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
车子开到一家没有挂牌的小屋，有人出来带着他们往里走，拐进最里面的房间。
齐聿想要自己抱着舒禾，和小姑娘却不敢认他，一直抱着原予的脖子不撒手，两人在路上僵持着，走在最前面的言雨楼回来，把孩子抱了过去。
国内正出去混乱的无领导人时期，三位竞选者中唯一的女性，也是胜出概率最大的那位，温如镜，正坐在里面的房间中，她身边坐着另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样子。
他们还没迈进屋，原予的手机响起，她留在外面接，杨江月打来的。
“霜霜。”她的小名。
“嫂子，孩子送到了吗？”
杨江月的工作满世界的跑，听她的语气刚刚睡醒，也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送到了，她爸爸来接的。”
原予说完，两人中间出现了诡异的安静，屋里的人都开始交谈了，她才开口，
“八宝她一直在你们那长大的吗？”
杨江月喝了口水，
“也没有，从两三岁起吧，他带她比较多，我不常回家，但是小孩子不都是从这时候开始记事吗，就记住他了，中间瑶瑶过来看过她一次，那小丫头也倔，就是不叫她妈妈。”
“刚才见到爸爸了也是很惊讶的样子，还有些逃避。”
“那肯定的啊，从来都没见过，现在好了，一家人在一起，正好培养培养感情。”
“可有的说了。”
“瑶瑶呢，还没到啊？”
“还没，她前几天让我帮忙卖了一个小花瓶，说是凑凑路费，手里没钱了。”
“我的天，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对于齐家的事情，她们都知之甚少，齐聿没有亲人，到现在外人都不清楚齐舒瑶的母亲到底是谁，和她的亲生父亲又是何方神圣。
挂断电话，原予靠在礼物门外的墙壁上，温如镜正在说话，
“其实现在还有一个选择，需要你自己定夺。”
“什么？”齐聿的声音。
“你和我站在一侧路上，把控好南阳大陆这一边，至于你的通缉，三个月后就会被消掉。”
“你能这么肯定？”
“现在已经是定局了，那两个人没有用的，从前折腾不起水花，现在更没有，那你也要知道，温家做了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这一个位置的。”
“他呢。”
原予猜测齐聿是在说言雨楼，紧接着就是温如镜的声音。
“他，你看他还有心思吗，老婆孩子，哪个不排在这些前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呢。”
“你的野心，是自己长出来的。”
“您好请问是江小姐吗？”
外卖员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原予的手机砸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举到面前的巨大的外卖袋子。
“小雀，帮我拿进来吧，我点的菜。”温如镜在里面喊。
“好。”
原予接过袋子，走进屋里。
温家人在外的化名全部以江为姓氏，她进来时，对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个小孩子正看着对方。
“表姐。”
她把袋子放在温如镜面前，她身边的小女孩趁机跑到齐聿身边，抱住他的腰。
“爸爸。”
原予和言雨楼对视一眼。
“江见山，叫姐姐。”
齐聿拉着名叫江见山的小孩子和舒禾对视，原予还在那皱眉头，言雨楼推着她离开房间，
“表姐我们先回去了，你慢慢吃。”
“走啦，我儿子说下个月要去找你们，你看着他别去找那个什么朋友啊。”
“知道。”
原予一路被推到大门口，华玉国湿热的空气黏在皮肤上，把她的脑子也黏的生锈。
“那小孩姓江，是你们家人吗？那怎么还管他叫爸爸呢，他和齐舒瑶生了个孩子之后又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那他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演给谁看呢。”
她问题太多，把自己都绕晕，言雨楼给她系好安全带，才说了四个字，
“我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杨江月她男朋友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不知道。”
原予怒了，抬手掐着他的下巴，
“敷衍我是吧，她直接管你叫哥的人，你都不关心人家？”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自然不知道那些事情。”
“你是下岗，不是失忆。”
他不说，原予就不放手，车子停在路边僵持将近五分钟，言雨楼叹气，
“齐舒瑶其实姓舒，她女儿和她姓，都是舒家的人，杨江月她男朋友也是。”
“舒家……”原予放开手，
“这么神秘，那他们自己玩去吧，我才不想知道。”
他们开车离开了，屋子里的几个人还在僵持着，齐聿没有明确回答温如镜，她也不着急，安静地吃着饭，两个小女孩各自坐在一边，江见山紧紧抱住齐聿的腰，舒禾却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你不是我姐姐，他只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江见山红着眼睛。
“我自己有爸爸，不是他。”
舒禾的声音冷静得不想小孩，刚才在车上时，她只是被环境吓到，现在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齐聿低着头，不敢看她，她仰着脖子面无表情时的样子，像极了齐舒瑶给他的最后一眼。
“你这辈子是真的有女儿缘啊，这个，这个，还有没来的那个，三个女儿，我也羡慕。”
温如镜搅着面条，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同时朝她打来的有两束目光，两个小女孩的神情各不相同。
“这几年在外面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她继续问。
“还好，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齐聿摸摸江见山是头顶，舒禾全都看在眼里，她背靠着墙，完全看不出情绪拨动。
“就是每次有人问道，她妈妈去哪了的时候，我总是再想从前。”
“从前想想就可以了，你还不是要继续往前看。”
温如镜推开椅子，带着助理往外走，
“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
江见山看到她离开，转身就把脸埋进齐聿的怀里，舒禾的眼神一直跟着她，到门口。
她突然回头，
“你妈妈大概再有三四天就到了，你也见过她，好好长大，你将来肯定能做成比我大的事情。”
“我妈妈……”
舒禾反驳时的表情都也齐舒瑶一模一样，温如镜直接打断她的话，
“杨江月不是你妈妈，舒路山更不是你爸爸，你早就知道。”
她说的太直白，齐聿也抬头。
“是我多言语你们家的事情了，不过还不是要早点说清真相才好吗，你们难道打算就这么相互骗一辈子。”
舒禾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转回头，一道带着怯意的眼神一直朝向她。
“他是你爸爸，我不和你抢什么。”
江见山突然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