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
天还未亮，南黎拖着箱子下楼已经看到楼道前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安安静静的，反倒是滑轮声有些明显，她弯下腰准备收拉杆，只听一声关门声，随着衣料摩挲，男人几步来到她面前，轻而易举将箱子提起来。
她坐上车，前面的摆台没有任何饰物，“新车？”
“朋友的车。”陈袭把早餐递过去。
“谢谢。”袋子里有三明治和牛奶，南黎摸了一下，都是热的。
“你吃过了吗？”南黎瞧着这分量是一人份。
陈袭说吃过了，其实他没吃，这个点吃早餐还吃不下。
车子发动，南黎小口小口在吃，男人目光注意力都在前面。
经过一个拐弯，南黎不小心挤压到盒身，牛奶撒了一点出来，南黎正想从包里拿纸巾，结果一只干净的手递到面前。
她接过下意识想道谢，发现陈袭根本没有转头，还在看路况，便将道谢咽了回去。
“喜欢这车？”
“没，我就问一下。”南黎不明白他怎么问这问题。
陈袭单手打转，袖口挽了一小截，露出遒劲有力的手腕，“去淮城多久？”
“半个月。”
食指在方向盘上轻点，男人说：“有点久啊，那我会想你。”
毫无征兆撂下让人心痒的话，完全不顾她的心跳频率。
南黎顿了顿，“我不在家，你可以帮我给阳台上的绿植浇下水吗？”
“只有绿植？”宽敞的马路上没有行人和车影，陈袭侧头看了眼。
“还有玫瑰花。”
虽然只有几朵，南黎还是希望它们的花期可以长一点。
“嗯。”男人嗓音里带有愉悦。
-
车子在三号口停下，霍圻一身休闲早在那儿等着，他的视线一直在盯出租车，没想到南黎会从一辆迈巴赫下来。而且那男人从后备箱取出箱子还一路送她过来。
走近了，霍圻认出他，“你不是酒吧那个工作人员？”
上次在包房庆生，陈袭站在旁边已经猜测出这个霍圻的身份，所以此刻看到一点也不惊讶。
他没有否认工作人员这个称呼，只是随意笑了笑，介绍了下自己的名字。
行李箱滑过去，陈袭开口：“霍先生，麻烦你了。”
霍圻心里生出几分危机感，面上还是保持礼貌。
看出霍圻一副临敌的模样，陈袭倒是毫不在意，他抚了抚南黎右侧被微风吹散的头发，“家里的密码再发一次，我有点忘了。”
男人视线灼热，南黎忍不住将手半抬，似是要缴械投降，但余光看到人来人往，还是缩回了手。
她只是踮脚靠近陈袭说了句什么，然后才嘱咐他回去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陈袭笑了，心情很好地蹭了蹭眉梢，“好。”
后来在飞机上，霍圻打听男人和她的关系，南黎只说是高中同学，但眸底漫开的情意让人无法忽视。
霍圻心里渐渐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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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密码开门，陈袭把花瓶的水换了，才把今早带来的玫瑰花一起插到花瓶里，其中有两朵花瓣边缘已经渐渐发黄。
几朵花拢在一块，陈袭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桌上有个盒子，是送你的礼物。
想起南黎靠在耳边说的那句话，陈袭扫了眼饭厅，又定格在客厅茶几上。
走过去打开，里面是一个头盔，主色是黑色，镌刻银色流畅线条。陈袭试了试，大小很合适。
他马上给张跃打电话，“那个头盔不要了。”
？
废了三寸不烂之舌，即将拿下陈袭喜欢头盔的张跃一脸懵逼，“为什么不要？你那个不是摔坏了嘛，我都要给钱了。”
陈袭不解释，“你要买就自己戴。”
张跃：“那我戴……老板给报销吗？”
“嘟嘟嘟……”电话挂断。
张跃：“……”
他就知道。
张跃回头，撞上老板严肃的表情，接下来，他是在老板骂骂咧咧下仓促离开。
窜上车，张跃气喘吁吁翻出手机，没多久，看到朋友圈一则更新。
——挺配我。
配图是陈袭的自拍照，他戴着头盔站在阳台，半身照后面是几盆绿植。
