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深夜闲聊
暮色降临，月出深山。
魔法台灯散发的柔和光芒，如温暖的颜料，将一抹黄昏涂满整间卧室。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
“请进。”艾琳放下未完成的木雕，抬头说道。
开门而进的是英灵小姐格洛莉娅，与白天时相比，她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或许是为了与不死人斩断所有的联系，她的头发变成了白色，眼睛变成了蓝色，面部和身材也进行了细微的调整，看起来更年轻、更清冷了。
“艾琳小姐，关于分裂水果和分裂蔬菜的研究成果已经整理出来了，请您过目。”格洛莉娅将一份报告递给了艾琳。
“好的，辛苦您了。”艾琳接过，拿到灯光下细细阅读。
——
第七代分裂葡萄的功效：补气血，强筋骨。具有改善、增强体质，小幅度增强意念和精神力的作用。副作用：不明。
第五代分裂橘子的功效：美容养颜。对保养死灵身体的效果极佳。食不过量无副作用。
第三代分裂橘子的橘子皮：提神醒脑。有利于冥想。食不过量无副作用。
第二、三、四、五代分裂苹果：营养价值极高，皆具有增强体质的功效。食不过量无副作用。
第三代分裂柠檬：具有大幅度提升意念和精神力的作用。副作用：恶心。
第三代分裂菠萝：具有大幅度提升意念和精神力的作用。副作用：嗜睡。
第七代分裂香蕉：具有大幅度提升意念和精神力的作用。副作用：头晕。
第四代分裂番茄：抗衰老，强化骨骼……
——
五分钟后，艾琳将报告还给格洛莉娅：“只有这么多？”
“嗯，它们都是功效最好的变异水果和蔬菜。”格洛莉娅点头回答，“像第二代分裂橘子这种价值不高的水果，我没有整理在报告上。”
“我知道了……味道呢？”
“什么味道？”格洛莉娅一愣。
“安娜老师没有研究这些水果的味道吗？”
“没有。”
“好吧……”艾琳沉吟了一下，问道，“如今，外面的分裂水果和蔬菜，是不是已经算是魔法植物了？用它们榨成的果汁和蔬菜汁，是否算魔法药剂？”
“从理论上来说……算。”格洛莉娅点头说道，“它们都算是最低级魔法植物，其果汁和蔬菜汁是最简单的魔法药剂。”
“放到天灾以前……它们很珍贵？”
“是的，但现在到处都是。”
艾琳思索几秒，吩咐道：“你去找弗里德森前辈，让他明日把守护魔法阵扩建一下，然后在后院开垦出一片种植园，把价值高的水果和蔬菜移植到那里。
“对了，待会儿，记得把这份报告拿给牧师看。她之前想制造一批花盆，养一些花草。既然水果和蔬菜会变异，那么说明，花草分裂的次数多了，也会变异，让她挑选的时候注意一点。”
“我记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格洛莉娅问道。
“没有了。”
“晚安。”
“晚安。”
将雷厉风行的英灵小姐送出卧室，艾琳打扫了一遍房间，又去隔壁的盥洗室洗了一个澡。
一个小时后，夜色渐浓。
艾琳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更准确地说，是不敢睡觉，她怕又被女皇拽进梦里。
更怕的是学习。
附在小女皇的身上并不是多么好的体验，有一种中考前夕、熬夜刷题的似曾相识之感。
不，远比中考还要恐怖，女皇不睡觉、不休息，就是学，精力非人。
地星的艾琳只是一名高一女孩儿，还没有经历过高考的恐怖。
我明明都不在地星生活了，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艾琳想不通。
没有完整的高中生涯，老天爷就非要给我安排另一种“完整的高中生涯”，是吗？艾琳越想越心累。
同样郁闷的还有谷雨。
“艾琳，你睡着了吗？”
“没，怎么了？”艾琳心不在焉地回答。
“还有脸问怎么了？！你今天可没看书！是不是被老爷子夸了一顿后，骄傲了？”谷雨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总这样可不行，啥时候能成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二位大魔法师啊？！”
“……”艾琳感觉更心累了。
一连学习八天，还叫没看书？！还能找到比她更用功的人吗？！
哦，还有女皇……那没事了。
谷雨说教了几句，突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问道：“艾琳，你说，有数不尽的变异水果和蔬菜，村民们的成长速度会不会变得特别快？”
“会。就算目前还无法消化食物，村民们依旧可以喝少量的果汁和蔬菜汁。等大家的实力越来越强了，就可以直接吃那些变异的水果和蔬菜了。”艾琳稍感疑惑地回答。
她不明白谷雨为什么叹气，这不是好事吗？
“那城里的魔法师们的成长速度，肯定也会越来越快喽？”
“嗯，他们又不傻……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呢？”谷雨提高一点嗓门，危言耸听道，“万一别人先比你成为大魔法师了怎么办？
“到那时，你不就从人类的二姐，沦为三妹、甚至四妹五妹了吗？
“万一大魔法师来攻击勿忘草村，你又该怎么办？！你拿什么抵挡大魔法师？艾琳同学，你要加油努力啊！你的起步本来就晚！”
“知道了。”艾琳漫不经心地回答。
她不想和谷雨争论二姐三妹什么的，更不在乎谁比自己先成为大魔法师。
至于大魔法师来攻击勿忘草村……就好像开玩笑一样。
事实上，能遍地大魔法师，艾琳才高兴呢。
如果“个子高”的人多了，那么人类就不怕恶魔和魔王了，最起码有反抗的力量，说不定还有能力抵御之后的天灾。
现在的情况是，人类想团结、想共患难，都没有那个实力。更何况大家并不团结，没有几个人知道深渊天灾，都在想着如何推翻奥司帝国的女皇。
“小艾同学，你说，村民、家畜和虫子们的尸体，多分裂几代，会不会也能像植物那样，成为魔兽？”谷雨随口找了个话题，闲聊般地说道。
“会，时间久了，说不定还能诞生新的意识。”想到这里，艾琳深感惋惜，如果第三次天灾能不来，该有多好？一切将会越来越好。
“它们算不算死灵？”
“不知道……好像没有一本书，给死尸分裂出来的生物定义，最起码我没看到过。生命能量可是很宝贵的。”艾琳轻声说道，“现在的情况以前应该没出现过，即使有类似的情况，估计也属于极其罕见的个例……”
话落，艾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小雨。这段时间，我的实力增长了不少，你呢？我提升实力，对你有没有影响？”
“啊？”谷雨一愣，用食指挠挠脸颊，不确定地回答，“有、吧……今天早上，我突然能摸到那根电线杆子了，以前摸不到。不过……”
谷雨攥了攥小拳头，补充道：“我没感觉自己哪里变强了。”
“应该也属于成长……”艾琳顿了一下，分析道，“如果我的实力继续成长，那么说不定有一天，你能通过攻击别人的镜像，从而攻击或影响到那个人本身，甚至于……出现在现实世界。”
“真的？！”谷雨眼睛一亮。
“我不知道，但是存在这个可能性……你也别抱有太大的希望。”
谷雨自动忽略后一句，兴奋地催促道：“那你还睡什么觉？！赶紧起床成长啊！”
“……小雨，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最快的成长方式或许是做梦……你信吗？”艾琳语气真诚。
“我信个锤子！你少忽悠我！你以为我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