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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将军城主,我是宫女……
看年纪他现在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耿悠悠满脸哀怨看着正在演武场上指挥士兵对练的林麒。
巨大的身份落差让耿悠悠瞬间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
"霄霄,一同参与试炼考核的人还会有穿越时间线不同的问题吗?"
"还是说眼前这个是他哪个祖宗?"
耿悠悠垂死挣扎的问道。
【应该是同一个人但看样子他并未像你一样保有在现代生活的记忆。】
【我觉得你可以把他当成另一个独立的个体。】
光州城城主……林麒……
契约灵兽是……银麟枪?
职业习惯下的耿悠悠在看到林麒的第一眼,便将自己的重点集中在了他手边的银白色长枪上。
"江大哥,我问你一件事,林将军的契约器灵……是那杆枪对吧。"
"你看出来了?我跟你说小林将军手上的那杆枪可是他们林家代代相传的顶级神兵。"
"所以是家传器灵?"
家传器灵是器灵中非常特殊的一种存在。
它并不限制于是哪一种器灵,它存在的关键主要还是传承二字。
家传器灵会与契约者的宗族绑定。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且不可逆的过程,家传器灵一旦与某一宗祖血脉绑定,那么哪怕契约者身死归于混沌,家传器灵也只能从同族后代中选择新任的继承者。
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宗族血脉传承的中断,还是传承器灵本身长期未能在宗祖子弟中选定新的契约者,都会致使家传器灵本身出现破损。
可以说家传器灵的存在绝对是契约器灵中限制条件最多的类型。
但与此同时在这种高度限制下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它在族内契约时的零排异性。
理论上讲只要契约者出身家传器灵的绑定宗祖,那么他在与其契约的过程中就可以无视种族等级的限制。
家传器灵本身会在契约的同时,自动的将自己的灵力封印调整到契约者所能承受的最高等级,并在御兽师等阶提升时在循序渐进的恢复。
在这种特性下,一些传承时间比较悠久的家传器灵,甚至不需要御兽师再投入什么资源,就可以凭借先辈们累积下来的能量而自然升级。
这种传承性质使得它成为了华夏大型家族所追寻的目标。
很多时候一把高质量的传承器灵甚至就可以代表着整个宗族的门面。
而眼下耿悠悠虽然不知道林麒手中那杆银麟枪的具体等阶,但从它的色泽以及散发出来的威势来看。
那杆银麟枪绝对还没有达到它战力的顶峰。
这对当下的耿悠悠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林麒的战力越高,光州城就越有可能摆脱城外沼泽那几只统领级灵兽的困扰。
只可惜家传器灵最大的问题就是它的排它性,作为家族绑定器灵,接受了银麟枪契约的林麒这辈子便只能拥有这一道御兽契约。
这意味着耿悠悠没有办法通过打造其他器灵的方式来帮助林麒提升。
可以她现在的实力又不可能有办法对银麟枪进行改进。
说句不好听的等她能改银麟枪的时候,她还不如直接一个人杀出去把外面那几只害虫给剁了来的省事。
"所以还是要想办法从其他角度入手?"
耿悠悠这样想着然而殊不知就在她在脑海里放飞自我的同时,另一边刚刚完成日常动员指导的林麒已然注意到了她们的存在。
"你就是那个制作避毒丝巾的女生?"
"额,嗯,是的。"
回过神来的耿悠悠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前的将军赶忙回应道。
"有办法量产吗?"
