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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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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字的折磨是苦恼的,又是甜密的。日子过得飞快。

    这日叶明希正常炼习一种丹药,忽听一声浑厚的号角声传来,旁边正闭目修炼的之玄一跃而起,冲向屋外。

    她一惊,炉中失去控制,立时炸开了,狼藉一片,此时顾不上收拾,也跟着出了屋子。

    前厅院外立了好几个人,只符冰香和之玄认识,他们一致看向一线天的方向。

    “怎么呢?”她走到之玄身边低声问道。

    之玄一脸凝重:“前面开战了。”

    众人又看了一会,就各行其事去了。两人回到屋中,之玄一反常态,坐卧不宁。

    叶明希问他怎么呢。他道:“战事提前的太早了。我担心前线准备不足。”

    战事的事,叶明希听他提过,知道有这么回事。

    “这场战事也酝酿了百年了,两方修养的都差不多。我们回来。封天尊料到敌人不会再等下去,可能战事会提前,没想到提前的太多。”

    叶明希劝道:“都开打了,你现在担心也无济于事。往好处想吧。”

    之玄心中烦燥,并不是只担心战事,就算前线准备不足,他一人作用也有限。

    他烦的是另有其事,本来板上钉钉的事,他以为只要挑明心意,就得偿所愿,可她的态度忽冷忽热,关于见师傅的事,他也不好再提。

    本想着,再过段时间,总能探明原由。如今时间上却不允许,这心中悬着的事,如何安乐。

    等没多大一会,有人来了。

    叶明希见来人匆匆找之玄,便心生不妙,果然,之玄与来人说了几句,回来歉意的道:

    “战事一起,各处都要忙起来,师父召我回去。”

    叶明希心生不舍,却也无法。

    送到门口,之玄叮嘱道:“好好修炼,等战事稍歇,一有空我就回来。”

    说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看着背影消失不见。半晌,叶明希才怏怏的回了。

    这场战事打得异常惨烈,持续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符冰香也很忙,虽说封天尊不让她再炼丹,怕消耗她寿数,可她并未听从。

    人人都想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还有几千年了岁月,说不定可以突破了,叶明希疑惑,问为什么?

    符冰香浅笑回道:“我多炼制些丹药,多帮一些人,如果,这场战事我们败了,一线天守不住,那就代表着虚宇没有以后了。”

    “我便是多活那几千年,又要来做什么,难道终了还要软了骨头不成。若是我们能撑过这次危机,我只活百年,也是高兴的事。”

    叶明希这才清楚的意识到,这场战事意味着什么。想想便道:“确实,苟活着,有什么意思。那我能做些什么?”

    符冰香脸色和缓了些,给她说了几种比较简单的、常用的丹药,让她多学多炼:

    “这些现在用得多,你试试,若是会炼制,我让人送灵草给你。”

    叶明希应了,便努力去炼习,这些丹药,以她的能力,有难度,但现在非常时期,她希望能帮上忙。

    对别人来说怕是度日如年,可对叶明希来说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学习炼丹、修炼年华似水一般滑过。

    这其间,之玄只抽空来了两次,离渊神君在前线主持战事,事务冗杂,都是他在帮着处理。

    就这两次,每次待不到半日就走。

    这日又无意识的走到药园,符冰香也在。

    符冰香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了几句,便问道:

    “我观你,在一起总与他闹脾气,对他,又不像是没情意。若说无情也就罢了,即有情,闹那一出出的是为何?你难过,他何尝好过。”

    “快切莫如此,能相知相守是幸运的事,当惜福才对。”

    ‘惜福’二字听得叶明希心里一痛,眼见符药师眼里无限的惆怅,她不由问道:

    “老祖,听说你有道侣?我上次见你去了陵园?”

    符冰香一愣,随即含情浅笑道:“你知道了。”

    忆起往日,眼里雾气弥漫,万千情思流转,她轻声道:

    “我与他在下界认识,他原比我修为高,后来一直压着修为等我,我们一同经历了九重天雷,后来又一起渡劫飞升。”

    “那时还是上古时期,灵界安稳祥和……可惜,快活的日没过多久,一切都变了。”

    “……两万年前他去了就再没回来……”

    短短几句话埋着一对情人共同进退,同生共死的祈愿。

    “老祖,你为何渡不过这区区玄仙劫?”

    符冰香神迷离,半晌方答道:“他呀,是我的执念,要渡过,必须舍了他,我舍不得,自然就渡不过。”

    渡不过就会死,可她却从话语中听出了期待:二万年的思念,就是一次次孤坟前的私语吗?

