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会永远被我庇护于羽翼之下
小房子里回荡塔特琳娜凄惨的呜呜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纳贝尔全都脱了下来，赤裸裸地暴露在两只魅魔面前。
按照以前她们剥人皮的做法是会先把人吊起来杀死，然后用剔骨刀在头顶划开条伤口，再把一种特殊的液体从伤口处灌进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液体会慢慢地将皮肤与肌肉分离，只需要等待几天时间就能剥下一副完整的人皮。
然而这次她们打算放弃这种方法，因为她们发现通过这种方式剥落下来的人皮会与身体不太契合，使用的时间也不够长，于是姐妹俩决定采用最古老的方法。
活剥。
被捆绑起来的塔特琳娜眼里泪水不断滑落，她一直在疯狂挣扎，力气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阿米莉亚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用手指轻轻在塔特琳娜的后背上抚摸，满脸兴奋。
塔特琳娜看不到后背，但她能清晰感受到背上有冰冷冷的东西抵在上面。
下一秒，刺骨的剧痛让她再次发出惨叫！
后背被划开，鲜血瞬间就溢了出来，阿米莉亚的手被鲜血染红，但她毫不介意，只有兴奋。
阿米莉亚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挑起皮肤，而当她再次准备将皮肤和肌肉分离时整间房子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
房顶“轰隆”塌出大洞，一道人影从天空中径直锤下落到房子里！
阿米莉亚震惊的同时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握住剔骨刀就扑了上去！
旁边的纳贝尔惊恐地不知所措，手中的剔骨刀“啪嗒”掉落到地上，她呆呆地看着眼前出现的恶魔，心里甚至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心里。
“魔…魔主！”
纳贝尔嘴唇颤抖喊出两个字，她只是缓缓转头看了一眼保持着前扑姿势一动不动的阿米莉亚，然后美貌的头颅就从脖子滚到了地上。
变化成真正恶魔的陈郁面无表情，他抬脚走向塔特琳娜，刚迈出一步阿米莉亚的身体就瞬间崩裂，无数肉块从她身上掉下来散落一地。
陈郁手指在空中轻划，绑住塔特琳娜的绳索全部断开。
跟着陈郁用手指抚过塔特琳娜的伤口，伤口立即愈合，没留下任何疤痕。
陈郁小心将塔特琳娜抱起来，轻轻一跃就从房顶的大洞飞上天空，身后残破的房子燃起熊熊大火，眨眼间就燃烧得一干二净。
酒馆处霍德蒙也已经回来了，三人看到飞在空中的陈郁后都纷纷跪倒在地上迎接。
陈郁从空中下来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莎莉第一时间起身抱过塔特琳娜，并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陈郁目光冷冽看了几人一眼，压制下心中生起的那股想要把这些废物全杀了的冲动后坐到木质台阶上。
“去找辆车，午夜出发。”
“遵命，主人。”霍德蒙答应下来飞向远处，而艾格顿却始终跪在原地没动。他表面平静，实则心脏已经顶到了喉咙。
陈郁当然知道他在等什么，只是自己并不是那种就因为属下犯了一点小错就要杀人的暴君，于是他笑笑说道：“艾格顿，去帮我多准备一些烤肠，我喜欢吃那东西。要是在做不好就自裁吧！”
艾格顿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陈郁时被他瞪了一眼后才恢复笑容感激跪拜。
在艾格顿离开后，陈郁的笑容敛去转为狰狞，不时又充满暴戾，只不过都是一闪而逝。
波特坎维亚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炎热，到了晚上就寒冷刺骨。
莎莉从塔特琳娜的卧室出来，看到主人还在门口台阶上坐着于是她走进吧台，拿出毯子后又倒了杯酒走出去。
“主人，夜晚有点冷，我给您拿来了毯子和酒。”莎莉柔声说道。
陈郁呵呵笑了，伸手接过后打趣道：“莎莉，忘了我是谁了？别说这种程度的寒冷，你就是把我扔冰箱里面坏的也只会是它。”
莎莉顿时满脸涨红，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还是谢谢。像你这样挺好的，这种跟朋友一样的相处方式并不会让我感到不舒服，反而会很喜欢。”陈郁单手撑着下巴，眼里群星璀璨。
莎莉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脸色红扑扑的足以让看到的人食指大动。
她憋了半天，最后竟然不知所谓地说了两个大不敬的话。
“讨厌。”
莎莉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妥，可话一出口就落地生根了，根本没办法收回去。
她小心翼翼看向陈郁，见他没有要发怒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陈郁将双手背负在脑后看着满天星光，他头也不回地说：“在我面前不用小心翼翼，要知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帮助整个魔族脱离现在的处境，所以，我是个好恶魔。”
莎莉噗嗤一笑，她从没见过哪个恶魔会这么说自己，因为她知道在一直以来人类的眼中恶魔往往都是邪恶的，以至于恶魔们到最后甚至也以邪恶自居。
“主人…”
酒馆里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同时还有淡淡的脚步声。
“醒了？要喝一杯吗？”
陈郁不用回头也知道出来的人是谁，他手指一勾，一个酒杯稳稳从吧台里飞出来落到地上。
莎莉适时拿起酒瓶倒上一杯递给塔特琳娜，塔特琳娜对她微微一笑，接过后也跟着坐在地上。
“主人…谢谢您去救我。”
塔特琳娜眼眶微红，精神有些萎靡，看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对她的精神的打击不小。
