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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把酒近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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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于家母女被释放。

    那是修染用钱买通了相府的属员,属员趁丞相高兴之际替于家讲了情,兼之丞相也已奸污了三夜,他也感觉够厌倦了,便做了个顺水人情,逐放了清婉母女俩。

    于延年不忍直视自己的妻女被恶人糟蹋的模样,痛彻心扉,便发誓说:“我于延年,不报得此仇,誓不为人。”

    修染请求道:“舅舅,要不,您把此事交给我来办?”

    于延年问:“你有法子,宰了那个畜生?”

    修染点了点头。

    于延年心感慰藉,便把修染安排在自家书房里暂住,以便随时商讨对策。

    【一】《醉花阴薄雾浓云-上阙》李清照词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清婉自从回到家中,一直痛不欲生。

    她自思失身与那贼子,以前在表兄妹眼中的玉女形象,如今却荡然无存了!感觉无颜立于人世。

    她几番想一死了之,幸被仆婢及早发现,得以救施,方脱离危险。

    于延年便派人白天黑夜地守护着女儿,怕一不留神,再寻了短见。他还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前来劝解,多方慰藉。

    其实,这些亲友不来劝说也许还会好些,这姑舅姊妹一来,清婉那求死的心就更切了!甚至她以选择绝食来了却自己的青春。

    清婉成天把自己关在绣楼里,每日焚香,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期待着死亡早些来临。

    这些天,薄雾弥漫,云层浓密。清婉的心情也如同这老天的脸,郁闷而又愁烦。

    龙脑香在金兽香炉中缭袅,静卧在玉枕纱帐之中的清婉,任凭半夜的凉气将她包裹。

    家人们发现,一直躺在床上的清婉,脑子也好像出现了问题,因为她一直在哼唱一支曲子。奇怪地是,这曲子没有一句歌词,只听她“啊啊”地唱个没完,反反复复,没黑没夜。

    【二】《醉花阴薄雾浓云》李清照词  yoo young seok曲  卡洛儿歌

    重阳节这天,家人备了些酒菜放在了闺房的窗外。

    丫鬟采婗打开了酒,倒了一杯,放在了那窗台上。酒香顺着窗棂,飘进了纱帐。

    [歌曲]“啊……啊……啊……”

    清婉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拨开门栓,打开房门,走到前廊。她抬头无精打采地看了看夕阳,它依然是那样的血色。她一手端起了那酒杯,一手抄起了那壶酒,嘴上依然唱着她那支小曲,踉跄地拾级而下。

    此时,东篱的那些□□,已经开始凋谢。满目凋落的残菊,怎能不令她愈加伤感呢?她对天长叹,一口喝下了这杯苦酒。

    [歌曲]“啊……啊……啊……”

    一阵秋风吹过,淡淡的菊香溢满衣袖。

    清婉把酒杯放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正拿着酒瓶想要斟酒。突然,又是一阵疾风,卷着清婉漫帘而入。风啊!风啊!你不见吹的这个人比那黄花还瘦?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句埋怨声:“表妹呀,为何见我来,你却要躲开?”

    听这声音,就知是修染表哥来了。清婉头也不回地,反手掩上了门,人却靠在门内哽咽。

    [歌曲]“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修染端起台阶上的那半杯酒,低声地责备道:“就着秋风喝寒酒,为何你要如此糟践自己?”

    清婉没有回声。

    [歌曲]“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沉默总是和沉寂连在一起,和沉寂一起呼吸,西南方那颗最亮的星,也和沉默遥相呼应……

    修染又宽慰说:“表妹受辱,都是我迟来施救的原故,你应该把怨恨记在我的身上才是。”

    只听门内喃喃地哭诉:“都是我的错……当初…如果我咬定…不去姑母家……不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嘛……想想我真是后悔…怨恨死自己了……”

    “表妹不必自责,有些事,我们是无法预料的。”修染随即表明了心迹,“不管别人如何看你,怎么议论你,表妹在我的心里,永远是那最纯洁、最美好的一个!”

    听修染并不嫌弃她,清婉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慰藉,便问:“听说,你要为我报仇雪恨?”

    “是的!”

    “你就是一个书生,想当刺客,这不是白白送死么!”

    “杀他,不需要我亲自去。”

    “你想派谁去替我报仇?”

    “一般人,肯定杀不了他。”修染咂摸了一口酒,说道,“不过,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买奴。”

    “买奴?”清婉问,“你买了一个奴隶,培养成了死士?”

    “搞暗杀,肯定不行。”修染道,“那贼子是当今的丞相,他的身边侍卫肯定少不了。就是派再多的死士去,恐怕也近不了他的身。”

    “那,你说的买奴是个什么?”

    “他是一位王爷的名字,是皇族。从前,他辅佐先帝多显功绩,后来英宗被弑,他孤掌难鸣,便投往晋王府请求讨逆。但是,现在晋王尚未正位,未免打草惊蛇,于是买奴王爷就在晋王部下当了个闲职。最近,他见也先铁木儿等人欺君罔上,侮慢朝臣,久欲奏闻晋王下诏讨伐,未得其便。”

    “这么位高权重的人,你怎会见到他?”

    “父亲生前与买奴王爷多有交往,但父亲过世后,便与他断了联系。现如今,想见买奴王爷确实不是易事。不过,我听说,王爷最近与京城第一名妓----诸爱芳,打得火热。”

    “你还认识妓女?”

    “我哪认识青楼的人,我想找朋友帮忙引见……反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修染又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贴心地说了句,“你记得吃饭!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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