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到目前为止，沈霜在抖播上的关注量接近三百万。
大部分还是黑子。
而“哈喽小狗狗”的关注量则是有一千二百万，是实打实的头部主播。
他的第一个视频是从三年前开始拍摄的，他遇到了一只流浪的中华田园犬，在接触的过程中产生了感情，决定收养。
他和粉丝说，小狗狗在遇到他之前吃了很多苦，以后的日子他要让小狗狗只吃甜的。
而他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话，一年前他辞职，带着小狗狗游山玩水。
随着“哈喽小狗狗”进来直播间，在线观众量激增到了三十万。
原本沈霜只有十万观众，可见前者的影响力有多大。
“你好，大师，还是叫您沈小姐？”
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长得俊朗帅气，他自称姓周，让沈霜叫自己老周就好。
“都可以。”
沈霜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从这个老周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他周身萦绕着的一大团黑气，那黑气给她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想到她之前看到的剧本金光，难道这也是洗眼圣水的功效？
沈霜问系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并且系统告诉了沈霜一个开启洗眼圣水某个秘法的口诀。
在沈霜施展的时候，老周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想请你帮忙问问我家小狗狗，它给我托的梦是什么意思。”
【？？？小狗狗死了？!】
只有过世的人才能托梦啊。
老周：“没有。”
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老周又说，“不过也快了。”
众人：？？？！！！
“半年前小狗狗查出得了恶性肿瘤，只能用药物控制，但现在肿瘤细胞扩散，治不了了。”
老周把摄像头调成后置，一只黄白色的中华田园犬躺在墙角铺着的纸壳板上，要不是胸膛还有些细微的起伏，看着就好像已经死了似的。
【怪不得你有段时间不更新视频了，那时候小狗狗是不是就得病了？！】
【肯定是啊，那段时间我在路上偶遇了老周，整个人十分颓废的样子，我都没敢上前打招呼，现在想想，那就是小狗狗生病的时候吧！】
老周眼圈微红：“是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日子，我没有心情更新视频了。”
“在听到医生的话之后，我就做好了小狗狗离开我的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
【呜呜呜，好难过啊，小狗狗是我第一只云养狗狗，我到现在还记得小狗狗在垃圾堆里找吃的，小身板还没垃圾袋高的样子。】
【小狗狗是我见过最聪明机灵的中华田园犬了，唉，太可惜了！】
【是啊，小狗狗颠覆了我对土狗的印象，就是因为看到了老周的视频，我才决定养了一只土狗，但我家的狗不如小狗狗，不会帮我拿衣裳，也不会给我烧水，小狗狗真的是个天使狗狗。】
老周擦了擦眼泪：“是的，对我来说小狗狗是世界上最好的狗狗。”
他克制好情绪后，看向沈霜：“自从小狗狗病情加重之后，每晚我都做一个相同的梦，小狗狗带着另外一只小狗来找我，我想问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它是想要告诉我，那只小狗是它的转生吗？如果是的话，那只小狗在哪里，我要带它回来，好好照顾它。”
“还是说，小狗狗是想让那只小狗代替它陪伴在我身边？”
说到最后一句话，老周的声音几度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一个一米八高的大男人，哭的泪眼婆娑，鼻头通红，鼻涕都流出来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不为此动容。
就在大家纷纷安慰老周的时候，沈霜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我这么红了吗？连妖魔鬼怪都来蹭我的热度了。”
【沈霜你这个毒妇！怎么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我刚才都对你黑转路了，你现在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你这次彻底失去我了！我要一辈子黑你！】
老周用备用机瞥了一眼弹幕，见都是为自己说话的，他用手遮挡住的嘴角勾了勾。
“大师，你是我知道的动物沟通师里面最厉害的，所以我才来找你的，至于蹭热度，完全是无稽之谈。”
顿了顿，他腼腆一笑，“而且我的关注量比你多了好几百万，完全没有必要蹭啊。”
沈霜嗤笑：“你的抖播能到这个地步，都是靠着小狗狗，现在小狗狗快死了，你害怕留不住大家，所以想通过我，来为你下一个抢来的小狗树立人设，不管是转生还是什么，都是小狗狗的延续，你不光蹭了我的，还蹭了小狗狗的，你的心是真黑，小狗狗活着的时候没跟你过好日子，死了还要被你利用。”
