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蒌蒿满地芦芽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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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睡猫图题诗》佚名打油诗

    不知道什么时候,蕙兰和英英也都凑过来看王冕教画。

    看王冕在杏儿的画作上还题了首诗,蕙兰便道:“给我们的,也做个评判吧!”

    王冕看着蕙兰的画说:“画得很好,不过,你为何要画睡猫呢?你是参照哪只猫画得呀?”

    “我看着您,一直哈气连天的。”蕙兰掩嘴一笑,“便参照您,画了这幅《睡猫图》。”

    王冕也笑,“呵,你们俩呀!不是说好了画猫么,怎都画起了我?”

    蕙兰逗道:“像么?”

    王冕说:“它闭着眼,我怎知像不像!”

    蕙兰又道:“你闭上眼,不就像了?”

    王冕顺从地配合着,做闭眼状,逗姨子们。

    清婉是一宿未睡,想不到,还有与她一样的失眠者,便问了一句,“怎么,王公子昨夜没睡好?”

    “是呀,”王冕说,“杏儿昨夜也没睡,我陪她熬夜呢!”

    清婉问:“三妹也没睡么?”

    “可不是呢!”杏儿点着头说。

    蕙兰道:“只是你俩没睡么?我也没有睡着。”

    英英也说:“还有我!”

    清婉惊奇:“呵,昨天是什么日子,害得大家都没有睡好?!”

    王冕笑了笑,提笔在蕙兰的画上题了几句打油诗:

    “猫,猫,猫,

    半夜不睡觉。

    你说是为啥?

    跟鼠在闲聊。”

    姊妹几个正欣赏着王冕与杏儿画作的《画猫图》时,只听背后一声:“呵,都在这儿呀!”

    大家回头张望,见是揭傒斯带着书童王亮回来了,便争相撂下手中的画,匆匆迎了上去。

    【二】《观音大士赞》释慧远诗

    揭傒斯看着清婉说:“哟,清婉也来啦?怪不得觉得人多呢!”

    “看姑父说的。”清婉逗道,“就多我一个,就显得多了?”

    “不是,”揭傒斯说,“姑父是纳闷,这才几天,你人丰腴了不少!”

    清婉霎时脸红,转问王冕,“王公子,我胖了吗?”

    王冕说:“并没有啊,我初见你时就这样。”

    “是吧!”清婉道,“姑父是老眼昏花,把侄女看虚胖了些。”

    于湉赶紧接话说:“俗语说的好,‘娘家的饭香,婆家的饭长’。我那三妹啊,既是清婉的婆婆,又是她的娘家三姑,这饭食怎能不吃得顺意?”

    揭傒斯猛又看到王冕下巴上的辫子,笑道:“呵!这~又是什么造型?”

    王冕尴尬地笑笑:“揭大人啊,您可得好好管束一下杏儿姑娘了,她老拿我的胡须当玩意儿。”

    “是么,是么!”揭傒斯看着杏儿笑,“像元章这样的美须公,的确值得女孩子玩味……”

    一时大家不再说话,却都站在原地,“仨猫瞪着六个眼儿”地瞅着揭傒斯。

    把揭傒斯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便问:“你们瞅我作甚?我哪里,有什么不妥吗?”

    “脱,脱,你全脱……”于湉忙不迭地说。

    揭傒斯逗趣道:“你这做二姑的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你怎能守着孩子让老夫全脱?”

    于湉抑制住笑意说:“是你想歪了,我是让你全盘托出……你昨天回家,干什么去了?”

    “噢~噢~”揭傒斯一拍脑瓜说,“把正事儿给忘了。”

    杏儿一听,瞬时觍起来了小脸,小嘴噘的老高。

    于湉更是个急性子,揭傒斯还没回话,她便生气地怪罪起来:“怎么?你真给忘了?你说你们这些男人办事,怎能端起了酒杯,啥事都抛之脑后了呢!你可知,我们昨夜都是一夜未眠……”

    揭傒斯说:“一夜未眠,尔等怎能怪我?!”

    于湉责问:“不怪你,怪谁?”

    揭傒斯道:“怪观音菩萨呀!”

    于湉让这个滑头的大姐夫都给气笑了,“呵,你这个人,说大话,不办人事儿。出了差错,竟搬出菩萨来搪塞我们。”

    “怎是搪塞?”揭傒斯说,“昨夜京城里很多人都不睡觉,难道都要怪乎老夫?”

    于湉道:“这京城里,也有人整宿地不睡觉?”

    “可不是呢!”

    “他们为何不睡?”

    揭傒斯说:“昨天[阴历二月二十九],不是观音菩萨的圣诞日么,有好多人都在整天整夜地为家人祈祷。说是,圣诞日乞求观音的事情,都能灵验。”

    “坏了,”于湉是后悔不已,“你说,我们只顾得担心去了,忘祈祷了。”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杏儿与王冕。

    只见杏儿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哭诉道:“我不知道…昨夜是观音娘娘的生日…难道你们也不知?你们干嘛不替我俩祈祷?”

    清婉上去哄话杏儿说:“三妹呀,你别伤心了,不是姐姐们对你的事不上心,关键是,我们只知道观世音是送子观音,哪知道,她现在还管婚姻呢!”

    英英道:“就是,管姻缘的不是月老么?”

    蕙兰也劝说:“是啊,三妹,等到了八月十五,月老仙师的寿诞日,我们一定为你祈祷……”

    杏儿眼泪汪汪地说:“到了,到了八月十五,不是,不是什么都晚了么~”

    见杏儿哭的伤心,那王冕也懊头得够呛,于湉就问揭傒斯:“我哥究竟是怎么跟你说的?”

    揭傒斯一捋胡须,看着于湉笑。

    于湉急道:“哎呀,事没办成,你就别捋你那两撇胡子啦。”

    揭傒斯放下手来说:“你哥说,今儿是观音的诞辰,不要提及不愉快之事。随之,又用一首诗来堵我的嘴……”

    于湉问:“什么诗?”

    揭傒斯说:“大哉观世音,功德不思议;来说是非人,是非人便是。”

    于湉问道:“我哥什么时候变成诗人了?”

    “你想,他成天介跟我们这些诗人打交道,不会作诗也会溜么!”

    杏儿扑娑着眼泪说:“既然我爹爹那么喜欢诗,大姑父干嘛不说,他,很会作诗的!”

    揭傒斯笑道:“真是,‘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女。’我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说的呀,还吟诵了元章的好几首杰作呢!”

    “然后呢?”杏儿迫切地问。

    揭傒斯道:“然后,你父亲就答应呗!”

    大伙儿一听,立刻雀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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