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老马走了
“该死的，别让他跑了！”
“快，追上去，干掉他！”
“……”
三个手持枪械的杀手紧紧的追在后面，对着老马所在的方向不断的开枪！
呯呯……！！！
这枪声犹如催命的死神一般，逼得老马根本不敢放慢速度。
快速穿行在巷子当中。
老马沿途不断的推倒一些桌椅架子，试图达成延缓敌人追杀速度的目的。
但，此时老马的体力已经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好似着火一般难受的老马开始逐渐控制不住脚步节奏。
就在这时候，前方转角处一个矮小的身影突然窜出！
躲闪不及之下，两人嘭的一下就撞在了一起！
本就已经体力不支的老马当场便翻倒在地！
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老马顺手抓了地上一把沙子就要朝撞倒自己的人扬去！
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却是突然顿住。
只见一个面容稚嫩青涩，年纪十五六岁出头，穿着校服的小女生，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眼含泪花的看着老马。
不难看出，刚刚的枪声把这姑娘吓坏了，慌乱之下才跑到了这里。
呯呯……！！！
听着后方再次出现的枪声，老马来不及多想，本能的一把抓住这个年龄跟自己女儿相仿的女孩儿手臂，带着她向着巷子外跑去！
照那些杀手的疯狂样子，要是留她在这里，她就死定了！
而这个女孩儿倒也没反抗，被老马抓住了也一声不吭，紧跟着老马的脚步朝着外面跑去！
但。
刚刚的那一撞，已经让后面那几个杀手追上了一段距离。
此时的他们，已经能看到老马的背影了！
生死时速之间！
一名杀手瞄准了老马的背后，扣下扳机！
呯！
一发子弹乍然出膛！
瞬息之间，便已经跨越十几米的距离！
噗！！！
子弹击中老马肩膀！
“咳啊……！”
一个踉跄之下，老马几乎就要摔倒在地！
但就在这一瞬间，被他抓着手臂的女孩儿本能的反拉了老马一把！
借着这股力。
老马这才稳住身形，强忍着肩膀处传来的灼痛感，鼓足力气，几步迈出小巷，回到了大街上！
“呵……哈……”
全身都在发抖的老马撒开这女孩儿的手，指着街道的一头，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喘着气道：
“去……那边，往人多的地方跑，别回头！”
说完，轻轻推了这女孩儿一把，便捂着伤口，朝着反方向跑去！
这女孩儿看着老马的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恐惧不知怎的，却是消散了不少。
随后，听话的朝着人群跑了过去！
此时大街上。
汽车的鸣笛声和人群的嘈杂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的吵闹。
虽然有不少人都听到了枪声，开始朝着远处躲避，但仍然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再加上，这里还是个闹市区。
一旦有人随意开枪，必然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该死的，跑哪去了！？”
从巷子中跑出来的三个杀手看着周围混乱的景象，也是一阵头大。
这人头眼看就要到手了，竟然还能让他飞了？？？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声！
“啊！！！！”
此时，人群中的老马，因为衬衫被血染红，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可怖。
一开始大家还都没注意到，但还是有人不经意间看了老马一眼，有几个女人一下子就吓的尖叫连连。
老马赶忙一扭头看向身后，那三个杀手已经冲着这里来了。
“靠……要了命了！”
老马骂了一声，随后奋力的推开前面挡路人群，想躲进前面的一家商超里。
但，那些杀手明显已经有些失控了。
随着第一个人开了枪，剩下的两个杀手也纷纷举枪对准老马所在的位置展开了攻击！
呯呯……！！！
枪声刺耳！
这一下，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纷纷尖叫着朝着远处跑开！
但，人群密集，难免有人会被绊倒。
而这一倒，就引发了连锁反应！
拥挤、踩踏……！
老马亲眼看着一个倒霉的路人被子弹击中，然后倒在地上，被后面的人群一脚一脚的踩过去！
本来这中了一枪还不一定死，但这被踩了这么多下，九成九是死透了！
就在这时候，又一发子弹从远处射来！
咻！噗！！！
老马的大腿上爆开一团血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
此时，他跟那几个杀手中间，已经没有什么路人了。
“真特么该死啊……跑的这么快。”
为首一人狞笑着，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老马的后背就是一枪！
呯！
老马身躯颤了颤，奋力挣扎着向前爬动着。
而与此同时，街道的尽头，张玄三人坐车赶到。
虽然看不到远处混乱中心的情况，但张玄此时心中却是涌现出强烈的不安，一下车，便逆着人流，朝着前方冲过去！
但……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得挤到什么时候。
“艹……”
烦躁之下，张玄直接掏出手枪，冲天开火！
呯呯！！！
枪声响起，周围的人惊恐的看着张玄一下子散开了。
这下，道路宽敞点了。
然而……
当张玄越过人群，看到老马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涌出熊熊怒火！
此时的老马，横倒在地，身中数枪，已经奄奄一息！
一个手持手枪的杀手，已经举枪对准了老马的脑袋！
死！！！
呯！！！
一声枪响！
一发子弹跨越数十米，与人群缝隙中穿梭而过！
咻！噗！！！
那个杀手头子脑袋好似被重重扫了一棍，一下子向着一侧歪去！
脑袋上，血花溅起！
噗通！！！
尸体重重倒地！
遭遇突然袭击，剩下的那两个杀手顿时被吓得立马原地寻找掩体！
而张玄在开枪干掉一人后。
约翰已经从街道的一侧跑出了一段距离！
眼看战斗打响，立马掏出枪，冲着天空一下一下的扣动扳机！
呯呯……！！！
枪声混乱，那两个杀手根本不敢轻易冒头，只能躲在掩体后面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很快，约翰已经越过人群，进入到了中心地带！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靠近老马的位置，而是不断对着两名杀手的所在掩体连连扣动扳机！
