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取
每个月都要例行性地回老家一趟,我又开始头大。
这回我坐小姑的车回去,我倒在后排座椅上,听着小姑问我:“你和一一适应得怎么样了?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什么日子?”我坐起来,恨恨地责问小姑,“是不是你教人家要我亲自去取的?”
小姑笑了。傻丫头,你还真想像我一样孤独终老吗?
“你别笑啊,要睡一起睡,大家商量好的,说不定你比我先怀孕,你多生几个吧!”
“没事儿,我允许你做做美梦!”小姑继续说:“下个月吧,你到我医院做检查,然后定下时间,我陪你呢!你不是一直想撮合我和成澈的吗?”
“你想通啦!”
“无所谓,成年人的游戏,各取所需吧!”小姑满不在乎地说,我从她死死握住方向盘的动作中看出她的色厉内荏。
转头就去撩成哥去了,偷拍了我小姑的美美的开车照,她的侧脸,她的背影,她的白皙的双手……传给了成哥。
嘿嘿,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回音,“夭夭,你个懒货,怎么让你小姑开车?你小姑一天多少台手术忙得累死了都!”
我去,我就不该撮合他俩!
到底怎么去自取呢?
一一已经问,还需不需要他帮忙了,小姑让他每天锻炼他都快炼废了,有点吃不消了。
我笑他太娇弱,缺乏锻炼,男人,这么弱是不行的!
我最后回他:“下个月吧!”,那时候他论文也答辩完了,会比较空闲。
关键是我到底怎么取呢?陶临溪到底给我出了个什么难题!
想了若干种方案都不行,看样子只能见机行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件事情像潘多拉魔盒一样,一旦发生肯定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会把我卷入麻烦的漩涡,让我付出惨痛的代价。
回家之后又是一番啰嗦,他们竟然用小姑的手机和一一视频聊天,我惊呆了,扑过去抢小姑的手机,这样干扰人家很不道德的好不好,头脑发昏的陶家人,疯魔了!
我爸把手机对着我,一一坐在电脑前腼腆地叫着我,以及一帮魔障。我对着屏幕朝他拱拱手,对不起你了,一一。
没脸再看他们胡闹了,我一个人走出去看夜景了,广场上最多的是老人小孩,小孩学习溜冰,老人跳着广场舞,行色匆匆的外卖小哥风一般卷过,我走入人群,就像一滴水汇入江河,渐渐模糊了面容,真好啊,谁都不认识我!
一一论文答辩完的那天,成澈就要去接他,我觉得他太猴急了,就推说一一要同学聚餐,结果一一找到我跟我聚了一餐,好吧,最后我抢着付了钱,庆祝他答辩完成,我不知道要送他什么礼物,最后把我花瓶里养了两天的鲜花拔了出来拿来报纸包装了一下,没办法,懒得跑出去买了,捧着鲜花送给他的时候,他很是怔愣,我笑:“第一次收到鲜花吗?”
他听到我说拿的我花瓶里养的,伸手摸了摸花瓣。
怎么,还检验新不新鲜哪!我都是订的一年的鲜花,每个星期一束,不要太漂亮太新鲜哦!
他又低头去嗅,我看到他把嘴巴埋入花中,这是,要吃花吗?
这顿饭钱可以省下了吗?这地方蛮贵的呢,每个小空间都有屏风摆放,隔出一个私密空间来。
我问他将来的打算。
“可能会读研吧!?”
“暑假我去图书馆自修,欢迎吗?”
“欢迎啊,坐我顺风车!中午我请你去食堂吃饭。我在那儿有个临时宿舍,你还可以……”说话没瓢的我赶紧打住,本来是好心要给他个休息场所的,万一被误会那什么的就不太好了。
他笑笑,低头吃菜。
出租车直接到了他家楼下,反正不远,我就一并下车,打算步行回家。他一把拉住我胳膊,我吓得不敢动。
难道简曰又来了?
“上去坐坐!”
我不想去,但挺想念上次穿过的米菲兔拖鞋,于是还是去了。
“咦,你家里打扫得好干净呀!”
“我妈请的家政。”
第二次来,我自来熟地在人家家里乱窜,一一把我领到他原来的房间,告诉我他妈妈回来换了全新的床上用品,把他赶到别的房间去了。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
一一低下头去没回答。
气氛有点尴尬。我想我还是赶紧回家的好,一一突然抱住我说,“每天都想亲你。”他就真的这样亲了过来。
我的腿绵软下来,倚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
“我,这不对,一一,不是今天!”
“为什么非要听他们安排呢?让我们自己决定不好吗?”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了三度,听得我耳朵都红了。
我孬种地落荒而逃了!那个房间,我想我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接下来一周文献部忙着年终核查,我开始忙起来。陶临溪亲自过来捉了我去医院做体检,她要把一一叫过来,我死命地拦阻。护士长的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跟前跟后地为我们服务,我奇怪地看着她。小姑悄悄告诉我,她叫范一甜,有个儿子叫周一一,还在上大学呢,你可能认识。
我恨不得咬小姑一口。
“什么时候打针?”小姑问我。
我说希望可以有尝试的机会,也希望给一一反悔的机会,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最多两次啊!”
“小姑,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啊”我看着小姑的禁欲样子,不由的问她。
……小姑往我脸上扔了一张卫生纸,“闭嘴,把肚皮上的润滑液擦掉,滚回去等我通知。”
一出门就碰上门口的护士长,我真怕她骂我无良,残害民族幼苗,她却高兴地搂着我肩膀问:“夭夭啊,我家一一怎么样?乖巧吗?你送的花他宝贝得不得了,放在电脑旁过一会儿就摸一摸亲一亲。”
让我怎么回答呢!现在的家长都这么开明吗?
“范阿姨,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老实告诉你我垂涎你好久了,我们陶主任家的女孩儿多少人都夸呢!我家这小子平时就是太闷了,长这么大,跟女生都没牵过手啊,我老担心他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想不到,你们俩这么投缘。”
我还是玷污了一一,他的手被我牵过了,唇被我亲过了。
不过没有挨骂,我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回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