜公子，你的爷爷是不是萧景？”
萧牧辰一愣，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间，居然会有个老妪认识自己的祖父。
“老婆子唐突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两只眼睛还是明亮的紧，你早上进门我就打心中疑惑，你实在是太像一个人，老婆子猜测你一定是恩公的孙子！你长得和当年的萧主公一模一样，当然你比他年轻多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徐婆婆并不知道当今皇上就是他萧牧辰，也不知天下大事风云变化，而是拉着他的手，急切的关怀：“当年要是没有你爷爷，我们家的血脉也传承不了，你爷爷可还好？”
原来爷爷有恩于这深山老妪，不过也不奇怪，这本就是禹州的地盘，是萧牧辰的老家，爷爷又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如此一来，她的热情也解释的通了。
萧牧辰眸色一亮，表情从一开始的警惕变的温和，如实告知徐婆婆祖父的情况，只是没有告诉她萧家最后成为了皇家。
徐婆婆听完一阵唏嘘，流了两滴浊泪，“我们村的人，要是没有你爷爷的保护，就都被魔教的人屠杀了，萧主公为人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这么一个好人确不长命，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啊……”
“徐婆婆，这些都过去了，天下一直都是邪不压正的，魔教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萧牧辰也被徐婆婆的情绪感染，有些愤恨的说道。
“你说的对，当今皇上是个能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虽然日子还是清贫，可总算饿不死，大家都有口饭吃，真是老天保佑。”
徐婆婆双手合十，对着北方天空方向，虔诚的朝拜，也不知道她在拜天，还是在拜京城中的皇帝。
看着徐婆婆这般，萧牧辰嘴角有笑意，总算这五年多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他将徐婆婆扶起，“婆婆，有心了，以后的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我们都要向前看。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所以你还是唤我夜公子吧。”
徐婆婆知道做大事的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随口应承了下来，“夜公子你说的对，我们都要向前看。”
她转身回到灶台边，将热锅里的黑麂血羹端出，放在托盘里，两手交给了萧牧辰，“你的眼光不错，那姑娘长的水灵，不似寻常贵女一般死气沉沉，老婆子喜欢。”
萧牧辰嘴角噙着笑，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听到：“我也觉得我眼光不错……”
他端着滚烫的血羹进入了主屋，顾芮芮并没有睡，而是靠在墙边，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和之前徐婆婆预料的一样，她发烧了，身上的温度高的烫人，额头上都是细细的密汗。
萧牧辰一惊，忙将徐婆婆喊进了屋内。
“不太好，这脉象不太好啊……不是蛇毒的原因，而是之前亏空的太多，现在因蛇毒反噬了，只怕这烧就算退了，也容易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