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伙伴的回归

    自从冀消失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方墨在麟的指引下，依旧继续着他的提升计划。他从先前的无措惊慌，逐渐转变成更加努力的锻炼。

    他知道，既然冀没有死，那么肯定会有回来的那一天。虽然不知道冀的能量损失多少，对他有多大伤害。但他能做的，就是一直变强，直到能真正站在冀的身边。这，也是两人唯一的目标。

    每次入微结束，方墨都需要去压制那种让他反胃的感觉。因为随着他的精神力的增强，能看到的画面，愈发清晰，也更深入。但这种代价也是巨大的。那种山岳一般的视觉震撼力，是第一道门槛。尽管是精神力，嗅觉听觉，可是一个都没少。可偏偏这样，这两种感觉都没有视觉，来的让他惊恐。

    起先看到那些细小如针尖的虫类时，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也就那种视觉上，能一脚把他踩成肉泥的压迫力，让他不太适应。

    而后在进入到虫类的体内时，心脏跳动的轰鸣，血液流动的汹涌，混杂着食物消化时的噼啪断裂消融，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胃酸分解的不适感与恐惧感。

    但他很快发现，不管是鸟类还是人类，昆虫还是植物。他能听到的、闻到的，始终都会局限在他的可接受范围。哪怕是鸟类心脏跳动的声音，在他听来，也只是声音大些的闷响，而味道，和菜市场杀鸡宰鱼的摊位前，闻到的味道，也大差不差。并没有多么刺激的嗅觉冲击。这让他安心不少。

    不过即使如此，他每次，依旧要面临那些庞大而恐怖的窒息画面。他甚至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会不会至此后，得一个巨物恐惧症。

    “先生的练习可以稍微放缓一下进度，我的能力，并不足以长时间的开启足够的通道，来汲取更多的能量进行细胞重塑。如果方先生一直持续这样高强度的锻炼，再过481个小时零39分钟，先生的精神力将陷入暂时的枯竭。在得不到足够的能量补充的情况下，先生有7313的几率，会陷入深度昏迷。”

    麟的语气不疾不徐，虽然会用一些语气助词和感叹词，但方墨感觉，对方真的只是个常规意义上的“人工智能”。

    他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许多内容。首先就是麟说的，不足以开启足够的通道。那么这个通道是什么？他想都不用想，自然是自己身体和力量变强的原因。什么能量倒是不太重要，但起码麟有这个能力，只是赶不上他的消耗而已。

    再有就是，他连续不断的使用精神力，进行入微练习。这种损耗居然会有概率，让他陷入深度昏迷？他现在有些纠结了。自从冀开始潜移默化地改造他的身体，他从一开始的力量变强，到后来的速度，直到他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一整天不吃喝不上厕所甚至不睡觉。而且这个时间还在持续地延长着。

    他当时想问冀，但这种问题其实也没必要得到什么确定的回答。既然是从认识冀开始发生的，他没有说明，那自然是对他而言，没什么说明的必要。而且想想也是，如果一个强大的生命体，还是要和普通的生命体一样，进行着吃喝拉撒睡。那这生命体的强大，是不是也要打个问号了？

    “麟，我什么时候能达到下一个阶段？而下一个阶段又是什么？如果我不进行锻炼的话，要用什么方法，来提升自己？”

    如果自己不能频繁地使用精神力练习的话，那么势必会造成进度迟缓吧？他是这么想的，但对于冀留下的计划，他也没什么好考虑的。只需要问出来，然后按照答案照做就行。

    “先生现在的入微已经是入门阶段，需要熟练掌握的话，应该还需要40到50天。等先生的视距能达到分子层面了，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提升计划。而如果先生不锻炼的话，只靠能量灌输，只能把肉体强化到一个上限而已。所以，先生还是需要适当的进行精神力练习的。”

    方墨有些沉默，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除了肉体就再无强化的可能了？他当然想要变得更强，然后去找到他的朋友。但显然，精神力，才是他的重中之重。他又接着问道。

    “麟，给我拟定一个计划，根据你的补充和我的消耗速度，我每次练习的时间和达成的目标范围。”

    他可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虽然说入微的效果，要达到分子级别，他不太确定那是个什么概念，但按照以前学过的基础知识来看，这应该是比最强大的电子显微镜还要厉害吧？要付出什么代价先别管，既然有了现在的能力，不继续努力，那也对不起冀的付出，不是吗？

    “好的，先生。根据计算，您每次需要持续的时间为1358个小时，可视目标范围建议保持当前可视范围即可。根据分析，这个视距不是先生的极限，但是是当前最佳视距。再深入会导致视野浑浊，先生会接收非常多的冗余信息，不利于信息采集。两次练习间隔时间，以18个小时为最佳。可以保证先生的损耗与补充达到平衡状态。”

    “那就每次进行唤醒，我没法把时间卡得那么严。”

    “好的，先生。那么下一次练习时间，将在17个小时32分钟后开始。先生可以先用其他方式，调整一下状态。”

    在结束了与麟的对话后，方墨躺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拼命地练习，以期能早日完成目标。但通过刚才麟的分析，自己还是犯了那个急功近利的错误。没有了冀的辅助补充，他完全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练习完休息一会儿。然后和冀闲聊打趣后，再次开始练习的日子。

    不过好在这样的练习，并不是只有精神力方面的提升。至少精神视野的观察方式，他就掌握了好几种。最基础的，也就是上帝视角。可以全部笼统观察，也可以单一或者多个目标同时观察。

    第二种，能量方式，这对他来说，属于比较让他惊喜的一种观测方式。虽然范围和普通的模式差不多，但却不会像肉眼看到的那样，而是介乎于夜视成像和红外线成像之间。

    在这个视野模式下，他看到的画面，除了物体的能量，其他皆是黑白灰。比如普通墙壁的灰色、汽车排气管一闪而过的红色、人们心脏位置的深红色、大脑部位的彩色等等。他到现在，依旧还在学习，如何辨识这些生体能量颜色与传达讯息的关联。不过绿色，他是知道的，那是生命的基础能量。或者，按照冀的话来说。叫“生机”。

    而最后一种精神视野的模式，在他看来，暂时用不到。那是一种奇怪地视野。更类似于夜视仪看到的黑白灰。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这种模式有什么效果或者目的。但也好，他现在只想好好沉淀好好体会，这样的牢固基础，对未来的发展，应该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作用。

    当然，他每次练习完，那一身的汗液，虽然已经随着体质的改变，而逐渐减少，但依旧还是打湿了衣裤。

    他起身，脱掉外衣，准备去清洗一下身体。而这时，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