陈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手里的酒杯随意丢在一边，他将手按塔特琳娜的头顶胡乱揉搓。
“从向我宣誓的那天起，你，羊魔塔特琳娜，会永远被我庇护于羽翼之下。”
陈郁笑容灿烂，塔特琳娜抹着自己的眼泪放声大哭。
始终站在旁边的莎莉看着这一幕，心里感觉空空的，有嫉妒也有羡慕。
午夜将近，霍德蒙坐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出现在夜幕里，车厢四个角上分别吊着一盏明亮油灯，前面拉车的是四匹黑色骏马，而与普通骏马不同的是它们额头上都有一根长长的额角。
霍德驱赶马车的同时四处戒备，因为现在是午夜，很多智商不高的恶魔都会在这个时间出来活动觅食，虽然大部分对他构不成威胁，但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他和艾格顿开的荆棘酒馆所处的位置很特殊，夹在恶魔大型聚集地热海与人类的奥沃雷伯特城之间，相当于一个三不管地带。
要是以往，霍德蒙去热海收购货物时都会雇佣一些实力不错的恶魔赶在白天去，然而现在情况却不一样。
不是他不想雇佣，而是买了这辆豪华马车后就没钱了，两人几年的存款全花在这辆马车上。
马车旁的大树树枝沙沙作响，霍德蒙注意到其中的异动，于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荆棘酒馆的老板霍德蒙·纽因斯，是谁在那里？”
霍德蒙视线迅速环顾那些有异动的树枝，片刻后一阵恶臭飘进他的鼻子。
“克劳福德！我知道是你！我闻到了你身上的恶臭！”霍德蒙冷冷说道，他已经十分确定是谁藏在茂密的树枝里了。
“霍德蒙·纽因斯……哈！我记得这个名字。”
沙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霍德蒙猛然抬头，视线里顿时出现一张无比丑陋扭曲的脸。
“你想做什么。”霍德蒙眯眼凝视着他，手掌已经张开露出尖锐笔直的指甲。
叫克劳福德的丑陋恶魔整个身体都趴在车顶上，他深褐色的眼球滴溜溜乱转，伸出一只手到霍德蒙面前。
“我闻到了你身上有鲜血的味道，拿出来吧！拿出来我就放你过去。”克劳福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喉咙滚动一直在吞咽口水。
霍德蒙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只是他一想到要赶紧回去完成主人的任务，所以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人类的新鲜血液。
克劳福德眼里闪烁着贪婪，一把夺过血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霍德蒙看克劳福德的眼神全是厌恶，因为克劳福德不止喝人类的血，更会喝同类的！这也是他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吸血鬼的血液对其他吸血鬼有着比人类血液更强的吸引力，但吸血鬼的血液里含有毒素，这种毒素只会对吸血鬼有用，会让他们上瘾的同时还会遭受剧痛的折磨。
“你要的我给你了，现在请你离开马车。”霍德蒙冷声道，他实在是受够了这家伙身上的味道，比一些客人喝多了吐在他吧台上的东西更加恶心。
克劳福德在回味血液的美味，时不时还伸出长长的舌头伸进瓶子里舔那些残留的血液。
他咂咂嘴，又笑眯眯看向霍德蒙嘿嘿说道：“再来一瓶怎么样？只要你再给我一瓶，我向魔主陛下起誓，一定会遵守刚才的诺言！”
霍德蒙顿时神情有些古怪，然后他也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掏出两瓶鲜血摆给克劳福德看。
“我这里还有两瓶，不过你得先用生命向魔主起誓，不然我一瓶都不会给你。”
克劳福德也察觉到霍德蒙脸上的不怀好意，但他始终还是敌不过鲜血的诱惑，直接对着天空发誓。
“我承诺只要霍德蒙·纽因斯把两瓶鲜血赠送给我我就不再阻拦他。以我克劳福德·萨里奇之名在此对我魔主陛下以生命起誓！”
克劳福德发完誓，霍德蒙等了一会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也皱起了眉，心底里甚至产生了对陈郁的一丝丝怀疑。
只是霍德蒙不知道的是，就在克劳福德发完誓后陈郁的脑海中就好像响起一阵很轻很轻很轻的敲击声，要不是陈郁对这声音很好奇听得非常仔细恐怕就被忽略了。
马车上，克劳福德夺过鲜血堂而皇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打了个饱嗝转身。
他是真的打算就这样放马车走了，可还没等他跳来就被拦了下来。
霍德蒙抱着一丝希望叫住了克劳福德，在他回过头前霍德蒙偷偷用尖锐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手臂滴落下来。
克劳福德目光炙热，舔了舔嘴角重新趴在马车顶棚。
“你敢违背誓言？！”
霍德蒙假装恼怒，克劳福德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贪婪，愚蠢。
“嘿嘿嘿，不是我要违背誓言，是你这样子做让我很难忍住不去喝几口你的鲜血啊！而且魔主陛下不知道消失了几千年，誓言早就没有任何约束力了！”克劳福德笑容越发癫狂，对身后涌出的黑雾丝毫不觉。
霍德蒙看见黑雾后兴奋了起来，他冲克劳福德微微摇晃手臂，鲜血滴落地面各处。
克劳福德狞笑两声，扑过去时脸上露出嗜血笑容。
霍德蒙没有动，只是自顾笑着说道：“蠢货啊蠢货，你不知道的是魔主陛下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你的身后！”
克劳福德听到他说的话下意识转过头，只是他刚有所动作，一道粗大的雷电从天上劈落下来，目标当然是克劳福德！
“啪！！！”
雷电命中头顶，可怜的克劳福德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雷电劈成了一具木炭，
周围的黑雾散去，陈郁的脸在黑雾里浮现。
“霍德蒙，加快速度，准备离开了。”
陈郁语气平静，神情平淡得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霍德蒙深深对陈郁鞠了一躬。
“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