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施针
“回皇上，还魂丹主要用于内伤，姑娘致命的是外伤，虽然世人皆知还魂丹好，但其实对没有武功的女子而言，副作用巨大，不到万不得已……”
“朕知道了。”萧牧辰打断张太医的话，快速的对着下人吩咐着张太医的嘱托。
老参很快就送了来，张太医准备了一番，来到顾芮芮床边，在萧牧辰的配合下，两人将参片放入了顾芮芮的口中。
萧牧辰重新将顾芮芮放好，“接下去如何？”
张太医看了一眼萧牧辰，顶着压力开口了：“皇上，现在臣要开始施针了，您放心，这是臣祖传的方子，很安全，不会有什么差错，还请皇上命人将姑娘的衣物去除。”
“把针给朕，朕来。”纵使这个时候萧牧辰依然不愿意旁人看到顾芮芮的身子。
之前张太医给顾芮芮上药时，萧牧辰就紧紧的盯着他做事，生怕他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如今皇上又要自己给顾芮芮行针，张太医懵了。
他准备针的手一顿，“皇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张太医紧绷的神经快是要崩断了，这紧要关头，皇上您可别掉链子啊！
“朕没有和你开玩笑！”萧牧辰面有怒容，话也重了几分。
张太医慌了神，哆哆嗦嗦的话已经不成句：“皇，皇，皇……这，这一个，不小心……”
这套针法是张家祖传的没有错，并不是张太医不愿意传授给皇上，而是当初他学这套针法用了整整两年，而现在皇上一个不懂药理之人，居然要施针，这也太荒唐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芮芮是朕的皇后，她护了朕，护了朕的江山，福泽深厚，她不可能有意外！朕天龙真子自然能护住她！她怎会有意外？朕不许！”
萧牧辰这一声怒音，里里外外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这可是他们的皇帝第一次龙颜大怒啊，也是他第一次说顾姑娘是他们的皇后……
张太医腿一软，跪了下去，虽然他作为一名太医，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皇上的冷酷无情，可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强悍的萧牧辰，他也深知顾芮芮的功劳，可，老天爷要收人，他也……
看着顾芮芮脸上、身上泛起这不正常的潮红，张太医知道顾芮芮这烧怕是很高了，再烧下去只怕人都要烧坏了。
但是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服，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太医豁出去了。
他将大大小小的针在床边罗列好，期间因为哆嗦的手，还扎伤了自己，不过慌乱的心倒是因为手指的刺疼慢慢的静了下来。
而萧牧辰放下了帷帐，在里面将顾芮芮的衣物去除，整个都是一览无余。
顾芮芮是发烧的烫，萧牧辰却是脸红的发烫，心爱之人不着寸缕在自己的怀里，萧牧辰只觉得连耳根都发红了，可心里却急的不行，压下那不该有的心思，专心做事。
刚才上药时就知道她伤的重，现在一看还是感觉触目惊心，萧牧辰真的想替她受这些伤，这么多伤，她多疼啊，要是醒着，只怕她会疼哭吧。
“皇上可准备好了？”张太医将一根根的银针消毒完毕，对着帐内的萧牧辰问道。
“将针递进来。”
张太医自觉的站在离床一米的位置，“皇上，先用三寸豪针扎在姑娘两手的中指，放血。”
“已放。”虽然她失血过多，但是张太医是信得过之人，萧牧辰自然按他说的做。
顾芮芮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亏的厉害，而这里医疗有限，也不可能给她输血，可也不能给她用猛药，怕她经受不住，所以只含了薄薄一片老参，就算如此也需要先放些血，才能让她经受住老参的滋补。
“接下来，还请皇上听清楚臣的话，下面的操作需要在一刻钟内完成，皇上准备好了么？”
张太医的额头渗出了薄汗，虽然他在家中时将这套针法练了无数次，可这里是皇宫，面对的是皇帝，内心总是紧张的。
“你说。”萧牧辰是习武之人，对穴位倒是不陌生。
只是手尖触碰到顾芮芮的细滑的皮肤，肤若凝脂，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他觉得有些煎熬……
“皇上听清了，神阙斜刺一针，进一寸，中脘直刺直刺一针，进一寸半，关元……”
张太医说着针刺要领，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整个后背，忍不住的开始踱步了起来。
萧牧辰除了最初的心神不定之外，如今反倒是越来越冷静，“已好，接下来如何？”
“等上一刻，去针。再看看情况。”
而张太医却没有萧牧辰这般沉着，整个人已经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了，汗水将他全身湿透。
天知道这一刻有多难熬。
萧牧辰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床壁的木板，心中默默计算这时间，用手探探顾芮芮的额头，温度好像降下来一些了……
“皇上将姑娘的手伸出来，臣在探探。”一刻钟就算难熬也有倒头的时候，张太医顶着压力说道。
待张太医诊好了脉，萧牧辰给顾芮芮盖好被子，收起银针，下了床，“如何？”
“有起色了，姑娘烧退了，暂时无碍。”
只要不发高烧，张太医就有办法，可伤的这么重，身子又亏损的厉害，现在退烧，只能说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张太医拿起笔，写着药放些，刷刷几笔写好，将药方拿给皇上过目，“姑娘身子亏的厉害，暂时用不了猛药，此药熬制好之后，给姑娘擦身用。”
萧牧辰看了一眼，递给跪在地上的春藕，“快拿下去熬药。”
“都先退下吧。”萧牧辰的眉头没有这么紧了，又对着张太医道：“你去外面候着。”
寝室中只余萧牧辰和顾芮芮两人，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萧牧辰未曾好好休息，虽然他是习武之人，几天几夜不睡都没有大碍，现如今顾芮芮重伤，萧牧辰的双眼有些憔悴的发红。
刚施完针的他，双手有些抖，顾芮芮的烧退了，这场豪赌，自己终于是赢了。
而他固执地握着顾芮芮的双手，一刻都不曾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