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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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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榜?你拿这种东西回来干什么?”季闲夺过季飞扬手里的皇榜,观过后,与季飞扬比较下了,觉得没用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季飞扬瞧他那粗鲁的动作,显见是近来没将事情办好,生了闷气就拿纸做筏子。

    他摸了把鼻尖,讨笑道:“我本来呢,打算通过风瑶步兵营的文武考,进去混个校尉做,才好刺探朝廷的动静。

    可是,这武考的成绩好,反倒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文考时,考官连门都不让我进。我还被人讥讽数落冤枉……若不是小爷性子耐得住……”

    在季闲洞悉的眼神下,季飞扬不遮掩了,直接道:“那个渣滓风子棋,我在武考中将他打落在地,这不捅娄子么,直接判我不遵武试规则。

    文考时,考官睁眼说瞎话,说我夹带小抄……”

    季闲也是不客气道:“你没带?”

    季飞扬甩了下手,抱胸道:“反正风瑶步兵营是进不去了。我就趁机蹲那渣滓,将他揍了一顿。在回来的路上,司徒衙门的人贴皇榜。我瞅着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光明正大的入宫机会啊。”

    “你没读这皇榜啊?这是招画师……为太女作画。你会画吗?”季闲瞧着这儿子,只觉得他没个正经,又道,“何况,入宫……风险太大。你是季家唯一的后人,决不能出事。”

    季闲就这样认真地瞧着季飞扬,要他给个保证。

    季飞扬直接扭开头,看天看地不看义父。

    季闲叹了声道:“天师道教众已经陆续入都,安插在各行各业。你此前打探的消息和运筹的人脉,给他们隐藏身份极大的便利。

    至于朝堂的浑水,进不去就不去吧,你的命更重要。

    另外,我听说来年有登令楼约,定是京中大事,正是我们行事的机会。”

    “你想等那时候再刺杀风子鸾?”季飞扬对此感兴趣,摸着下巴赞同道,“倒也是好时机。等这么久,若一朝功成,也值当。

    登令楼之约,到时京中人头颤动,宫里宫外一片混乱,又有那么个女子在楼上跳舞。若是轩辕帝也在楼台露面,以弓箭……啧啧啧……妙……”

    “啪”得一声,季闲的手从季飞扬的后脑勺上收回,嫌弃道:“你当皇帝站那给你当靶子?想什么呢。

    现在距离传闻中的登令楼约还有段时间,趁机在登令楼附近踩点,熟悉周边的情况以及禁军外巡的时间,以便来日行事。

    另外,你收敛些。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性子。

    若季夫人还在世,她能用摘花手将你钉在树上当腊肉风干。

    有时候,我真觉得愧对季将军的在天之灵。”

    季飞扬呃呵了声,笑着捡起皇榜,随后溜之大吉。

    【如此提及,我更要入宫。杀母灭族之仇,不共戴天。】

    他离开季闲的院落,摸到凌云处,正要入槛,迎头躲开一滴墨汁暗器。

    “好小子,摘花飞叶皆是器,这墨汁都成你武器了?”

    “你来,必不是好事。”凌云收起手稿,取一本《史战攻略》来读。

    季飞扬看下天色,点头道:“这就到宫里下钥的时间,凌祖父该回来了。我说你不爱看就别看这些烦书。”

    “祖父同楚老二(楚甲子)一样,都希望夺回西六府三城。不看这些,他长吁短叹,惹我耳疼。”凌云的眼儿盯在书上,边回道。

    “耳朵疼?你直说舍不得凌祖父难过。”季飞扬将皇榜取来,铺在凌云的面前,“你的坚空竹、风华镇还没着落吧。如何?一起去,当面问她。”

    凌云读了遍皇榜上的内容,平静地神色浮动挣扎的情态。

    最终,他摇头道:“我不会画人。”他仰看季飞扬,断定道:“你更不会画,以此混进去,不怕被打出来?”

    “嘿,怕什么。这不是有祖父还有沈大人在后面兜着嘛。”季飞扬嘿嘿笑道,“咱们就进去一下,长长见识。你么去问个答案。”

    “惹麻烦,祖父烦。不去。”凌云死活不同意,怕给日渐衰老的祖父惹事。

    【祖父在朝中行事不易,又替那个志高气短的太女做事,当真累了他。】

    “去呀。”季飞扬开启软磨硬泡的功夫。

    晚间,凌飞回来后得知此事,拉凌云到书房。他准备丹青三色,朝凌云道:“祖父教你。”

    “为何?祖父不是要教云儿国论战策吗?莫不是对那个笨蛋太女彻底失望?”凌云诧异地道完,立马捂住嘴巴,将归来后不喜太女的心思彻底暴露。

    “……”凌飞默了下,“云儿岂能如此说殿下?”