    符冰香奇怪,她劝解后,怎么这孩子的情绪越发低落了?

    郎全和文易偶而来,陪她说会话。给她讲讲外面的事,其它的,处在与世隔绝的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她做事,常做着就想起之玄,猜测他这会在做什么?忙不忙?有不有受伤?或者,就像符药师的道侣,一去不回?

    她想起文易说的:“……战事,我们处于劣势,本来对方也不急,只慢慢耗着,慢刀子割肉,打算困死虚宇。这样损伤最少。”

    “没想到我们来了,后续还可能再有十万、百万人的,对方经营的优势局面一扫而空,我们想拖延时间,对方怎么可能愿意。时间若久,对敌人越不利。”

    “所以这次战事,会异常艰难,成,对方不甘心,这样会赢来更猛烈的反扑,败,虚宇不存。

    “这万年是难熬的,万年里,这千年又是最难熬的。”

    前线具体打成什么样,文易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一些,也不一定会给她讲。

    叶明希可以想象的到,两方都是拿人命在填。

    除了受欢迎的人,也有不受欢迎的。

    就像眼前这位,羽衣飘飘,笑得一脸和气的人,正努力让自己那双算计的眼泛出桃花波来。

    叶明希这白眼忍得很辛苦。

    面前男人喋喋不休还在继续:“……这极渊的琼贝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长久佩戴,身上生香……这株凤尾姚华的功效想必姑娘是知道,它是美颜丹的主药……”

    这得多嫌弃自己的容貌呀,难为他心里嫌弃,面上还要送秋波的。

    要文易说:自己这容貌普通,普通的让人放心,来个若香飞凤,敢看吗?

    “这些东西我用不上,时玄君送给合适的人吧。”

    时雪尘一一介绍带来的东西,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的,难得一见的宝物,其中任何一样,没有哪个女修舍得拒绝,可他说了半天,眼前的女子半点眼神都欠奉。

    这么难搞?他心中咒骂一句,强撑着脸上笑意,殷勤道:“姑娘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无功不受禄。”

    时雪尘脸上一僵:“姑娘身怀高等异火,往后求姑娘的地方多了,这些东西不过是些小意思,姑娘又何急着拒绝?这可是我师父元生神君的意思。”

    元生神君都抬出来!真出息了。叶明希正色道:“我是药师,神君有丹药方面的吩咐,只要能力所及,自不会推辞,实不敢受此厚礼。况如今我修为低下,修行缓慢,怕是没那么快能达到神君需求,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提及,太早了些。”

    这条路不行,那换一条,时雪尘道:“姑娘来灵界这么久,哪都没去过,朋友也不认识一个。许多人对姑娘仰慕已久,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姑娘就算无所求,这烦闷时有人陪着玩笑也好啊。我带姑娘出去认识认识?”

    总觉得他来的蹊跷,若真是来结交,也不至于这般殷勤,叶明希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抱歉。我有许多事要做,所有人都在为前线的战事服务,我也一样,我要炼制丹药,实在没空闲。”

    这话可没说瞎话,她确实学会了两种,虽说,不如其她人手快,但也不是吃闲饭,人小力微,心意为重。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炼制灵界丹药。果真是天赋极高,可惜:油盐不进。

    实在不甘就这么放弃,他又找了个话题:

    “……姑娘不知前线战况如何了吧?我给你说说……”

    叶明希明里暗里刺他,他都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笑容。

    这倒让她心中起了警觉:难怪,能成为个人物。就这一手不变脸的功夫,可没多少人能做得到。

    只是她真不耐烦应付他了,正想直接轰人,管他什么神君不神君的,这时,有个守卫过来,禀道:

    “叶姑娘,符药师叫你过去”

    谢天谢地,来得真急时。时雪尘终于无法继续待下去,只能怏怏的走了。可东西却留下了,不管是不是元生神君意思,她也不能真把东西送返回去。

    叶明希去了符冰香房内。

    “老祖,您找我?幸亏您叫的及时,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符冰香笑道:“就是见你忍不住了,才打断的。”

    听这话,叶明希就知道,只是帮她解围的。便又央求道:“老祖,我不想再见他。”

    符冰香叹息一声:“药师该不偏不依才对。”

    “确实本该如此。”叶明希说出自己的理由:“时雪尘若只是真为了求丹药,想交好于我,我倒也不介意,一视同仁罢了。”

