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工作室的人并未把路念星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她“花名在外”,大家都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
第二天路念星就跟去了现场,也不管越哥有没有安排她这项工作。
她到了活动现场也不说话,自己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安安分分的。
梁经年今天是在拍一个广告,造型师正在给他搞发型,他无意间看到了呆在角落里的路念星,她正在朝他这个方向看,不过眼神并未聚焦。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路念星了,他也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忙着的事情或者就是单纯偷懒不想上班,她很少再出现在他工作现场,对此他也一直没过问过。但看她今天忽然出现在现场,还有些精神低迷的样子,他就开口招呼了她,“路念星”。
路念星听见梁经年叫她,就起身走了过去,“老板,什么事?”
梁经年想问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但最后还是只是说了句“没事。”
路念星:“……”
“老板,那没事的话我能不能回去?”
梁经年看着她。
“老板,你长得太帅了,我离你太近了,感觉有点窒息。”
造型师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梁经年抬抬眼,示意她可以滚了。
造型师忍不住问道:“梁老师,她是您工作室的人?”
“嗯。”梁经年应道。
“她这么可爱的吗?”
梁经年微微笑了下,道:“她向来如此。”
“是那个说您单身近十年的那个吗?”
空气静默了。
这时,沈越过来了,对着梁经年就吐槽,“你知道刚刚路念星找了个什么理由跟我请假吗?”
“你一定猜不到。”
沈越特无语,“你说她正常给我请假,我又不是不批准她。”
“你们猜猜,你们猜猜她说了什么?”
造型师开口了,“她说梁老师太帅了,她离他太近,会感到非常窒息。”
空气又静默了。
看着沈越惊愕到怀疑自己的表情,梁经年说道:“她刚刚已经当着我们的面说过了。”
沈越“噢”了一大声,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我还以为不正常的就我一个了呢。”
说完又朝着其他人道:“你们都学着点,你看,这请假的理由多清新脱俗。”
沈越把目光转向梁经年,调侃道:“老板听了都不好意思不批是不是?”
路念星请了十天假,才五天就回来了,回来也是直接到了活动现场。
她请假的光荣事迹,三个臭皮匠也已经知道了,他们打趣道:“星姐,你不是离年哥太近就会窒息吗?”
“你们年哥于我,就像水儿对于鱼,空气对于鸟。我离不开你们年哥,就像鱼儿离不开水,鸟儿离不开空气,离开太久了也会因为缺氧而窒息。”
李莎莎:“……”
正巧这会儿梁经年走过来了,路念星抬头痴痴地望着他。
梁经年问李莎莎:“她怎么了?”
“电视剧后遗症。”李莎莎说。
梁经年 走过去了。
路念星这几天并不好过。她忧伤、忧郁、惆怅的情绪难以排遣,最近几天就无所事事地把所有相关的视频都翻来看,一个又一个,一天又一天。
越看越恍惚,越看越忧伤,有一种甜蜜和难过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的感受缠绕在她心头,怎么都排解不了。
她就像中了一种名为梁经年的上瘾的毒药。每天看不到他就浑身难受,看一下就会缓解一下,但越看中毒越深。
她好像陷在名为梁经年的温柔乡里爬不出来了。
她似乎喜欢上梁经年了。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很忧伤。
她要控制她自己,她喜欢的是林毋潜,不是梁经年,一定是这样。
李莎莎认为路念星患上了热播电视剧综合症,这个病情可重可轻,一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症状减轻,或者治愈。她以为凭着路念星这种洒脱随性的性格,一定是属于很快治愈的那种,没想到她患病程度如此之深,持续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停见识了路念星一个又一个骚操作。
工作室里忽然出现了好几个梁经年的人形立牌,据她向越哥了解,他们并没有要求合作方给他们自己提供人形立牌,正常人都不会。
所以这几个人形立牌一定是路念星要的,结果还不是。结果居然是路念星买他们年哥代言的产品达到了一定数额才得到的。
刘小河感叹道:“星姐,你这样撒钱,你不如直接把钱打给年哥,真的。”
“我直接打给他,他要吗?”路念星还很有道理,“况且,我要的是给年哥钱吗?我要的是牌面,牌面。”
刘小河:“……”
当然,这几个人形立牌都被沈越勒令放到储物间了。
路念星自然不同意,但当沈越搬出梁经年来,她也就默默然接受了。
李莎莎还发现路念星私人笔记本的桌面背景换了,换成他们年哥的剧照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只是她选的这张照片
一张梁经年剧中被铁链绑在柱子上有些“娇弱”的照片。
工作室的人看到这照片,都有些一言难尽。
李莎莎委婉地建议道:“星姐,要不咱换一张照片。”
“干嘛?”
李莎莎善意地提醒道:“老板看到了估计会生气。”
路念星不以为意:“他又管不到,这是我自己的笔记本,属于私人财物。”
李莎莎:“……好吧。”
这张照片是她最喜欢的照片,可是她一张张翻壁纸翻来的。
他长长的黑羽似的睫毛像羽毛似地挠过她的心头,这一副奄奄一息的破败美人的模样又一下子戳中了她。
路念星大大方方地用着她的笔记本,没事做的时候,就直接把页面都最小化,直勾勾地盯着那桌面背景看,那张不可言说的照片就这样大喇喇地暴露在工作室的空气里,梁经年想不看到都做不到。
他觉得他的脾性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也算修到家了,没想到居然还要在她这里再修一修。
还有一天,李莎莎发现路念星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好心地关心她,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好像是吧。”路念星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哪里不舒服?吃药了吗?”李莎莎关切地问。
“没有。”路念星抬头,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淡淡答道:“药在你们年哥那里。”
“啊?”药怎么会在年哥那里?”