    “她不笨吗?竟将国玺制法交给外人。依我看,大周迟早败在她的手上。对了,夏夔之后,犹有二帝。她怕是做不了亡国之君。”凌云含了怨气道。

    “住口,跪下。”凌飞动怒。

    他一把捏在凌云的肩头,不自觉地用力道:“这都是谁同你说的闲话?你忘记祖父对你的教导?何为国,何为家?大周是我们的国,东都是我们的家。守护这片土地……”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出生在南旋,我家该在南旋。”凌云憋了眼泪喊道,“祖父这么辛苦,早出晚归,可是这地方,像是……像是一块泡烂了的木头,怎么雕都雕不出花儿。为何祖父还要在这里挣扎?

    我们回南旋不好吗?”

    凌飞的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蹲下身去抱住凌云。他轻声道:“云儿长大了。祖父的孙儿知道疼人。

    云儿是……想你父母亲了?”

    凌云撇开脸,才不会承认这事。

    日间,他听殷罗和掬梅聊天时谈起南旋现在的时节,说到她们家小姐现在会做什么……

    “我不想,云儿只有祖父。云儿要祖父好好的轻松地活着。”

    “好孩子。这世间就像是一个泥沼。国,就像是泡在泥沼里的木头。

    泡得好了,是千年沉香木;泡坏了……像你说得……烂了的木头,腐可见筋骨。但是,太女、沈大人、祖父我以及许多许多的人,都想将这块木头削去腐残,重新让它成为一块好料。”

    凌飞拉起几近胸膛高度的凌云,轻声道,“太女不傻。她已经能运筹诸事。至于你脑子里那点关于制玺手法,将它忘了吧。”

    凌云想说:这块木头明明已经烂到骨头里去,烂到根子上了。但是他不敢。祖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不想祖父伤心。

    “花纹很好看。”凌云固执地低声道。

    以此理由讨厌那个太女,讨厌她将祖父支使的头发都白了。

    “祖父知道,花纹复杂,云纹、笔韵深浅皆有刻数。你刻它时记忆太深,一时忘不了也正常。

    但是,切不可再提起此事。太女敢将凤凰连弩等手稿交给你,又将制玺之法交给楚家……这是……制衡之术。”

    凌飞长出口气,在凌云抬目望来时,拍在他的脑袋,心慈道:“殿下,如今会吹掌哨,一种行军时斥候的传信手法。你也要多学点本事,以后……”

    “我学。”凌云不喜打战,遂不想谈后面有关于将来职业的事。

    他直接坐到凌飞的椅子上,听凌飞讲解作画的要略。

    数日后,天机宫里来了数位画师,却都不是金簪等的人。

    她见凌飞时也不做声,只当是磨性子,就这样等着。

    与此同时,金簪与祁缙云的关系反倒越来越亲近,从掌哨学到了玉箫。

    这日,轩辕皇后已经选出三十位妙龄女子入宫,请示轩辕帝给这些女子封号,最高的封位是寿妃。

    有了寿妃和这些才人、美人、嫔、夫人在后宫闹腾,她得闲来天机宫看望金簪。

    彼时,祁缙云正手把手教导金簪吹箫。

    轩辕皇后阻止旁人通报,立在院内看了两人一会。

    金簪发现轩辕皇后到来,同祁缙云向她行礼。

    轩辕皇后近前瞧着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竟觉得十分有味儿。

    她屏退祁缙云,朝金簪道:“簪儿,觉得祁缙云如何?”

    “少府?”金簪颔首道,“极好。”

    【趁手,好用,能教孤不少东西,也能替孤办不少事情。】

    轩辕皇后近前一步,倾身在她耳边道:“簪儿,你是未来的帝君。”

    金簪没理解母后话里的意思,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轩辕皇后笑了下,抬手伸向金簪。

    金簪条件反射地躲了下,彼此间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这是金簪手背上的小伤口沾了脏水,费了几天才好,留下的后遗症。

    “母后,可还有事?”金簪垂目问道,以此缓解尴尬。

    “无事,你且好生学着吧。”轩辕皇后的目色深深,唇角带笑,抚摸在凹凸不平的甲套,而后转身离开。

    到天机宫的门口,她遣人招来玉燕,问过几句后又吩咐一声,才令凤鸾离去。

    玉燕是三品女内官,在天机宫里居于南叶和杜鹃之下,属于被敬而不用的存在。她得了皇后的吩咐,选个时机拦住祁缙云的道,随后将皇后的命令通知他。

    祁缙云的面色微白,言辞拒绝:“微臣绝不敢行此苟且之事。君子循礼,岂能如此……如此轻贱殿下,岂有此理。”

    玉燕近前一步,瞧着容貌、身量尚可的祁缙云,不解道:“殿下如今是处子,祁大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成?”