张跃皱眉，阳台还是那个熟悉的阳台，不过陈袭啥时候养那些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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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朋友圈已经是南黎到达酒店后，她坐在小沙发上评论。
——好看。
她还把陈袭拍的那张玫瑰花的照片保存下来。
陈袭抖完猫粮，一道圆滚滚的身影就扑了过来，他蹲着替它顺了几把毛，惹得猫咪歪脖子享受。
“吃吧。”用腿轻扫开小家伙，陈袭进房间洗澡。
刚在家里用了会器械，现在一身汗味。
冲个澡出来神清气爽，陈袭胡乱擦了擦头发，随即从烟盒里抽了根烟。
他坐在床边看手机，左手夹着烟搁在膝盖上，呼出的雾气成一圈。
看到南黎那句评论，唇瓣微勾，马上回复她。
——人好看还是头盔好看？
大概十分钟过去，陈袭抽了两根烟，对面还是没有回复，他直接打了视频邀请。
等了一会南黎才接通，镜头里出现一身浴袍，脸上泛着红润的女孩。
很快她调整角度，最多看到肩颈位置。
“刚洗完澡？”
“嗯，准备睡会。”
不知道是手机原因还是光线问题，南黎此刻比往常还要白上两分，像是光泽莹亮的白玉，陈袭又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
注意到她长发还很湿，他让南黎先去吹头发。
南黎想和他说会话，“那你别挂。”
她拿吹风机跑到浴室去吹，手机就搁在床头柜的摆件架子上，镜头还能扫到她半截小腿。
浴袍遮不到底，那明晃晃的白嫩小腿时不时在视线里微屈一下，陈袭把烟点燃深吸了口。
这根烟没抽几口，陈袭还想再来一根，扫过烟头数量后还是作罢，就这么靠在床头等南黎。
也没暂时切开界面，就这么盯着屏幕听那阵阵呼呼声。
吹风机马力大，没吹多久就干了，南黎刚放下，房门就被人敲响。
陈袭眼见那双腿离开镜头。
南黎把门拉开，男人端着托盘，上面放了沙拉和水果，“我怕你待会醒来会饿。”
“谢谢。”她把托盘接过来。
“小黎，这几天你不会很忙，要不要我找个导游带你转转？”
南黎摇头，“我自己四处看看就行。”
看她穿的浴袍，霍圻不方便多聊，让她有事给他打电话就离开了。
手机重新拿起，南黎还没开口，陈袭便先出声：“他喜欢你。”
一开口，嗓音竟是他都意外的干哑。
“不知道。”
别人没有告白，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去做假设。
瞧着南黎脸上没有任何心虚，也没想说点什么，心口忽然升起一点燥意。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大概是人没在身边，南黎的勇气更足了点。
陈袭难得见她眼底晕开得意，先告白的人硬气不了是吧。
他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什么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给老子一个名分，我不喜欢——”
安静的房间荡开他的占有欲，“别人惦记我的人。”
黑眸似乎透过屏幕牢牢锁住她，南黎扣弄了下腰带，慢慢开口：“陈袭，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不知道应该什么时候答应你。”
后面的嗓音分贝降了一点，女孩继续说：“但我肯定会答应你的，你……再多追我一会，好不好？”
尾音几乎软得像棉花糖让人心底无法控制地想化开。
陈袭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震动，那种浪荡的气息又露了出来，还多了一丝顽劣，“南黎，故意吊我呢。”
“行吧，正好老子没追过人。”英俊帅气的脸倏然凑近，像是快亲上来，“让你多享受会，嗯？”
最后一个字带着磁性的诱惑，南黎只觉心口发烫。
“我睡了，再见。”南黎匆匆挂断视频。
通话结束，重新回到聊天框，陈袭把手机扔到枕头上，脑子里还在不停闪回纤细湿润的脖颈和半截白嫩小腿，喉结极缓慢地动了动。
他闭眼想调整下呼吸，可适得其反，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
操。
胡乱往那块揉搓了几下，猛然起身窜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