“我好像害了相思病,解药就在你们年哥那里。”
李莎莎无语,她就不该理她。
路念星抬头看着李莎莎远走的背影,无力地垂下手。相思病就不是病了吗?!都是病,怎么还歧视人家相思病!
相思病也是病!
相思病这个病发起来才厉害好不好,无药可医,只能靠时间慢慢熬,你说生病了不能吃药只能熬有多痛苦?!
路念星不仅在工作室里作妖,在工作室外也不能放过她的小伙伴们。
她好喜欢梁经年,她要告诉全世界!
至于余瑜就算了,她暂时不想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而洋洋得意,于是拉了戚明娟一起。
路念星一边吸溜奶茶一边惆怅地说:“我发现我已经爱他爱得鬼迷心窍、走火入魔、神魂颠倒了,我越和他在一起,我发现我就越爱他。”
路念星在那边深情地自我陶醉,戚明娟一副见怪不怪的坦荡样子,连丝反应都欠奉,更别说配合了。
路念星正伤情伤得厉害,见戚明娟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哭丧着脸说:“喂,你好歹安慰安慰我呀。”
戚明娟边喝咖啡边悠闲地道:“嗯嗯,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路念星抱怨:“喂,你能不能走点心啊?”
戚明娟不服气了,“我走毛心啊?我安慰你个毛线啊,路念星,你说说你都喜欢过多少个了,我的真诚早就被你耗尽了。”
路念星苦着脸:“这次不一样,以前我喜欢别人感受到的是快乐,这次我感受到了痛苦,我光是想到他会和别人在一起就心痛得不能呼吸。”
戚明娟依旧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翻了个白眼,“这话你也说过了。”
“什么?说过了?”
“但这次真不一样。”
戚明娟继续翻个大白眼,表示不相信。“看看你后宫大营中储着的旧爱吧,这是个新欢呗,或许持续的时间久点,但都难逃变成旧爱的命运。”
路念星一拍桌子,“这次不一样,这次绝对不一样。”
“为了显示这次绝对不一样,我决定了。”
“这次的这个,我、要、把、他、娶、回、家!”
戚明娟“怯懦”地缩了下身子,小声嘀咕道:“怎么有种良家妇女被恶霸看上的感觉。”
路念星把眼横向戚明娟:“你有意见?”
“不是,你上次不是说你配不上人家,不要祸害人家嘛。”
“可我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谁能配得上。”“既然谁都配不上,那不如就我好了。”
戚明娟目瞪口呆。
说是要避着余瑜,也不是她想避就能一直避着的。这天她喊戚明娟吃饭,不速之客余瑜就来了,看着路念星露出迷之微笑。
路念星不理会她,开始点菜,等到菜上桌的时候,余瑜目瞪口呆地看着满桌的菜,然后等服务员继续上菜的时候,说道:“你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看了看菜单,说:“没有啊。”
路念星插话道:“没错没错,就是我点的。”
余瑜看着满桌辣菜,疑惑道:“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梁经年他特别爱吃辣,我得好好锻炼锻炼,不然以后一起过日子会不和谐的。”路念星夹起一筷子菜往嘴巴里送。
“你想多了。”余瑜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吗?不会不和谐是吗?”
余瑜:“……不会一起过日子。”
路念星白了她一眼,“你怎么竟爱说大实话呢?”
“没听说过说大实话的人不讨人喜欢吗?”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就让我们偶尔做个梦happyhappy吧。”
“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应当时常问自己,当机会来临时你是否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余瑜、戚明娟像看大傻子一样看她。
“成功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当我们羡慕别人成功的时候,我们应当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足够的努力。”
“说人话!”
“就是说万一哪天梁经年想和我谈个恋爱,发现我居然不喜欢吃辣,瞬间把那个想法拍回脑袋怎么办?又或者,哪一天梁经年发现我居然和他一样嗜辣如命,呀,知己,突然想和我谈个恋爱怎么办?”
那两人脑袋拧成疙瘩,当然脸上的肌肉也拧得差不多了,跟便秘似的。
“我见过曲线救国的,没见过曲线成这样的,当然也没见过曲线成这样还能救国成功的?路念星,你醒醒吧。本来就蠢,现在还傻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戚明娟看着女主吸溜吸溜得喘着气,伸着舌头,不停地用手扇着风,出气比进气多的样子,没好气地嘲讽她,“还嗜辣如命呢,我看你是很快嗜辣没命。”“等你成了第一个因为吃辣而死的女鬼,记得晚上去告诉梁经年你和他有一样的爱好。顺便提醒一下你,不要因为看到他和他女友亲热的画面而心梗得二度死去就好。”
路念星在群上发消息:“烨烨,我最近吃辣吃的有点上火,你不是有个远房亲戚是个名中医嘛,给我求个去火的方子我泡水喝喝。”
小鱼姑娘:“我看你不是上火,你是走火。”
“哈?”
小鱼姑娘:“走火入魔的走火。”
“凉茶只能治上火,治不了走火。”
当晚,女主就发了个微博,“我的心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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