    “离渊神君与元生神君不对付,他们的恩怨自己解决,我态度摆正,别人也说不出闲话来,可他明摆着不怀好意。我实在厌恶他。”

    “你呀,好恶太鲜明。”时雪尘的名声不错,符冰香没往它处想。

    叶明希也不好明说,毕竟这秋波她又不能重现。只怕自己说出来,别人还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时雪尘本意是来试探一下兼恶心之玄的,没想到叶明希一脸嫌弃。大失颜面后,反倒激起他的恶念。

    于是派人到处说:他与她相见恨晚,相谈甚欢等。

    很快,这话传于沸沸扬扬,习休都开始问起文易真假来。文易吓了跳,直道:

    “叶明希不是这样的人。”

    心中疑惑,怎么传出这样的闲话来,于是来找她。

    等来到叶明希住处,远远就看见一堆人,中间有个温文清雅的人轻喝:

    “这个,这个,都拿着,小心些,这些都是送给明希姑娘的,上次送的东西,她可是很喜欢的。”

    还‘明希’!他立时就明白,这人就是时雪尘,心中不由的‘呸’了一声,真是白瞎了这身外表。

    时雪尘放了话出去,今日就是故计重施,他来之前专门在热闹的坊时里走一圈,引好事着跟来。

    这些传言进不了符冰香的耳。叶明希就更是不知道。

    符冰香不想叶明希把人得罪死,毕竟时雪尘有个神君统领师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没依她的话把时雪尘拒之门外。时雪尘又顺顺当当的进了门。

    没有符冰香支持,叶明希其实什么都不是,修为低下,又是别人的院落。来了恶客,打又打不过,言语赶都赶不走。只能由着他坐在那里喋喋不休。

    文易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叶明希的脾气他是一清二楚,断不会是朝秦暮楚之人,就算没之玄,也不会看上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他想了想,复返回了住处。

    把看到的事与自己猜测的与习休等人一说。

    习休看他的表情,问道:“你决定插手这事?”

    文易道:“这事传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却无一人告诉她。可纸包不住火,等她知道,必恶于我们,那无相界千年交情必毁于一旦。”

    习休担心惹祸上身:“对方是神君的徒弟。杀你就一句话的事,多的是人效劳。你要想清楚。本该是之玄自己的事。”

    说着叹声气:“也是我们如今修为不如人,不然,怎会愿意窝囊忍让。”

    文易道:“没法等了,之玄那边目前指望不上,你是没看到许多人在看热闹,若是今日时雪尘再像上次一样,那后面的传言我都想得到:必是移情别恋,相情相悦等。”

    一想到她的名字与那样的人联系在一起,他就恶心。

    “时雪尘此举极为阴毒,不管明希说什么,水性扬花必与她相连,虽然我们是信任之玄的,可离渊神君呢,若,明希惹神君厌弃,失了庇护,到那时更是任人摆步。”

    “加上这斯在外的名声极好,看这几日的行为,就是个善用舆论,惯用阴招,说他欺负人、说瞎话谁信?保不齐还有人会说,是明希见异思迁、左右逢源。”

    “若此时,元生神君再直接替其求亲,你说,到那时,明希怎么办?”

    “药师虽说人人敬重,可那是虚的,真对上统领神君就是鸡蛋碰石头。”

    “话又说回来,就算,离渊神君是相信的,可这名声已传出去,就算想找回场子,那对师徒只需说倾慕明希,并将责任全推到明希身上即可。”

    “离渊神君能耐何,难道真为这事大打出手?就算是离渊神君愿,封天尊也不会允许两个统领为了一个女子相斗,只会怪罪明希行事不妥当。”

    习休一想也是,他初一听这传言都来问询,何况他人,也主要是这时雪尘形容风度都是一流人材。

    文易也不想对上统领的徒弟,可这不是事找上门来:

    “我们是明希与之玄带上来的,又一向与他们走得近,先不说这恩情之事,单我们身上打的这烙印,也只能紧跟离渊神君。”

    习休见他主意已定,听他这番分析,也知此事无法推拖,于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文易眉角一扬:“时雪尘自觉风姿才情超人,女修皆爱慕,才敢传出这话。我就让他自惭形秽。”

    习休一见他这番眉飞色舞的,就道:“你还训斥徒孙周环跳脱,你看你,一副闯祸不嫌事小的样。”

    文易讪讪陪笑了两声,跑去找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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