老周面色大变，连大师也不叫了：“沈小姐，现在是法律时代，造谣诽谤是犯法的！”
“我造谣诽谤什么了？是你抢狗的事，还是你蹭热度的事？或者，是你虐狗？”沈霜毫不客气的问。
老周：“当然是……”
看到沈霜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坑，不管说哪个都不对，赶紧把嘴闭上，一脸警惕。
沈霜有些失望，怎么就没上钩呢。
“行吧，你不愿意回答，我就帮你说吧。”
“小狗狗不是你捡来的流浪狗，它是你从狗妈妈那里抢来的！”
沈霜一拍桌子，声音凌厉，“确切的说你从狗妈妈那里抢走了它所有的崽崽！小狗狗是其中唯一一只活下来的！”
老周神情僵硬，咕咚！他咽下一口口水，手指惊慌的想挂断直播，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键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统：呵呵，虽然本神很虚弱，但这点神力还是有的！
沈霜告诉大家伙。
这并不是老周的唯一账号，在这个号做起来之前，他有五六个，视频都是关于收养流浪狗的，她列举出来几个名字。
【我查到了！确实是有这些账号，视频还没有删除呢！】
有手快的网友立刻搜索到了，把传送放在了评论里，不少网友点进去看，一个个愤怒的回来。
和“哈喽小狗狗”账号一样的都是在垃圾场捡到的狗，一样的纠结收养的说辞，只不过那些账号都是拍了两三个视频之后就没有继续了，原因很明显，是因为热度没有“哈喽小狗狗”的高。
老周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的手机像是被控制住了似的，除了直播页面，他哪里都切换不了。
所以，他想销掉那几个账号都不行！
这个沈霜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连他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知道！
沈霜看到了老周怨恨的眼神，冷冷一笑：“他把小狗狗带回家之后，除了拍视频的时候对它好，其余时候都是把小狗狗扔在地下室，吃的是馊饭馊菜，就这还是隔两三天想起才喂一次，有人提出为什么小狗狗长不胖，他就说是肠胃不好，可不是吗，就这个吃法再健康的狗都得得肠胃炎！”
【这个问题我问过老周，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妈的，爷的拳头硬了！你的每一期视频爷都给你点赞送小花花，直播也是游艇笔芯大啤酒，那些钱都去哪里了，足够让你给小狗狗买个馒头吃了吧！】
“钱？那些钱他当然是拿去买房买车了，别看现在他视频里还是住着平房，但其实这就是他的拍摄基地而已，跟来打卡上班似的。”
弹幕又是一阵对老周激烈的谴责。
这时有人问那些账号的狗狗怎么样了。
沈霜声音更冷：“就他这个喂食量，狗狗们不死都难。”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这个畜生！】
【亏我之前还和朋友们安利过你，说你是个难得的那么喜欢小动物的男生，没想到你确实个披着羊皮的狼！】
【报警，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报警？警察才不会管这种事！”
见自己阻止不了塌房，老周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在他发现抖播上的用户都是些同情心爱心泛滥的人之后，他就开始 谋划怎么利用他们，在决定拍摄收养流浪狗之前，他做过调查，知道警察不会管这些事。
所以，就算沈霜把他所做的事情捅出来，他也不害怕，反正他钱已经挣得够多了，和三年前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底下。
“用一条狗换来我的荣华富贵，我很满意。”老周咧嘴一笑，原本俊朗的面容竟然看起来十分丑陋。
弹幕上一片
有的人已经气的语无伦次，乱码狂飙了。
“你真的以为你没报应吗？”
沈霜朝老周身后抬了抬下巴，“看，那不来了吗？”
老周想说你在放什么狗屁，但看到沈霜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有些不安。
他回过头，一阵冰凉刺骨的风迎面而来，把他房间里的东西吹得摇摇晃晃，屋顶上的吊灯晃动了几下，发出次次啦啦的电流声，然后砰的一声爆炸，碎片四溅，险些把老周的耳朵给削下来。明明窗外阳光大好，屋内却昏暗阴冷，好像有什么结界将其隔开了一样。
老周正惊惶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角落里传来声音，他大着胆子过去，就看到有一只狗在那里，对着地板使劲抓挠，像是要挖出什么玩意来一样。
“你什么时候来我家的？”
老周上去踢了踢狗屁股，“滚出去！脏东西，全身都是细菌！”
“啊呜！”
狗转身朝着老周就是狠狠一口。
老周正要将狗甩开，突然愣住。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