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取妖容露雪肌
【一】《咏浴-下阙》韩偓诗
初似洗花难抑按,终忧沃雪不胜任。
岂知侍女帘帷外,剩取君王几饼金。
皇后八不罕责问道:“高丽王为何用如此年幼的女子,来糊弄我们大元帝国?”
必罕说:“尚宫局的火者[指太监]问过高丽使臣。那使臣道,奇承娘那白皙的皮肤,世间少有;她的小嘴似樱桃,堪称奇绝。”
皇后又问:“再养几年,等到及笄,再行送进宫来,岂不更好?”
必罕一边往皇后身上淋水,一边回道:“奇承娘的父亲,也是为了躲避那个朴不花的纠缠,才把她提早送进宫里来的。”
“既然是躲避,为何不找个幽静偏僻的地方,怎能让她躲到我们宫里来?”
“他本以为,躲到宫里,那朴不花就进不来了。谁知那小子,自己骟了自己,硬生生地闯进宫里来……”
“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么,他就不明白,男人追求女人是为了什么!你说,把那玩意儿骟了,追女人还有何用?”
必罕掩嘴儿直笑。
皇后又说:“那奇葩的父亲是谁?”
必罕止住笑问:“谁?姐姐是问朴不花的父亲?”
“不是,那‘气她娘’……”
必罕又捂上嘴笑起来,知道皇后有些醋意了,便道:“奇承娘的父亲,是高丽大贵族总部散郎----奇子敖。他是通过高丽忠宣王,才把女儿送进宫的。”
皇后问:“哪个忠宣王?”
必罕道:“就是王璋,蓟国公主宝塔实怜[泰定帝的姐姐]的驸马。”
皇后陷于了沉思,“这‘气她娘’,就是那天在西苑斋堂里嬉笑皇帝诵经的那个小宫女?”
必罕应道:“是啊!”
皇后担心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竟如此有心计,看来,我们得提防着她点儿才是呀!”
必罕更是添油加醋,“她不但有心计,而且胆子还贼大!姐姐您说,她竟敢冒着杀头的风险讥笑皇上。”
皇后厉色道:“她哪里是讥笑?根本就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
【二】《赋园中-其一》苏辙诗
萱草朝始开,呀然黄鹄觜;
仰吸日出光,口中烂如绮。
纤纤吐须鬣,冉冉随风哆;
朝阳未上轩,粲粲幽闲女。
美女生山谷,不解歌与舞;
君看野草花,可以解忧悴。
皇后生气地把身子往后一仰,顺势躺在浴池里,让脑袋枕在池塘的沿上,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此的年纪,就颇具心计;她隐藏惑心,敢冒死爽笑;她长得又好,还皮肤白嫩;她古灵精怪,就像芳萱的新芽还未绽放,又像忘忧草一般……这怎能不引得皇上向往呢……”
突然,必罕贸然地问了一句,“皇后姐姐,皇上会不会临幸她呀?”
“现在还不至于……”皇后瞪了必罕一眼,“你把皇上当什么了?这‘奇娘’稚嫩到还不会描眼画眉,陛下怎能对她心生非分之想?”
一提及画眉,必罕又忍不住地笑,“皇后姐姐,您可知道,就在奇娘讥笑皇上的那天,一听说皇上要召宣她,便迅速跑回屋子,匆忙给自己画了一个眉,哎呀,那眉毛画的,就像四川的食铁兽[指大熊猫]……呵,那抱在怀里,也着实地可爱……”
皇后起身问道:“什么抱在怀里?”
“姐姐不知道么~”必罕说,“就在那天当晚,皇上一把她召到御书房,就抱在了怀里……”
“不是说奉茶续水么,这抱在怀里,续的哪门子水呀?”
看到皇后确实生气了,速哥答里连忙插嘴道:“她坐在皇上怀里,是教写汉字。”
皇后怒气未消,“皇上才识几个汉字,还教人家。”
速哥答里说:“是奇承娘教皇上写汉字。”
“她教皇上?呵!”皇后又被气笑了,“她一个高丽棒子[骂人语,指私生子,俗称‘小私孩子婢’],懂什么汉字?她不是连汉话都说不明白么!”
速哥答里又不知如何回答了,便喃喃地说道:“这,这,我就搞不明白了,反正俩人有些怪异……”
必罕也立马转了风向,开始为皇帝掩盖了,“皇上是不是把这奇娘当成长公主[已经夭折]了?”随即,她又长叹了一声,“如果长公主还在的话,今年也是七、八岁了……”
“是啊,”皇后说道,“我的长公主命苦啊,也许皇上真的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速哥答里也附和,“对呀,对呀,有一次皇上亲口对我说,他说,我长得就像长公主。”
皇后又对必罕姐俩说:“不过,你们也得多留些心,注意他们一些!”
必罕问:“谁?皇上和奇承娘?”
“嗨!”皇后说,“你注意皇上干嘛,皇上我就留意了。你俩多留意一下那个奇娘与朴不花,一旦发现有什么不轨,就马上给我撵出宫去。”
必罕又问:“姐姐不是说,没了那玩意儿,便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么?”
皇后道:“对食,也算是出格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