    “一派胡言。我绝不会这么做,如此无礼荒唐的行事,与犬豕何异?”祁缙云拂袖就走,再次被玉燕拦道。若非君子,他就上手推了,肃容低呵,“让开。”

    玉燕惊了下,依然固执道:“祁少府,这是娘娘的命令,不是在请你同意。再者,殿下是君,你可是臣。”

    “呵……荒谬。”祁缙云再也忍不住这宫女的无理取闹,直接甩袖,背对她而走。

    他绕一圈到主殿,途中觉得少府一职已到头,下了决心后步入天机宫的书阁。

    面对研读的金簪,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金簪了然地看向他,低首翻页道:“母后给你派了差事?”

    祁缙云一呆,恍然道:“殿下知道?殿下也同意……这……这等荒谬之事?无论男女,合该自尊自爱、互敬互重才是良配。”

    金簪观他语急,愣了下后将书本一合,起身道:“孤现在知道是什么事了。此前,母后提过……嗯……按她的意思:孤是未来女帝,后宫当如父皇的,多多益善。她又怕孤沉迷男色,想找个合适的男子教孤识情破身。”

    【若非她今时今日是皇后之尊,孤差点以为她和莺歌是一路人。】

    金簪想到这,脑海里回忆起幼时在龙腾殿里见过的画面:女子夭夭、男子桀桀……将幼小的她抱在怀里的女神阿乐低首说:“这就是凡人,脱不得五色。如今你大了,有了护身符,而你母亲也成了皇后,我要离开了。在离开前,我会再助你一臂之力,保你活于世间。”

    彼时,金簪根本听不懂神女阿乐的话意,只知道夭夭之女使劲手段缠着父皇。此后,金簪心中的女子形象有三类:神女阿乐般得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人,母后、宫女这样被禁锢在身份中沉浮世海的人,以及莺歌、求宠宫妃之流,尽情声色以求活之人。

    金簪垂敛幽眸,将手背在身后,侧身道:“呵,祁少府,孤真没想到你上天机宫来有这层含义……孤现在明白了。她可真是孤的好母亲。话说回来,孤的少府大人确实是一个温柔干净的男子。”

    祁缙云的脸上覆层羞恼,赶紧跪首在地。

    “微臣不敢。微臣来此绝无此意。”

    当南叶来说“玉燕拦了少府大人”,金簪就猜到有事情发生。但她万万想不到皇后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像是她的作法。

    金簪上前去请祁缙云起身。

    祁缙云跪着后退两步,避开金簪的手,直接重重地磕首在地。

    金簪的脸色一下子就很难看,属于太女的尊贵以及女子的骄傲令她俯视祁缙云。

    她幽幽道:“祁少府,抬起头来看孤。”

    祁缙云闭下眼,视死如归般昂起头。

    面对威严深重的金簪,他只瞧一眼就将额头再次磕上砖面。

    金簪见他如此一根筋,叹了声道:“莺歌说孤有令天下男子趋之若鹜的本钱,看来她是错的。”

    祁缙云就觉得莺歌这等女子过于世俗,反而带偏金簪。

    此等尴尬的处境,他也不便多言,直接道:“臣即刻辞去少府监一职,返回家中。”

    他说完三磕首,起身离去。

    正逢凌飞入殿,耳闻了这句。

    他与金簪的目光对上,在金簪的示意下,颔首后追着祁缙云离去。

    金簪看着先后而去的两人,揉捏在太阳穴,喊道:“南叶。”

    待南叶进来,她吩咐道,“玉燕身份特殊,你告诉梵阳,带着她在外行走。”

    “是。”南叶不多问,应下后去传话。

    她知道梵阳得了韩丹的喜爱,混进乾明宫,又谋了份小差。

    【殿下让玉燕跟着梵阳,这是要她离开天机宫的意思。】

    这边金簪是真正地发怒了,一下子掀翻了书案。

    杜鹃听到动静,见着殿内的狼藉模样,吓了一跳。

    她想着招儿,呐呐道:“殿下,现在宫里很缺这些东西,宫里进得人多,如今去库房都领不到好……”

    金簪射来利眸,杜鹃再不敢讨巧,伏跪在地上:“殿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金簪压制内心的暴怒,撇开脸,亲手扶起桌案。

    杜鹃不敢劳她动手,上前帮忙,利索地收拾妥当。

    至于沾上墨汁的地毯,怕是不能用了。

    金簪瞧见她的眼神,叹道:“留着继续用吧。看到它,孤就记得不能变成某些人。孤出去走走。”

    杜鹃目送金簪离开,委屈地瘪嘴,擦掉滚落的眼泪。

    她也不知道哭什么,就是想要哭。

    金簪屏退小宫女和宫侍,独自步入御花园。

    远处一群新入宫的妃子带着宫女们在游玩。

    她们中最大应该十八,最小可能在十五,看起来天真烂漫。

    金簪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转身要走,被一女子拦了道。

    “咿,我没见过你啊。你是哪宫的妹妹?一起来玩扑蝶吧。”冼菲拦了金簪的道,伸手就去拉她,“妹妹脸嫩,可是长得好高,多大了?”