呯呯呯……咔叮！
子弹打空的同时，约翰也已经躲到了一面墙后。
或许是被逼急了。
这两个杀手纷纷探出手臂，举枪对着外面盲射！
枪声之中，张玄已经越过人群，眼神中杀气昂然！
呯呯！
两枪连射，两发子弹都精确的命中了这两个杀手持枪的手臂！
一下就将他们的武器解除！
约翰也在这时候换好弹匣，举枪冲出掩体！
呯！
一枪干掉一名杀手的同时，眼见另一名杀手想要逃跑，便调转枪口准备射击！
而这个时候，运气不好，选了一条最挤道路的里维斯也已经冲了出来！
两枪速射，便干掉了最后一名杀手！
“老马！”
此时的张玄已经跑到了老马的身边。
里维斯快步跑来，开始检查起他的伤势。
肩膀一枪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但大腿上的那枪明显伤到了大动脉，大量的鲜血涌出，已经几乎在老马身下形成了一片血滩！
更要命的是背部那一枪！
子弹从背后射入，胸口射出！
此时的老马口溢鲜血，浑身颤抖的同时，躯体已经开始有些发冷。
“该死……”
里维斯一把扯开老马的衬衫，在看到胸口枪伤的时候，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起来。
而张玄，才刚刚撕开外套，试图给老马的大腿进行捆绑止血。
一看里维斯愣在原地，张玄忙问道：“什么情况？愣着干什么，快应急抢救啊！”
说着，还对跑来的约翰喊道：“约翰，叫救护车！”
里维斯握着拳头，但最终还是无力松开，说道：
“boss，老马没救了。”
“什么？”
张玄愣在原地。
“这发子弹的贯穿位置是在胸口偏左，明显是击穿了肺叶，看这出血量，八成还伤到了心脏，我……”
里维斯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情挣扎：
“我们没办法从死神的手里抢人。”
听到里维斯的话，张玄没有出声。
只是默默的帮老马绑好大腿止血带后，开始检查起了老马的其他伤势。
但在看到老马那条之前在曼谷断掉，到现在都还没痊愈的胳膊时。
张玄站起身，背过身去，一手使劲的一抹脸，仿佛想要抹去脸上的悲痛一般，就连手掌上的鲜血拭在脸上了也浑不在意。
就在这个时候，老马的手忽然动了起来，缓慢且坚定的将手机从兜里掏了出来。
见此，里维斯赶忙帮着老马将手机握住。
老马睁着已经开始浑浊无神的双眼，口中吐出两个字：
“小……萍……”
里维斯没有说话，调出通讯录，找到小萍的号码，拨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也传来了小萍的略带喜悦的声音：
“喂？爸爸？怎么了？你是来恭喜我今天入学的么？”
听着小萍的声音，老马眼角的泪水终于淌了下来！
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从口中挤出一个声音：
“对……”
小萍没有听出老马声音里的虚弱，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便高兴的说道：
“哈哈，爸，我跟你说，我跟你来伦敦这回真的是来对了，这里的同学都好热情~
我们老师还专门夸奖了我的英语水平，说我再练两年，就能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伦敦人了，
还有还有，我今天还认识了个女生，她叫苏珊，她真的好温柔，我觉得我可以跟她做闺蜜……”
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小萍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此时的老马眼前，仿佛已经看到穿着校服的女儿，欢笑着踏入了大学生活。
在学校里学习、恋爱、长大……
一直到最后穿上毕业服，站在阳光下……跟自己拍下了一张毕业合照。
“喂？老爸？你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么？哎呀行了行了，我这一会儿还约了苏珊去吃饭，就不聊了，你在孟买那边好好玩，切记！少抽点烟！”
嘟嘟嘟……
电话挂断，老马的眼睛也已经缓缓合上。
伸手摸了摸老马的颈部脉搏，里维斯抬头看向张玄，语气沉重：
“老马走了。”
“……”
看着老马的脸，张玄久久没有言语。
不多时，远处传来阵阵警笛声。
约翰看了一眼街道远处，开口道：
“boss，我们该走了。”
“……嗯。”
张玄点了点头。
将格洛克手枪抽出，微微拉开滑套，检查了一下弹仓状况后：
“打电话给何叔，让他们取到武器装备以后，立刻跟我们汇合，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拿到亨利·海登的人头！”
。。。。。。
嘭！！！
一个价值百万的古董花瓶被重重砸在地上！
“亨利！你个王八蛋，你特么都干了些什么！？”
杜克拨通亨利的电话，怒斥道：
“马川亭是我的朋友，你特么竟然敢对他下杀手？！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尾巴大了，就可以甩掉我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听着杜克的质问，电话那头的亨利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就死了个朋友么？你这几年杀的朋友还少了？”
“你特么！？”
此话一出，杜克险些当场暴走！
“你问我要交代是吧？”
亨利冷哼一声：
“那我就给你一个交代，在昨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时候，你的那些个所谓的朋友，去达拉维平民窟见了一个人，那个王八蛋在去年害得我丢了一批货，我找了他整整一年，没想到今天突然就冒出来了。”
“那特么关我什么事？”
杜克骂道：
“你特么自己作死惹的仇家，怎么？每个跟你仇家接触的人你都要杀？是不是明天但凡我跟哪个你的仇家说了句话，你也要连我一起杀！？”
“那个人是警察，日不落的缉du警察。”
亨利这一句话说出来，让杜克当场愣在原地。
“下个星期那批货，是我们目前为之，所接到的最大的一批货，也是决定我们命运的一批货，我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杜克，你能理解我么？”
听着亨利的话，杜克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杜克有些无力的放下手机，挂断电话，看着窗外西斜的太阳，长叹一口气：
“唉，老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