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竹马……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宛若流水穿过指缝，自由无拘，浪荡洒脱。
雾气渐渐淡了，眼前的景象更加明亮，焕然一新。
……
……
……
肖语晨还是没有来。
叶曦眉头微拧。
自从肖语晨搬家后，叶曦就天天和他一起上学、放学，已经成为了习惯，今天这是怎么了？
……
……
……
来来往往的学生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朝气蓬勃。叶曦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玫瑰花坛边，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希望找到那个人。
……
……
……
叶曦总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忽然出现，拍拍她的肩膀，或是揪一下她的马尾辫，笑若光灿地和她说话，然后和她一起去学校。
……
……
……
叶曦还是迟迟不见肖语晨的身影。
那个笑容如光的男孩儿好像在清风中化作一片轻盈的柳叶，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飘过街道，飘过小河，飘过每一个与她有回忆的地方……
它淡淡瞥了这些一眼，无可奈何地继续随风飘向远方。
远方，对于它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或许是虚无的，缥缈的。
或许它最终也会归于虚无。
但那已是它的唯一归宿。
沉睡。
幻灭。
……
……
……
直到它飘到了天边，与白云相伴，然后逐渐磨灭，彻底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
浮影流年，从此再也没有了灿烂笑容的少年。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他。
……
……
……
又过了好久。
学生渐渐少了，零零星星的几个也在匆忙地赶路。
叶曦急躁地跺了跺脚。
怎么回事？
之前如果肖语晨不来上学，陈洁都会通知她一声。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杳无音信，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方才还有些暗的天空此时已经呈现明亮的湛蓝色，一碧如洗，清新爽朗。
叶曦有些固执地守在原地。
……
……
……
算了，不等他了。
叶曦焦急地反复看着手表。
马上就要迟到了。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抛下他，一个人拔腿飞快地向清远小学跑去。
狂风在耳边呼啸。
……
……
……
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椅子上时，上课铃刚好响了。
夏安和她耳语，“你干什么去了，错过一整节早自习！”
班主任扫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叶曦一眼，大发慈悲地没有罚她，开始讲课。
……
……
……
那天一切正常，除了没有他。
……
……
……
晚上。
一轮弯弯的月牙悄然挂在天上，温柔地将银辉洒向人间。
“妈妈。”
“嗯？”
叶曦装作漫不经心地夹了一块肉，“肖语晨今天怎么没来上学啊？”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
叶曦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一下。
她握紧了筷子。林悦不无怜悯地说，“说来也可怜，肖语晨出车祸了。”
“啪嗒”一声，叶曦刚夹起的肉掉进了碗里。
心头先是一凉，随即热血翻涌。
“什……什么？”
叶曦不可置信地问。
她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飘浮。
“肖语晨那孩子出车祸了。”
叶曦握着筷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可怜啊。我今天已经去看过了，命是保住了，但这辈子也就是个残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