"材料够的话可以,不过避毒丝巾毕竟没有战斗能力,如果材料充足的话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些更有价值的设计。"
"好,我会先派人给你准备部门素材,如果你的能力属实那么我会向你开放光州城仓库的调配权。"
少年沉稳的声音让耿悠悠有些恍惚。
或许是因为所处环境的不同。明明是同样的外貌同样的音色,但在林麒身上却有一种与喻昭麟完全不同的感觉。
沉稳……不对,就性格和行事风格而言除了对麒麟的执着以外,耿悠悠从未看到喻昭麟有什么莽撞举动。
这或许就是战场对人的蹉跎吧,那种明明年纪不大却早已饱经风霜在所有人面前扛起重担的感觉。
那种截然不同的氛围感让耿悠悠瞬间从面对任务的心态中剥离了出来。
没错纵然这里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代表试炼一环的平行空间,但对于喻……林麒还有其他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而言,他们的生命过往都是实打实存在的。
在这里她是唐悠悠。这是试炼没错但同时这也是实打实的另一个世界。
生活在这里的她似乎并不应该用所谓"未来人"的角度去看待这里的一切。
"唐姑娘,这边请。"
或许这就是所谓对能力者的尊重吧。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说,但在唐悠悠拿出在路上制作出来的避毒丝巾后,江潮对唐悠悠的称呼已然从原本面对小宫女的直呼其名,便成了带有尊称意味的唐姑娘。
这种称呼定位上的改变对唐悠悠而言绝对是好事。
那一天她在江潮和军营库房管事的陪同下简单环视了一下光州军方给自己的准备的房子。
或许是因为她【重点工匠】的特殊身份,唐悠悠被安排在了一个距离军营中心议事堂不过百步的位置。
她知道这一方面是对她工作的保密,同时也是对她的监视。
即便她出身皇宫,可在大多数人眼中一个拥有自制器灵能力的人才,明显是有大把的机会留在皇宫。
别的不说就唐悠悠拿出来的那几条避毒丝巾,只要稍作改装对外表进行一定的美好,就不愁不会受到后宫娘娘们的青睐。
岭南军营可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富贵之地。
就军方的角度而言,已经多年未曾从宫廷调派中见到有人主动报名的他们,实在很难相信会有"御兽师"愿意主动前往岭南边境。
毕竟哪怕唐悠悠只是单纯的想要当兵立功,她也完全可以申请去到条件相对更好的草原军区。
至于唐悠悠那所谓有关亡父的借口,在军方眼里更是扯淡。
要知道唐悠悠的父亲虽然是一个合格的副将,但他却绝对算不上什么合格的父亲丈夫。
十几年,为什么唐悠悠会对唐父没有多少记忆。
归根结底除了唐父身处军营重地以外,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在乎过唐悠悠这个远在都城的女儿。
的确对于他们这些远在边境的将士而言,返回都城的确不是什么易事。
但唐父选择之所以选择常年在这光州城驻守,除了他本人在这里通过军工赚到了一定的权力地位以外,最重要的便是他在光州已然另有妻室。
十几年来他所谓的回乡探亲,实际上不过就是在回京述职时的顺势而为。
这一点作为朝夕相处的战友,岭南军区的将士当然或多或少对唐副将的事有所耳闻。
而且在军中也不乏与唐父有着类似情况的同僚。
在这一点上大家不过是心知肚明的互相袒护罢了。
相较于远在长安的妻女,唐父更在意的显然是与他同在光州的妻儿妾室。
这是一个在旧时代常年分居两地的巨大骗局。
即便是恩爱夫妻也难抵常年异地离心的侵蚀。
何况唐悠悠还只是一个早已被父亲忽略的"女儿"。
所以就像是他们不相信唐父对这个早已遗忘的女儿有什么感情一样。
将心比心岭南军方的人也不相信早已习惯没有父亲生活的唐悠悠,会是那种对父亲生前有所执着的孝女。
毫不客气的说,相比于唐悠悠来到岭南军区寻觅父亲足迹,他们更愿意相信唐悠悠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想来找唐正在光州的妻儿了事。
但不管怎样现在的唐悠悠对军方有价值,这就是实打实的好处。
感情是一时的,但利益是不变的。
所以在他们的视角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唐悠悠的情绪。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军营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还被安排在主将的议事营帐附近,这本就是一个足以惹人臆想的开端。
再加上那几条经由精锐连夜赶送的避毒丝巾。
眼下这些将士们对唐悠悠的好奇可谓是如同滚烫的油锅,稍微下入一点儿消息便会瞬间沸腾。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上面已经下令禁言,但在人性的趋势下有些八卦终究还是会被传到一些不应该听到的人耳中。
比如眼下正就职于光州守城部门的唐清铭。
姐姐的突然到来,让他的身份从嫡长子变成了庶子。甚至还冠上了"私生子"的身份。
这些种种对于一个一向以嫡长子身份自居而言无疑是个打击。
在他的认知里,父亲在与母亲相遇前的确在京城有过娶妻。
可是那个人不是早在父亲来到岭南没多久就已经在京城病逝了吗?
父亲的尸首被送回京城不是因为要送去唐家祖坟下葬吗?
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