    金簪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反问道:“你多大?”

    “我今年十六,嗯……她们叫我冼才人,夏日时光正好,咱们去扑蝶吧。”冼菲边说边拉着金簪步入花丛。她接过宫女递来的纱布网兜,向夏花里飞去。

    金簪被新入宫的小宫女塞了网兜,再观自身一袭白裙,除头簪,与她们也没什么分别。

    她刚提起网兜,就听到冼才人银铃般的笑声。

    那宫妃已经追着只黑色蝴蝶往花圃中央去了。

    金簪微动眉梢,张口喊道:“别过去。”

    冼菲吓了一跳,转身太急,人往后倒去。

    她一下子砸进螺黛花丛。

    金簪疾步近前,将她拉起来,边问道:“你没事吧?”

    冼菲说没事,边拍身后的尘土。

    她看着金簪面对压坏的花丛,歉意道:“不要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花……”

    有宫女听到这边的动静走来,惊呼道:“这……这是皇后娘娘最爱的胜争螺黛。你你你……”

    冼菲慌了,摆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将手中的网兜递给小宫女,但是,谁都不敢来接这网兜。

    金簪将网兜拿了过来,回身要说什么,就见月女带轩辕金香站在不远处。

    而这惊呼“胜争螺黛”的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月女的人。

    月女走上前,在众多年轻妃子的行礼中向金簪盈盈一拜,含笑道:“殿下好雅兴,陪新来的妹妹们赏花扑蝶呢。幸好殿下是女子,若是皇子,恐怕要闹出闲话。

    金香,过来,快见过你大皇姐。你自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她呢。”

    轩辕金香一点不怕生地近前,朝一脸沉色的金簪行一礼,大声道:“你就是我的皇长姐,也是我们大周的太女,日后的女帝啊。”

    新来的妃子们被吓傻了,各自觑眼嘀咕。

    “这就是传闻中的太女?怎么好似同大家没差别啊!”

    “哪里没差别,你看她的头冠,那是真正的大明孔雀王金翅簪。”

    众妃子互相推搡,齐齐拜道:“太女殿下。”

    金簪的目光从天真烂漫的金香身上收回,摆手道:“免礼,都散了吧。”

    众年轻妃子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去。

    金簪将手里的网兜还给怯怯的冼菲,言道:“以后不要靠近螺黛花圃。”

    “是,殿下。谢殿下。”冼菲赶紧带小宫人离开。

    金簪正要离去,被轩辕金香挡住路。

    金香仰面看她,似在欣赏什么一样,高声道:“我能去天机宫找姐姐玩吗?”

    金簪拉扯唇角,想起两百年来周史中记载的轩辕子弟去向,垂目道:“你来找孤,孤也是要将你远远地嫁出去。”

    随后,她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

    金香被母亲月女拉住的手腕露出深红的印记,瘪着的嘴终是忍耐不住地大哭起来。

    金簪并未回头,心道:【若是这样就哭,在这宫里可活不长。】

    御花园里发生得本是一件小事。

    次日,梵阳给金簪见礼时带来消息:“朝露殿的冼菲才人平旦时去了。”

    “去?死了。”金簪想到母后锱铢必较的性子,将手中的笔捏得死紧。

    “昨日人定后,皇后娘娘遣人将烂掉的螺黛送进朝露殿。今晨,宫女发现冼菲才人口含螺黛而死,说是……畏罪自尽。”

    梵阳细声道。

    金簪揉捏着作痛的额头,挥了下手。

    梵阳小心地瞧她两眼,随后躬身退去。

    日渐懂得医草的梵阳查到螺黛花是一种胜争道府出产的有毒植物。

    它的毒性非常特别,只在人定后、平旦前的四个时辰因周遭水雾致雌雄花蕊交互,从而积聚毒素。天亮后,阳光初绽,这些沉淀在花房里的毒素会在日光的照耀下渐趋挥散。

    螺黛的毒只在一定的时间段内产生,而后消失,难以查找。后宫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宫妃,不少是被这中无声无息地毒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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